听到宋司培怂恿稷安帝对祖父动手,云澄就忍不住了,手指慢慢收拢,青筋暴起。凌厉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感觉里面的人但凡再多说一句,云澄就会冲进去将人撕碎。
突然一只大手握住了云澄收紧的拳头,伏在耳边悄声道:“别冲动,从长计议!”
云澄瞬间回神,自己夜闯内宫被发现是死罪,还会连累威远侯府,那帮小人不正愁没把柄治其罪名,可不能自己送上门去。
殊不知,铲除异己的种子早已在稷安帝心中生根发芽,倘若现在云澄就冲进去,之后种种也许都会改变……这也是云澄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云澄悄声问道:“身边带什么毒药了?”
萧慕然挑眉:“见血封喉?”
云澄呼出一口浊气:“算了,现在还没十全的把握把宋司宇推上台,就让这老东西多活几年吧~但是也不能白来,想害我威远侯府,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
萧慕然掏了一个葱绿色的瓷瓶递给云澄:“拿去吧,这个正合适!”
不知为何云澄虽然不知道药效,却无条件信任萧慕然,问也不问就将瓷瓶子里放在半开着的窗户边边,用内力将药气加热,随后引渡到屋内人的身上。
也不管后果如何,云澄只不过想出口恶气罢了。
“走吧~”萧慕然拉了一下云澄的胳膊,率先飞走了。
云澄无奈点头,提起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两人再出现时,已是在宫外,萧慕然见云澄脸色不好,难得开始关心起别人来。
萧慕然一直很欣赏云澄,对于银甲军治军有方同样是非常肯定的,理所当然得抛出了橄榄枝:“依我说,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你拉着你的银甲军去我晟乾帝国算了,保证官职不会比你现在的低,大司马如何?”
官职再高又怎样,背井离乡,通敌叛国是云澄不能接受的,赶紧拒绝:“那不就是通敌叛国?威远侯府和银甲军都不会做这样的事!”
萧慕然笑着劝慰道:“你可想清楚了,你们老皇帝要的你们威远侯府覆灭,今天可能放过你们,说不定明天就有一道圣旨下来,来个满门抄斩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罢,云澄眸底有火光在跳跃,面上冷静严肃:“威远侯府行得正坐得端,不惧!”
萧慕然耸耸肩,对于云澄的固执无奈摇头:“得,算本殿多管闲事了~别忘了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还有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殿回使馆了,你考虑清楚了来找本殿。”
见云澄半垂着眼眸,没有答复,萧慕然选择先行离开。
望着萧慕然的背影,云澄喊出了声:“喂~”
萧慕然侧身,一脸期待:“什么事?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谢谢你!”云澄发自肺腑的感谢。
萧慕然扯了扯嘴角,他要的可不止一句感谢,自顾自往前走,同时挥手告别。
这头也不回挥手的样子,像极了六年前那个救他的女孩。只是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要找的那个女孩,其实就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