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山的二姨走过来,说:“大山,在这儿发什么愣呢?”
牛大山恍然醒悟似的说:“没发愣呢。《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漫游。”
牛大山的二姨说:“我还一直没工夫问你呢。你昨晚上把兵兵娃的车偷着开出去到哪儿去疯去了?”
牛大山说没疯。就是约了几个朋友喝酒。
牛大山的二姨说:“大山,二姨真得说说你了。你不是个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你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来了。”
牛大山不耐烦地说:“二姨,昨天晚上我真的没有干什么!你别老是疑神疑鬼的。我有分寸的。”
牛大山的二姨说:“你就是知道说自己有分寸,有分寸。一发起混来,天王老子姓什么也不知道了。”
牛大山嘀咕道:“我本来就不知道天王老子姓什么?”
牛大山的二姨说:“你就知道和二姨犟嘴。”
于是牛大山站起来,把二姨朝一边推,说:“二姨,你忙你的去吧,你老人家的话我记下了。我还要一个人想事情。”
牛大山的二姨无可奈何,被他推搡着走了。
牛大山重新坐下来,迫不及待地又给小玉打电话。小玉很快就接了。牛大山有点情绪地说:“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一直占线。”
小玉说:“在和一个姐妹聊天。”
牛大山说手机里聊天,太奢侈了吧?
小玉却说,你等等,我一会儿给你打过来。
牛大山刚说又咋了嘛?小玉却已经把电话挂了。真是憋屈得慌。
还好,不到两分钟,小玉又把电话打过来了,电话的背景声音不像是在小卖部里,而是在房间里。
小玉说:“刚才我孃在旁边,不好接你的电话的。”
牛大山笑笑,这小妮子还学会鬼鬼祟祟地接电话了。这表明情况良好!呵呵……
牛大山说:“给你说个事。晚上我要约我的两个结拜兄弟喝酒。你要去的。我要把你隆重向他们推出。”
小玉说:“算了吧,大山。”
牛大山说为什么?
小玉迟疑了一下,说:“不为什么,我是说我们还是低调点好。别太高调了。”
牛大山却说:“把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追到手,你让我要低调得下来嘛!”
小玉却说:“我说的是真的。大狗那边我还不敢说。我怕大狗知道了……”
牛大山没等小玉把话说完就说:“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这就给那小子打过去。”
小玉着急地说:“你别逞能!你不了解大狗的。”
牛大山说我不是逞能,这件事迟早是会告诉他的。纸能包住火么?迟告诉他不如早告诉他!
小玉却说:“财贵,你不知道。我现在真的是很为难的。怪只怪我昨天……昨天……”
牛大山听出小玉说的话里有变卦的迹象,于是着急起来,说:“怪什么?你昨天不是说了你不喜欢大狗的么?”
小玉急迫地说:“我是说了我不喜欢大狗,可是我也没说喜欢你啊!”
这小妮子怎么那么善变。[]这话也太伤我的心了嘛!
牛大山愣在电话里了。浑身都泛起了凉意。
牛大山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小玉在电话里说:“我不是说的这个意思。”小玉在电话里显得很着急。
牛大山这颗被弄僵的心又开始缓过劲儿来,说:“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玉在电话里几乎是哀求地对牛大山说:“牛大山,你别逼得我那么紧好吗?我真的好怕!”
牛大山说你怕什么嘛?
小玉说我怕你和大狗两个人出事。
小玉还是对大狗念念不忘。如果她怕牛大山出事的话,牛大山会很自豪很满足很高兴很沾沾自喜。可是她怕大狗出事,这就是另外一种滋味了,心里不是一般的酸啊!
牛大山终于耍起横来,说:“我不管,反正今天你要赔我一起和我的两个兄弟喝酒。”
小玉在电话里不做声了。
牛大山尖着耳朵听,小玉在电话里抽泣。
牛大山的心痛起来,说:“小玉,你怎么了?”
小玉在电话里说:“没什么?”
牛大山说你又哭了?
小玉在电话里压抑着哭的嗓音说:“谁说我哭了?”
牛大山现在真的好想立刻去见到小玉。她一哭,我的心就抽着疼!
他妈的真磨人啊!
牛大山说小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要不我马上过来。
小玉说:“你不要过来。晚上你过来吧。”
牛大山感觉小玉是迫于无奈才答应我晚上过去的,心里一点也不快乐了……
傍晚的时候,牛大山的二姨接到了娟子的电话,娟子说她明天下午就考完试放几天假,要兵兵娃去接她给她载被子回来换洗。二姨顺便说牛大山在兵兵娃农家乐,娟子就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要二姨让牛大山接电话。
这丫头在牛大山的面前疯疯癫癫的。喜欢高恶作剧,老是趁牛大山不注意地整蛊牛大山,给牛大山的水杯里放盐,趁牛大山熟睡的时候在牛大山的脸上涂鸦。
有时候牛大山都有点忌讳她了。
但是牛大山就是打心眼里喜欢她。看见她牛大山就觉着赏心悦目的心里畅快,有种如沐春风般的轻松和煦。
反正娟子在牛大山的心目中就是一股柔柔的软软的风……
牛大山接过二姨电话说:“娟,我在你们家给你打工呢?”
娟子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地说:“哥,你没那么逊吧?你会在我们家打工?”
牛大山说:“有啥办法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
娟子嘻嘻笑着说:“哥,明天你也来接我行不?”
牛大山装范伟的声音说:“莫空。”
娟子说:“我求你了,我都好久没见着你了。”
牛大山说:“莫空。”
娟子说:“我真的求你了。”
牛大山说:“真的莫空。”
娟子在电话里撒起娇来。娟子在牛大山的面前一撒娇牛大山就手脚发软,心也跟着发软了。每次他都是在她撒娇的状态下缴械投降的。
于是牛大山说:“得有代价。”
娟子说没问题,你帮我扛了被子再说。
牛大山说成。
牛大山的二姨和牛大山的母亲看牛大山和娟子这么亲密的样子,也是一脸的欣慰。
晚上吃过饭,牛大山朝兵兵娃要车钥匙。兵兵娃这回很理性地把车钥匙丢给了他。说:“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你是无照驾驶。惹了事我可不会给你兜着的。”
牛大山说能出多大的事。
牛大山打火的时候,牛大山的二姨极不放心地跑上来,说:“大山,路上开慢点。玩一阵子就回来,别回得太晚了。”
牛大山说知道二姨。
出了兵兵娃农家乐牛大山就给小玉打电话,说你在小卖部吗?我马上过来接你。
小玉却说:“大狗也刚打了电话,他也马上过来接我。”
牛大山一听头都大了,说:“你答应他了。”
小玉说:“嗯!”
牛大山脑门子开始充血了,说:“你怎么能这样?”
小玉说:“我没办法。大狗比你还犟。”
牛大山说:“你不是说你不爱他吗?”
小玉说:“我是不爱他。但是我也不讨厌他。”
小玉怎么能这样,这不是要磨死人吗?
她这应该算是脚踏两条船吧?是三角恋吧?牛大山开始躁动了。
自己咋一不小心又陷入三角恋了呢?
宿命啊!磨死人啊!
于是牛大山说:“你不能跟他走。我马上过来。”
小玉却说:“大山,别这样好吗?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三角恋里的主角都是这么对配角说的。缓兵之计,暗度陈仓……
牛大山想都不敢想了。他有点懵了。
牛大山没理会小玉说的话,说:“大狗的电话是多少,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我让他知趣点,别再纠缠你了。”
小玉却说:“我挂了。”
牛大山听出小玉挂我电话的时候慌慌张张的。
一定是大狗这杂种先到一步了。
牛大山脑门子严重充血,太阳穴胀痛。
大狗会不会和小玉又去那个了……既然都和我这个了,她还和大狗那个……
牛大山真的想都不敢去想。这是要命的猜想啊!
牛大山拨小玉的电话,小玉居然不接牛大山的电话了。
牛大山在面包车里快要抓狂起来。
他把面包车停路边上,给周浩天打电话。周浩天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给贱人打。贱人的电话一打就通了。牛大山说:“你现在在哪儿?”
贱人听出牛大山急促的喘息声,说:“在一个朋友家。你怎么了,大山?”
牛大山说有人和老子抢马子!马上过去给老子弄回来!
贱人说:“我日!怎么又是抢马子?疯了都!”
牛大山说是小玉!大狗把小玉骗走了。马上去弄!朝死的弄!妈的比!
贱人却冷静得很,说:“大山,你脑子进水了吧?是你抢人家大狗的马子还是大狗抢你的马子?你不能不讲道理。”
牛大山说我讲你妈比的道理!马上去弄!小玉是怕他才跟他走的。
贱人说牛大山,你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清醒了?我说的话你不听,周浩天给你说的话你也不听。你是不是真的中邪了。不就是个马子吗?用得着这么不管不顾的吗?
牛大山说你别他妈废话,你只说帮不帮我去弄大狗。不帮我一个人去。
贱人说帮,怎么不帮!但是也得商量下不是?
牛大山说那你说在哪儿等我。
贱人说你说在那儿等我们吧。我马上就和浩天联系。
牛大山说好,大件路红绿灯口子上。
贱人说行,半个小时就到。
贱人的这个态度还令牛大山比较满意。牛大山在面包车里激动地浑身发抖,抽出烟叼嘴上,手抖得厉害,用打火机点了三次才点着。
不死心啊!于是又拨小玉的电话。
还是不接。
这小妮子咋能这样呢?太绝情了吧?
牛大山痛苦了!心绞痛!
在面包车的方向盘上使劲擂了两下,心里憋着的那股怒火发泄不出来。难受死了。
牛大山又拨小玉的电话,还是不接。
牛大山开始中了邪似的念念有词了:“不接!不接就没事了?不接逼出大事!我操!”
牛大山踩下油门,面包车就像被燎了屁股似的忽地一下子就朝前面窜去了。
大件路的红绿灯口子正堵车,几辆平板大货车要转向,十字路口就被堵塞得像便秘的肛门。
一个交警在路口现场指挥。牛大山不敢把面包车开到交警的眼皮底下。就在十字路口几十米的地方把车停下来。
趁这个间隙,他又拨了小玉的手机。小玉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牛大山的心更乱翻翻的了,牙齿咬得咯咯咯地响。
小玉怎么就那么善变呢?
她既然放不下大狗,为什么还要招惹老子呢?老子是可以随便招惹的么?
于是这丫儿又拨周浩天的电话,电话通了,还没等牛大山开口,周浩天就先朝牛大山吼:“你着急个毛!已经在半路上了。”
牛大山说我在口子上了。快点过来。
贱人这时在电话里说:“牛大山,你别冲动啊!没等到我们千万不要冲动啊!我们最多十分钟就到。”
牛大山现在真的想哭。鼻子酸得很。
眼泪还是模糊了他的视线。
牛大山伏在方向盘上,尽量不让过路的人看见他这个大老爷们在面包车里抹眼泪。
过了一会儿,牛大山的肩膀被谁拍了下,抬头,车窗边站着周浩天和贱人。
见牛大山泪眼迷蒙的样子,周浩天皱了皱眉头,贱人的眼神冷冷的。
周浩天说:“大山,咋这么掉分?”
牛大山抹了眼泪,说:“小玉把手机都关了。”
周浩天说:“关了就算了。才刚刚开始,这样反而好些,长痛不如短痛。天涯何处无芳草!”
牛大山终于哭着朝满仔说:“可是我真的喜欢她!我真的喜欢她嘛!”
周浩天和贱人都很不好意思地朝四下里看了眼。
周浩天朝我骂道:“我日!你咋这么不害臊了。大街上呢!比死了你亲娘还伤心了。”
牛大山哭着说我不管,我就是要弄死大狗,我就是要让小玉死了那条心。
周浩天这时一耳光就给牛大山盖上来了,骂道:“我日你妈!你他妈太有出息了!”
牛大山呜呜地还哭。他没料到周浩天会出手打我。
周浩天蠕动着腮帮子,拉开面包车门,一把就把牛大山拖了下来,使劲一甩,牛大山一个闷屁股墩就跌坐在的地上。
牛大山没有还手,也没打算从地上起来。
周浩天上来就像踢一条死狗似的踢了牛大山两脚,说:“你妈比!还好意思在大街上哭起来了!我让你不害臊!我让你不害臊!呸!”
周浩天居然还朝老子吐了口唾沫!日他妈!
周浩天这杂种可是真的心狠手辣啊。这杂种是真的使了狠劲地踢牛大山了。牛大山感觉屁股蛋都快被这杂种踢裂了。
贱人一把把周浩天掀开,朝他吼道:“你还有完没完!”用力过猛,伤口被扯得生疼,使劲拧了下眉毛。
周浩天没有再上来踢牛大山,站一旁死盯着我。
牛大山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屁股是真的疼啊!周浩天这杂种大概把牛大山的骨头伤着了。牛大山一瘸一拐地朝面包车走。
四周已经围了一大圈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像看猴戏似的。
周浩天朝贱人说:“你开他瓜娃子的面包车。我开你的奥拓。”
贱人把车钥匙交给周浩天,又把牛大山像塞一个累赘似的塞副驾驶上……
( 牛大山的彪悍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