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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的老妈曾经搬了三次家,据说是因为她当心邻居行为不怎么好,会教坏了小孟子,其实人家不过是些做买卖的,她可不知道再过几千年,人人都会想着“傍大款”连学宫里的官员也不例外。
可人生在世的,交朋友也不能尽拿良师益友做标准,要个个都像范仲淹似得,生活多没情趣啊?就得有些安小哥一样的朋友,逛烟花柳巷同去、坐大牢同监,就是上了两军阵前,也是一同向前,可见有时候德、义不好苛求的。
这人总得有个撒个欢、耍个泼的时候啊,要是范仲淹在一边,不说使劲劝导李清循规蹈矩,至少也会搬出圣人之言来,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废话。可人家安小哥就不说这些没营养的话,而且积极性比李清还高。
那些厨娘帮工早就叫安小哥撵得远远的,还放出话来不许*近二十步之类,其实李清是担心自己想的做得不成功,到时候被人家笑话,安小哥哪知道啊,见这李公子又是盐又是面粉的,还要熬猪油,以为又要弄什么新玩意了。
上次火药爆炸的情形安小哥还记着呢,那可不得了,原来别人拿着玩的东西到了公子手上,威力居然大了那么多,公子说了,这可是最高机密,关系到咱大宋的安全,连张管家都不让知道的,所以安小哥这次自然要把闲杂人等轰得远远的。
熬猪油是小问题了,咱这公子喜欢吃猪肉,厨房留着不少肥膘,这玩意平时做菜也用不上,正好派上用场了;而李清抓着个铁锅正在炒面粉,安小哥知道这不是烙大饼,不放葱可以理解,可连水都不放,就显得比较玄了。而就因为这个不理解,安小哥的态度越发谦和了。
其实还是有放水的,不过不怎么多,否则李清现在怕要给弥漫的面尘呛死,而不只是一头的面粉了,可这水又不能多放,放多了真成烙大饼了。
好一个“千年见识”,膨化食品李清以前是经常吃的。最亲切的就是爆米花了,小时候那年月零食也不太多,挑着个铁炉子的“爆米花”
师傅几乎是孩子们心目中最可爱的人,“嘭”的一声炸响,米香带着丝丝甜味在空气中和孩子们的欢笑一起飘散,多神奇啊,浅浅的一盆底糯米转眼就变成一大盆松软可口的爆米花,弄得李清其中一个远大理想就是长大了要当一个爆米花师傅。
爆米花的原理好理解,虽然那个架在火上烧的铁筒筒依旧有些神秘色彩,可膨化粉怎么弄呢?是不是一定得加上什么膨化剂才行啊?可这年月上哪找膨化剂去。再说李清也不知道膨化剂究竟是个什么东东。
反正生面粉是不能吃的。既然大米都能烤熟了,那么面粉也一定可以炒熟,只是李清是南方人。一直对面食不感冒,这炒面是闻其名而没吃过,只是以前看书知道,志愿军叔叔当年就是一把炒面一把雪打跑了美帝国主义,这名字都叫炒面了,那咱干脆先炒炒看。
只是李清叫安小哥磨肉粉,安小哥可为难死了,才煮熟的肉怎么磨啊?咱大宋哪会像乞颜人那样,拽着块肉干当宝贝呢?
这事还就是从乞颜人的肉干上引起的。
上次校场上,太子带来的女伎表演水平全面压倒了乞颜人。自那天后娜仁托娅就一直躲着李清,连吃饭都是和她族里的人在一起,李清叫人请都不来,倩娘笑着告诉李清,小丫头自认技不如人,塌了水云庄的场子,给李清丢了人,这不正觉得没脸见人呢,要是三郎没什么别的心思,便由着这小丫头罢。
别的心思?什么意思啊,我能有什么心思?怎么倩娘说话和谢大娘一个调调了,李清为了表明自己没有别的心思,还只好不出声了。
说话间秋风也浙渐转凉,不说那些乞颜人思乡心切,倩娘也念及延州的风雨楼和清风寨的事情,向李清提出要回了,若英也苦留不住,再说刘叔也安排好了自己家里的大小事宜,正好和倩娘一道上延州。
多收了人家几百匹马,这个人情李清可不会不认,眼见着都要回去了,李清叫张管家一人给上几吊钱,赶紧去城里给家人捎些好东西罢,李清也另外备了份厚礼,叫他们带回乞颜部落,一来是个礼尚往来,二来么,以后还有好马,尽管往这边送,多少我都要的。
几吊钱不多,可要都买针头线脑之类的玩意,那可就是大数字了,汴京城可不是延州,没有拿块布头就换一头羊的道理;那些个乞颜人这两日可买了不少东西,都在整理包裹收拾行装了,李清闲得无事,凑边上瞎看热闹。
既然带的东西多,少不得有什么东西就要扔掉了,李清注意到很多乞颜人都在包裹里翻出些黑幽幽的“石块”来,说它是石块是因为硬,可瞧着纹路又不像,闻闻依稀还有些腥味,在李清的追问下,阿不尔赤郎没好意思的告诉李清,这是牛肉干。
人家这些游牧民族,可不就是得带着干粮上路么,莫非天天烤全羊?大部分日子还是*着植物淀粉过日子的,只是一入了宋境后,饮食上都有人管着,这干肉内哪有大宋的菜肴好吃?这些个牛肉干许久没派上用场便干成这个样子了。
李清笑道:“既是如此,便该早扔了,放在包裹里岂不坏事?为何今日才想着清理?”
这才叫没过过苦日子的人啊,要不是带的东西多了,人家才舍不得扔呢,在大漠里食物可比钱要重要的多,你拿钱上哪买东西去!阿不尔赤郎认真地告诉李清,这些牛肉可没坏,虽然硬了点,要是磨成粉就着热汤,可比什么饼子顶用场。
说的没错,到底还是脂肪跟蛋白的,营养价值、热量怎么都比面粉好,就因为阿不尔赤郎的提醒,李清才和安小哥在厨房里上演了这么一出。
“不能磨?说的也是,那就用刀剁吧。反正今天也是试一回,不过小哥可要跺得细些。”李清也没太挑剔,自己这炒面粉还不知道行不行呢。
实在呛得很,不自觉的水就放多了些,一大锅几乎都变烙饼了,就中间那么几团还成粉状,李清已经很满意了,在安小哥惊讶的目光里。李清弄了些猪油和在面粉里,又加了盐和肉末,接下来的一幕就叫安小哥看得莫名其妙了。
一共和了拳头大的这么一团东西出来,安小哥几乎可以肯定这玩意不会像夜合欢那样会炸开,只是不明白李清为什么惦着脚搬着个梨木案板在这团东西上使劲压呢?费着吃奶地劲压平了,怎么翻过来接着压?
李清有些不屑安小哥的惊讶,这不废话么!压缩饼干压缩饼干的,你不压它怎么会缩呢?
还是歪瓜劣枣不像个样子,李清也放弃继续去压了,这梨木案板还真叫重。李清拿起刀好歹修了修。切出长条型的样子,然后抓起一条塞在安小哥手里,“吃吃看。看能不能吃,好不好吃?”
安小哥终于明白了李清他今日还就是要做个吃食,接着这个长条条心里那个委屈啊,甭管公子悠的手艺好不好,咱小哥肯定会捧场的,可你既然叫我吃,为什么之前又要使劲把它压得像块石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公子你要这么对我!
能吃?真的能吃?好吃不?哈哈,李清才没管安小哥几乎是噙着泪花在点头,也没在意自己一头面粉,转身出了厨房就去找刘叔了。
刘叔和张管家正在商量要往延州运送的物质呢,有些东西可以就近买,有些东西就麻烦了,还是雇车带过去的好;一见李清这般模样跑进来,张管家以为他摔磨房里了呢。
吃一小块能包一天不饿?还有啥热量、脂肪蛋白质含量高?蛋白质是什么?蛋黄倒是清楚的;一听李清说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刘叔和张管家可高兴了,边关缺得可不就是粮么?要是解决了这个问题,那清风寨什么事情都好办了,两老头跟在李清的**后面一阵风似得进了厨房。
可一进了厨房,老家伙都傻眼了。
原来就这么吃一小块一天不饿啊,可你糟蹋的吃三天都有多啊,这叫什么法子?刘叔看着还有些洋洋得意的李清真是哭笑不得了,又不好直接说李清,只能低声斥安小哥胡闹,安小哥又不好辩解,耷拉个脑袋一声不出,眼圈真有些红了。
“刘叔,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可我大宋边军,粮秣运送不易,且步军为多,征战之时倘被人截了粮道,军心立时涣散,败局可定,只是若将士身上携有两三日口粮又如何?”李清笑道。
刘叔可是个老行伍,听得李清这话,若有所思,然后走到案前取了一条所谓的压缩饼干在嘴中细嚼,皱了皱眉,还是强行咽了下去,缓了口气方说道:“若是断粮之时,有此物充饥倒也使得,只是真能充一日之饥么?”
不用问,瞧刘叔的表情就知道这玩意难吃的很,安小哥不老实说假话,罚他连吃三天压缩饼干才行,至于刘叔疑虑这东西充不充得了饥,这个李清不怀疑,咱现在压得不够紧,主要是那砧板太重,要是里面多混上些肉粉,还怕不抵饿么?
原来李清是在这方面考虑,刘叔现在可不见怪了,往边关送粮,十成本就有三、五成消耗在路上,这么比较下来,公子糟蹋的也不算太多,这两人可是在天宇山并肩做过战地,一说到战事上来,自然兴致高。
“小老儿一直以为公子早将边关抛于脑后,未曾料及公子亦曾思虑边关,还请公子见谅。”刘叔抱拳说道。
李清颇有些自得了,有好日子过当然会沉溺些,可咱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啊,谁说咱不忧国忧民了?
张管家对战事不太有兴趣,他倒不是计较李清糟踩了厨房里多少东西,人家可是算计过日子的人,先瞧瞧那锅里熬的猪油,然后两指头拈起块面饼看看,忽得出声问道:“公子既是想将这面粉弄熟,何不先将小麦炒熟,再磨成粉,岂不是好?”
*,李清气得一**坐到地上了,你早说啊,要不你就别说,面粉我是认识的,可我不认识小麦啊!
这可是大计,关系着清风寨的未来发展,当然要好好商量,所以不但刘叔和张管家都到了正厅里,还把倩娘也请了过来,倒不是要讲究形式,主要厨房里被李清弄得没处下脚了。
倩娘和若英都是拈起一块李清的佳作尝了,只是吃这么一小块,倩娘连喝了三杯茶,而若英被呛得咳嗽连连,李清再怎么皮厚也明白自己手艺不怎么样了,他才不去试这玩意呢,又不是蓝罐曲奇。
口味的改进当然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倩娘在这方面可有心得的,连安小哥都提了好几条建议,唯独李清自觉的闭上了嘴,连先炒熟小麦才磨粉的道理都不明白,自己还是不要出声的好。
人家可都是实际做事的人,这章程一下就议定了出来,清风寨前两年肯定没什么余粮可以做这东西的,不过寨里面老弱妇孺不少,粗活干不了,炒麦子还干不了?倩娘说了,每年军中的存粮都要发霉变质许多,三郎既说此物能保存久远,回头便和石元孙说说,先拿一部分存粮试试看,要是此法能行得通,不但解决了存粮的问题,连清风寨的生计也一并解决了。
至于水云庄里现在也添了不少人口,也别都闲着,反正无田可耕,闲久了反易生事端,这东西不是要用猪油么,汴京现下猪肉贱的,干脆叫这班人日日熬油往延州送好了,而延州那边收购牛羊过来换,岂不两全其美?
没听得多久,李清自己就明白了,不怪得到了大宋后,很多事情都是做着做着就不关咱的事了,委实是咱的动手实践能力太差。
罢了罢了,由得你们去罢,若英,侍侯你家相公洗操去!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