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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政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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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之前有些什么事情做错了。

    李清站在拂晓前料峭的寒风里,身子有些发抖,一来是冷,二来么,是有些怕。

    话说李清当年在后世也是欺弱怕强的主,最多欺负欺负低年级同学,偶然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才敢耀武扬威一下,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强烈拥护中央建立和谐社会的好同志,加之后来工作也是出门在外,等闲并不去主动惹事;可一到了大宋就变了,老让自己处在死生两难的境地,李元昊人家是牛人啊,怎么就跟他结缘了呢?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确应该是男子汉的所作所为,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亦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生活,而且这对李清都不是奢求,咱大宋京城哪家秦楼楚馆又能拒李三郎而不纳?他就差自己跑栏杆上去挥舞红袖展示身材了。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偏要跑这边苦寒地界来舞刀弄枪,还偏偏对上李元昊这号牛人,而且太后还让他许胜不许败,而且逃都不行,你说这是犯了哪门子的贱!要说骨头发痒想找人宣泄男性荷尔蒙那也得挑对手好不?比如太学里的陈才子那样的。

    对了,敢情还就是这原因,李清一下子想明白了,咱大难不死到了大宋就得算是二世为人,万事开头难啊,是李清自己先破坏了和谐社会,多大的事情值得当众羞辱人家?你不和陈才子讲道理,那李元昊也就不和你讲道理,这就是报应。

    “哥,应该到时辰了吧,要不要先将人带出城门?”站在李清边上的若风可不知道他这姐夫正在深刻反思报应这么严肃的哲学问题,见这节骨眼上李清默不作声,看起来镇定自若得很,心里还很是佩服了一把。

    “不急,见了对面营盘中火起,方出城不迟。刘叔他们还要趁乱袭杀党项人的巡哨,出的早了,让党项人先瞧见了反是不妙。”李清轻声说道。

    说实话到了这时候,李清心里还很是犹豫了,一将不才,累死千军。假如李元昊真的带兵谨慎,一听说清风寨又要偷袭便布了个大口袋等着怎么办?虽然李清对火药武器和冷兵器的杀伤力差距心里还有些底,可毕竟对方的人数是自己这边的十倍,一将功成万骨枯,万一党项人发起狠来死战呢?就算攻破了北门大营,可这一千多号青壮要是都回不了寨。****那寨中的三万老弱妇孺可都是任人鱼肉了。

    只是现在形势紧迫又别无良策,李清这主意都没人强烈反对,并且刘叔一争到更加冒险地工作,居然都没怎么反对李清亲自带队冲锋,这也是人手有限,掰着手指头能数出的人全部顶上了用场,连妙玄这号出家人都跟着刘叔一道先去偷袭党项人巡哨去了。他李清尽管和小孩子一样喜欢玩泥巴,总该不能算到妇孺里头。

    唯一一个反对李清亲自带队的是徐指挥使,而且态度还不强烈,因为人家的差使就是贴身保护李清的。只是现在徐指挥使走路都不利落,李清哪好意思就驴下坡叫人家替了自己?

    不过李清把若风给扣在身边了,理由很堂皇,就是咱李清身手不行。现在慕容一祯和孙五各有公干,徐大人又受伤不能随行,所以得有人保护我,这可轮不到若风推托了,刘叔哪能不明白李清是想把若风留在身边好照看一二,所以还郑重其事的交代若风一定要把李清保护好。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若风地眼睛在黑夜里也闪闪发亮。又兴奋又紧张。李清有些不以为然了,当然明白若风因为过去的那段经历恨党项人如骨。只是清风寨不是先前和党项人打过几仗么?连刘叔都夸若风的身手好呢。

    一说起这事,若风把嘴一撅,“哪抢得过一祯哥哥!本来那次已经赶到一个党项贼子身后,正要一枪结果了他,却被孙五哥一箭先射死了,刘叔也为老不尊,那般年纪也来抢,次次都是他杀的最多。”

    李清扑哧一笑,明白了,小家伙其实是紧张,原来他还没杀过人呢,敢情骑着马在阵上白忙活,再说刘叔、孙五他们也不会让若风入险境的,李清忍住笑佯做正经的对若风说道:“一会冲了出去,你可不能离我左右,一祯都说现下我不是你敌手,可千万护住了我,我要有个闪失,瞧你回京如何向你姐姐交代?”

    若风认真地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忽听徐指挥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李公子,时辰已近,现在该将实情说与众弟兄知晓,免得到时乱了方寸。^^首发?君?子??堂?^^”李清点点头,但却把这工作交托给了徐指挥使,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人家徐大人往那一站就有不怒自威的官相,他李清的形象还是和人钩肩搭背讨论西洋大白妞显得亲切些。

    这些天徐指挥使就是帮着慕容一祯和孙五领大伙操演,又有着皇家侍卫的赫人背景,所以寨中青壮反是对徐指挥使要崇敬的多,这份官威没做过官地人学都学不象,而寨中人多是平头百姓,已经习惯了在当官的面前唯唯诺诺,也习惯了被他们吆三喝四,反而是李清的那套叫人家很不自然,哪有堂堂的寨主老爷在街上扯个小媳妇就叫大嫂地?

    “列队!”徐指挥使负手站在城墙的台阶上,口中低喝道。

    那一千多名青壮本来就是散坐在北门墙根,一听见列队的号令,纷纷起身跑到近前,不一会在徐指挥使面前便列成了一个方队,看来这些天的假偷袭没白练,虽然比起龙翔军来还差得很远,不过摸黑能这么短时间列队也不容易了。

    那些个青壮肩扎白绢,手中提着长矛,这是这些天练习地常备武器了,扎白绢是为了防止黑暗中自己人误伤,不过这些寨丁们却注意到今儿与平时有些不一样,不是因为若风站在徐指挥使身后,而是传说中特爱睡懒觉的寨主居然也站在徐大人的身边,这可是新鲜事。

    可徐大人一张口,那就更新鲜了。

    “你们有谁愿与党项人为奴?有没有?为奴者有个好处。就是可以保住他的小命,要是有,现下便站出来,不用参与袭营,本官和李公子绝不苛责,待得天明便可自行离寨了。”徐大人绷着脸说道。

    本来那些个青壮这几天一直都在徐指挥使的带领练习列队。他们并不知道今天是真的要去袭营,以为还和前几天一样只是跑城外列列队就回来呢,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寨里有党项人的内应,所以李清和刘叔他们商议,等到临出发时才把真相说明白。那会就是内应知道是真地要袭营,想通知李元昊也来不及了。

    可徐指挥使一开口说了这么一通话,列队地青壮们本来是雅雀无声,徐指挥使话音一落,嗡地一下全队就闷雷般地炸开了,还是这些天训练还有些成果,倒还没人高声置疑。虽然大家都是迷惑不解,可脸上的气愤都表露无疑了。

    徐指挥使象是没看见这场面一样,拿手一指排在队列前面的一个青壮喝问道:“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可愿与党项人为奴。”

    被徐指挥使指着那小伙最多就十六、七岁,他左右张望一下,见众人眼睛都盯着他。一张脸涨得通红,要不是徐指挥使的官威压着,兴许立马就要开骂了,“小的方小三,就是延州人,谁说我愿与党项人为奴地?前儿护卫李公子身亡的方小二就是我哥哥,我与贼人不共戴天。谁要投党项人保命。老子。。。小的现下就活劈了他!”

    “对,活劈了他!”人群中一片附和声。

    李清站在边上看着徐指挥使瞠目结舌。居然还有这号人物,到底是做官的,水平就是不一样,还把人家当一武夫呢,娘的这简直就是一政委啊,瞧人家的这鼓动工作做地,这几句话就象一把火一样把整队都给点着了。

    “无人愿意么?能保全小命的啊!好,休要这会嘴上说的干净,到时候上阵却成了球馕饭袋,今日清风寨夜袭敌营,李公子亲自带队陷阵,尔等皆要奋力向前杀敌,旗进人进,谁要退缩不前就是他娘的松包软蛋,不如现在趁早站了出来!”徐指挥使还是不阴不阳的说道。

    “不退!”

    “我靠,总算他娘的见真章了,这几日憋死老子了!”

    “杀,杀这些狗日的党项人!”

    见下面一片沸腾,李清和徐指挥使相视一笑,话说刚才他也在边上冷眼瞧着,却看不出众人有什么异常表情,当然有些人显得神情紧张些,不过这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些青壮大多算不上合格地军人,训练的时间也短,紧张以至害怕也是正常,总不能这样便当人家是内应吧。

    见大家的情绪上来的差不多了,徐指挥使转头对站在远处地张叔一示意,张叔和袁叔领着李家庄子弟皆提着一大堆布囊走近队前,布囊里装的就是妙玄带领李家庄子弟没日没夜赶做好的甜瓜手雷了,每个布囊里装了十颗,还有两颗是灌了猪油的燃烧弹,另外还有火石火镰加一个火把在里头,只是李清到这时还打了埋伏,没准备说清楚现在布囊里装地已经不是前一向训练用的灌猪油的燃烧弹,而是不折不扣的炸弹,反正这些青壮们前一向已经受过投掷燃烧弹的训练,那玩意炸开也是一片火海,这注意事项也差不多。

    当然也得防备这些青壮们被剧烈的爆炸声给吓傻了,所以李家庄子弟除了给每人一枚木片含在嘴里,另外还有两个布团揉成的耳塞,就是因为这样地安排,加上又是去偷营劫寨,所以徐指挥使刚才吩咐大家随旗前进。

    尽管听说出城后便要将这两个布团塞在耳朵里,这玩意很新鲜,从来只有马束蹄口衔枚,怎么今天还要耳塞布呢?只是今儿真地要去冲党项人的营盘,假摸假样地练了这么久,总算要来次真的了,大家兴奋的也不在意了。

    “诸家兄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非是操演,清风寨存亡在此之举,届时要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大宋的疆土岂容党项狗贼纵横,叫他们知道我清风寨的厉害!”等到布囊已经发到每个人手中,徐指挥使大声说道。

    一说完徐指挥使便转头看着李清,看他还有什么交代呢,李清望着眼前那许多还显得很陌生的脸庞,仿佛又回到当年和延州厢军在天宇山的情形了,他抱拳冲大家一礼,“李清今日能与众弟兄同杀党项人,乃李清之幸耳,等到退了党项贼兵,李清再与各位弟兄把臂同欢,上回才说到海外的白肤女子,其实没说她们的头发呢,可不都象我们这样是黑的,还有金发的呢,你们想不想听啊?”

    “想!”一群人齐声叫道。

    还有一个大胆些的高声问道:“公子,有没有红色的?”

    “有!”李清也高声答道,居然有红头发?那还象人么?岂不是传说中的妖怪了,大家都笑成一团。

    见大家都不似刚才那么紧张了,李清突然一收脸上的笑容,冷着脸说道:“稍待出了城门,任何人等俱不许喧哗,随旗而进,未至敌营有胆敢高声叫喊者,一律视为党项狗贼内应,人人得而诛之!”

    说完也不去看众人是何反应,回身对徐指挥使把手一挥,“开门,出城!”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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