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不是无辜,贫道今夜也不会出现在此地!”
“也罢!贫道倒是为你们想出了一个赎罪的办法,不知你等可愿依从...”
面对着一众惊惧中,夹杂着渴望的眼神,邓凡故作沉思之态,好一会,才悠悠开口道。
“道长慈悲,只要能赎我之罪,我等断不敢有半分不依...”
邓凡话音刚落,一众村民纷纷上前,眼中满是期待。
“既然你等已有悔过之心,愿意诚心忏悔,贫道也定会拼尽全力,为你等寻得一线生机!”
“这牛魔乃是天地祥瑞之精生成,本性至善,但却应你的贪婪恶欲,惨遭枉死...”
“想要彻底消除这孽债,须得请出当年掩埋的牛骨、牛皮,待贫道施法洗清其上怨念,再造一方神庙,立于村中,你郑家庄之人须得世代供奉,以此众生信念,祛除其魔性,化魔为神,庇护一方。”
“但有一点,你们需要记住,务必要心诚意诚,若是胆敢有半点不诚,今日之祸,必将重演。”
说完这话,邓凡又把目光转向了仅存下来的两个老者,继续开口道:“至于你们,就住在神庙中,日夜祈祷,以赎自身之罪,不准有半步踏出神庙!”
“多谢道长慈悲...”
“我等以祖宗英灵发誓,此生必不敢踏出神庙半步,若违此誓言,必让我等死无全尸,永世不得安宁!”
“很好...”
望着两位老者的神色,邓凡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严厉的神色,这才稍稍放缓。
之所以饶过这二人,一来是不想破坏自己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形象,第二,也是为了废物利用。
而且有今日的誓言约束,他们二人若是敢踏出神庙,不用誓言应验,这郑家庄仅剩的村民,就不可能、饶过他们。
在一众百姓的簇拥下,邓凡跟随者两名老者来到了村中心的祠堂,掘开了祠堂的地窖,一张巨大的牛皮和一堆已然腐朽的白骨,映入其眼帘。
‘可惜了!’
摸了摸那尚且温润的牛皮,又望向那一堆灰白的骨骼,邓凡眼中闪过一抹可惜。
经过三十年的时光,这牛皮倒是无碍,但这牛骨之中的精华,却早已流失一空。
好在这牛皮还在,就算是缺少了牛骨,也能够暂时炼制次元空间的框架,放入神庙中供奉,以增强其灵性。
至于其余所需的材料,只待日后慢慢补充便可,毕竟这炼制次元空间的图谱本就尚未推演完全,倒是不必急于一时。
“道长,这些就是当年神牛留下的皮、骨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两位老者一脸忐忑的望着邓凡,神色间,满是敬畏。
“嗯...这重量不对...”
取出牛骨之后,邓凡眉头一凝,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把手中的牛骨重重摔在地上,腐朽的骨骼瞬间碎裂,几枚泛着五彩光晕的骨珠,骨碌碌的滚落出来。
“原来如此!”
望着地上那泛着光晕的骨舍利,邓凡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了然,若说三十年时间,普通的牛骨会腐朽,那并不难理解。
但这五彩神牛,乃是天地交合而生的祥瑞之兽,其骨骼怎么可能短短三十年时间,就灵机尽失。
待邓凡一一敲开那些腐朽的骨骼,果然,每一根骨骼之中,或多或少都留存着几颗泛着五彩光晕的白骨舍利。
“把这些白骨舍利和牛皮收好,我们回去,你们也要尽快建好神庙,不需要多大,位置也不必太过显眼,但记住,一定要建得结实一些...”
待邓凡带着一众村民回返之时,天色已经泛起了丝丝白晕,牛魔的身形也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银发老妪静静坐在地上抽泣。
“多...多谢道长,为我哥哥报了血仇!”
“老夫人快快请起...”
望着满脸憔悴的老妪,邓凡脸上也满是感慨,这兄妹二人,时隔三十年的相见,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道长...不知我哥哥和老黄...”
“还请老夫人放心,贫道一定会竭尽全力,超度令兄和那瑞兽,定不会让善灵不得安息。”
安抚了老妪几句之后,邓凡也顾不得休息,吩咐村民准备铜鼎、刻刀、朱砂、黑狗血...一应炼制次元空间所需的辅助材料。
......
“道长...这两位说是道长的同伴!您看...”
正在邓凡这边忙的不可开交之时,一个村民,却突然带着祝家兄妹找了上来。
“道长...这些莫非都是昨夜那牛魔所为?”
此时的祝家兄妹,脸上却满是沉重,庄子中那破败的景象和那遍地的尸体,的确让他们极为不适应。
自从昨夜昏迷了过去,接下来郑家庄中所发什么的一切,他们却一无所知,今日一早醒来,身处于后山,没有见到邓凡的踪迹,却是把二人吓得够呛。
此时见到邓凡并无大碍,二人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但想到一路上在郑家庄中所见的惨烈景象,二人的心情却又低落了下来。
“这话说来话长...”
邓凡一边给面前的铜鼎中添加柴火,一边把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徐徐道出。
当然,他企图借助这五彩神牛遗骨和郑家庄村民炼制次元空间之事,他自然不会照实说,而是改成了超度善灵。
“这...既然他们这般可恶,这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道长为何还要帮他们?”
待祝家兄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却是表情不一,祝云茯一脸默然,祝云苓则是满脸愤愤不平。
“我并非是在帮他们,而是不忍看到善灵走入魔道,永世不得超生罢了...”
“再说,他们也已经得到了他们该有的惩罚!”
“阿妹!你需要记住,这世间之妖魔,若全是异类,尚且还能一眼看得分明,但若是披了人皮,却行妖魔之事,反倒是没办法分辨,危害更甚!”
沉默了良久之后,祝云茯一脸郑重的望着自家阿妹,由衷的感慨道。
“祝兄说的不错,人心之恶,最是难以防范,千百年不变。”
听到祝云茯这番话,邓凡却是颇为诧异的望了他一眼,他也没有想到,这位看似粗狂的苗疆汉子,对人性,却是有着这样一番深刻的体会,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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