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贼子,少在那里花言巧语!想要霸占我的来凤村,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再抢我香火,定与你不死不休!”
社神听了,却是怨毒地道。
祂是又惊又怒,不曾想陈易竟是这般的狼子野心,居然想谋夺祂的基业。
至于陈易许诺的神位,劳可兴是一百个不相信,无非是想哄骗祂,好让自己上了这山君的恶当,任其拿捏罢了。
陈易闻言,不禁有些愣然。
这老东西莫不是社神当久了,脑子也跟着变傻了吗?
这种事情,就算谈不妥,也该相互地扯皮一番,再慢慢地拖延下去,留待日后再慢慢地谈判下去才对啊。
毕竟谈判嘛,总得扯皮一番才对。
谈判,谈判,要是不有来有回个好几次的话,不就没了那个味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有像祂这般,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你不得了!”
陈易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既然社神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好个狼子野心啊,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本老爷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这贼子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劳可兴冷笑连连,从怀里掏出一物。
那是一本折子,上面散发着萧杀的赤红官气,一拿出来,周围的空气里多了几分金戈铁马的味道。
陈易不由得一惊,急忙祭出金印。
他从这个小小的折子上,感到了一股威胁之意,只让他觉得心颤肉跳不已。
“请诛杀此獠!”
劳可兴大喝一声,摊开了折子。
只见上面只手书一字,“诛”!
鲜红的官印盖在上面,在陈易的神目观测之下,赤红的官气化作貔貅,他便觉得平地起雷,一股大威严降临!!!
这是生杀予夺,镇压五行,冷酷肃杀的官气之威严了。
不曾想这社神,竟留有这等底牌。
周围虚空中,红白相间的法网便浮现出来,这是人道的法则洪流,与社神手中的官气相呼相应了起来。
只见官气所化之貔貅,得了这法网之力的相助,直接一跃而出了。
貔貅一出,对着边上的陈易,直接地扑了上去,带着一声巨吼,有如雷霆。
陈易知道避无可避,当即举起了手中金印来,神力如同涟漪一般,一圈一圈的萦绕着他身边,带着飘渺出尘。
金印与官气撞击在一起,龙吟之威遍及数里,将两神各自推开数步。
“早闻龙气强横,乃是人道法则最为直观的体现,可以镇压五行,诛邪辟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只可惜,这官气不过是龙气分支,又是落在你的手上,可奈何不了我。”
陈易长叹了一声,感慨地道。
他收回了自己的金印,托在手上,平静地盯着社神看,似乎琢磨着从那下手。
劳可兴看到陈易无事的模样,吓得是惊魂失色,浑身忍不住地直哆嗦了。
“你,你为何无事?”
祂一片胆寒,厉声地问道。
“你想知道吗?可惜,某家没有为敌人解惑的习惯!社神,可还有遗言交代。”
陈易冷笑了一声,高举着金印。
这金印上面电光吐纳,似乎酝酿着雷霆一击,直叫社神心颤肉跳了起来。
“啊~”
他当即尖叫了一声,身形炸开,一点星芒直射而出,瞬间没入了来凤村里。
陈易冷眼旁观,并没有出手。
待到社神回归了来凤村,他再也苦撑不下去了,神体一片涣散,差点就维持不住身形,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这官气当真霸道,不知道那龙气又是何等的光景。好在这社神被我吓住了!”
他苦笑了一声,后怕不已。
官气霸道,自己接下那一击,又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呢,其实他早就是强干末弩了,全靠一口气在撑着。
好在那社神吓破了胆,竟使出天魔解体的法子逃回去。
这等分解自身魂体,只余真灵的逃遁之术,最能让神袛元气大伤了。
虽然能瞬间让自身道场接回,但是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蕴养,这个社神可恢复不过来,端是自损八百的做法。
只能说这社神自己先慌了,在乱了阵脚之后,才被陈易给唬住。
不过想来也是,这方天地,使用官气诛杀一个山野小神,向来是无往不利,却不曾想出了陈易这么一个异数。
能够在官气的围剿下还活着,这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怎叫社神不害怕呢,一时间做出了了错误的判断,也是情有可原。
如此一来的话,陈易这入世后的第一场劫难,就这么地散了。
只见庙门外,一片香火愿力,因为没有了主人,正静静地飘浮其上。
陈易也不客气了,直接笑纳。
他当即一招手,在这一瞬间,陈易感觉到了这一股蓬勃浩瀚的香火愿力,开始源源不断地注入自己的体内。
符诏如同长鲸吸水一般,将这股庞大的香火愿力吸入。
正九品肃山山君神位!
这九个玄奥的符文,散发着灼灼光华出来,将这些香火愿力转化为神力。
这一大股的神力自符诏涌出,不断地灌入了陈易的体内,形成了一道白光将其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若是有人见到此等异象,定然是要跪下磕头连连,直呼神迹了。
片刻之后,白光散去。
少年已经换了一个形体,先前神体涣散的模样早就不翼而飞,只见他穿着正九品的官服,手中再托着一枚金印,看起来甚是有威仪,正冷冷地盯着前方。
那是来凤村的方向。
“老东西,先让你再苟活两天!待到月圆之时,便是取你狗命的时候!”
陈易冷笑了一声,杀意昂然地道。
一想到自己差点身陨,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劳可兴,弄得自己是要壮志未酬而中道崩殂了,他对这社神的杀心,就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了。
这股滔天的恨意,就算是倾尽四海之水来倒,那也都是浇之不灭了。
正如那个社神所说的那样,他们两个是彻底地不死不休了,战到最后,双方唯有一人彻底地倒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