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瞥向沧薄屹,带着几分阴沉。
沧薄屹淡然道:“本王是摄政王,有监督朝堂和皇子之职,墨王当众在风月楼一剑差点杀了墨王妃,所有风月楼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当时本王就劝过你,你却不听劝,真的杀了墨王妃,若是百姓得知墨王不知悔改,亲手杀妻,如此残暴血腥的人,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弑君,或者鱼肉百姓?”
皇帝的眉头也蹙紧了几分,果然那怒意就改变了方向。
原本得意的沧廷宸,听到最后一句,脸色大变:“皇叔你少危言耸听,本王从未想过弑君和鱼肉百姓?”
“你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怎么想,百姓怎么想?毕竟大家都亲眼看到墨王拿剑杀自己打的王妃,连自己的王妃都可以毫无顾忌的杀害,这般冷酷残暴,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摄政王沧薄屹反问。
沧廷宸看着父皇那冷厉的眼神,吓得他扑通就跪在地上:“父皇息怒,您可千万不要被皇叔骗了,他这是故意挑拨离间,诋毁儿臣?”
“你若是没有这般心思,何惧诋毁!”皇帝震怒。
帝王最是多疑,皇帝自然不会想到,自己最器重的儿子如此的冷血残暴。
说不定哪一天,他真的会对自己或者其他皇子动手呢。
沧廷宸吓的浑身都抖了下:“儿臣最是敬重父皇,从未敢有过这样的心思,还请父皇明察。”
吴公公走进来,小声开口:“陛下,镇国公府的小公子求见,说是来作证的。”
沧廷宸脸色一冷:“父皇,严天茗跟叶星辰是一伙的,他肯定会替叶星辰说话。”
原本皇帝并不想传证人,可刚刚听到摄政王那般说,最近墨王确实太得意了,而且他最近在朝堂活跃的很,拉拢了好几位大臣,确实该敲打敲打了。
“让他进来!”皇帝冷哼一句。
“是。”吴公公立刻宣旨。
严天茗从大殿外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有好几个人,有男有女,还有唐玉和唐丰。
大家立刻跪地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冷冷扫过来:“严天茗,这些是何人?”
“回陛下,他们都是一起来作证的人,他们昨日跟臣一起在风月楼,亲眼所见墨王拿剑劈墨王妃,当时若不是摄政王路过出手相救,恐怕墨王妃当场被剁成了肉泥!”严天茗立刻解释。
“参见陛下,小的可以作证,墨王确实要杀墨王妃。”一名年轻男子开口,正是礼部侍郎的儿子周才,也是严天茗的哥们。
“小的也可以作证。”其他人纷纷附和。
“陛下,小的是墨王妃院子里的下人,今天晚上墨王妃刚回府,墨王对墨王妃先是出言羞辱,而后动手一掌杀了墨王妃,还请陛下为我家王妃做主!”唐玉说着铛铛的磕头。
皇帝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致,可理智让他冷静:“平日里墨王虽然不待见墨王妃,可也不至于杀人,其中有什么隐情?”
沧薄屹挑眉,皇帝不愧是皇帝,果然精明,但他并没有说话。
皇帝百般想要致自己于死地,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意叶星辰,那叶星辰肯定会死于非命。
“回陛下,这件事起因是源于镇国公府给墨王妃的十万两,前几日中元节,镇国公夫人半夜突然去王府,求我家王妃救命。
后来王妃去了,救了严公子的性命,然后镇国公和国公夫人给王妃十万两作为报酬。
王爷当着镇国公夫人的面说,这十万两是我家王妃的,他绝不会干涉,让王妃自己处理。
结果今日王妃回来,王爷就因为那十万两对王妃大打出手,甚至将王妃杀害,还请陛下明察秋毫!”唐丰一字一句,条理清晰解释道。
皇帝勃然大怒:“墨王,你就为了这十万两杀了叶星辰?”
“父皇息怒,儿臣根本不是为了这十万两,而是因为叶星辰用这十万两买了风月楼的头牌,那头牌是男子,儿臣可是堂堂的墨王,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所以才会出手重了些,可儿臣没想过要杀叶星辰啊。”沧廷宸解释。
“沧廷宸你还真是不要脸,敢做不敢当,如今人都死了你还这般推卸责任,我真看不起你。”严天茗当即反驳。
叶父嘴角一抽,十万两买个头牌男子,星辰这丫头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叶母却丝毫不以为然:“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凭什么女子不可以,王爷让我女儿守活寡三年,她只是去去听曲,并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情,有何不可?”
【不愧是我娘,这思想真是超前。】
【爹啊,你直接参墨王,前年的皇帝派人送去河南赈灾的银两,墨王可是贪墨了足足一半,还让人融成了银锭子,藏在东郊三里外的后山洞里。】
【还有去年,边关将士们的之所以冻死那么多,是因为墨王贪墨了将士们冬季的军需,用芦花替代棉花,所以冬天将士们才会受不住。】
【今年修河堤的银子,墨王又经手了,他可没少贪墨,全都换成银票藏在了聚丰钱庄呢。】
叶父一惊,这些可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星辰怎么会知道这些?
“胡说,女子就该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叶夫人这般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沧廷宸冷冷哼道。
既然都撕破脸皮了,他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一看自己的夫人被羞辱,叶父当即怒了:“陛下,老臣要参墨王贪墨银子!”
这话一出,皇帝震惊无比:“叶卿,你说什么?”
“叶涌成,你休要诬陷本王!”沧廷宸震怒。
“回陛下,前年您派去河南赈灾的银两,墨王贪墨了一半,那银子他让人融成了银锭子就藏在东郊三里外的后山洞里,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叶父义正严词。
沧廷宸整个人都震惊了,他不敢相信的看向叶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贪墨了银子,还有藏银子的地方。
皇帝脸色铁黑,周身的气息都弥漫着危险和冷冽,凌厉的黑瞳迸射着冷光:“叶卿,你若是所言非虚,欺君之罪你该知道!”
冷冽的声音,威压十足。
“陛下,老臣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字字属实。”叶父严肃道。
女儿啊,你可千万不要坑爹,爹为了你连命都豁出去了啊。
沧廷宸后背冷汗一片,他绝对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他抬头瞥到角落里的一个小太监,冲他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悄无声息的就要退下。
这一切却被沧薄屹看在眼里:“你这是要去给谁偷偷报信?”
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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