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挑了个又大又红的水蜜桃,水蜜桃很硬实,长毛了细细小小的毛,有一点扎手,她刚把最好的拿到手里,听到秦小也的话,水蜜桃掉到地上,咕噜咕噜滚到墙边。
姜晚婉嘴角微抽:“不……不是,你这个着实为难我了。”
上次她帮程小也,程团长没有为难她,再来一次,她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秦小也肚子隆起老大,她抬手摸着肚子蓦然笑了:“刚刚逗你的,我怎么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呢?”
“瞧把你吓得,是不是心脏都不会跳了?”
姜晚婉认真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一样,才慢慢松了口气:“是啊,你下次可别吓我了。”
不过也是,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跑。
听她说程含章要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给他们,秦小也能分到一半,聪明点的都不会现在离开。
她把桃子捡起来,清洗一番切成小块递给秦小也。
秦小也手里拿着筷子吃桃子,空气里漂浮着桃子的清香,秦小也饶有兴趣地打量姜晚婉。
“你啊你,明明是个京片儿的姑娘,怎么就长得,这么水灵呢?”
“比我们苏杭一带的姑娘还白,指尖还是红的,唉,我可太好奇你不穿衣服什么样子了。”
姜晚婉处理手指尖上的桃子的毛,听到这话搓的力道不经意放大,红着脸瞪她一眼。
“我看你就是扮男人都有几分像男人了。”
张口就是调戏。
秦小也哈哈哈笑起来:“我悄悄问你,你家沈行疆是不是天天晚上都抱着你做那种事,厉不厉害?”
“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他怎么就能顶得住呢?”
姜晚婉:“……”
“谁说他顶住了?”
说完自己闹个大红脸,她起身拿着包走了。
关上门还能听到秦小也夸张的笑声。
日子大眼过去,姜晚婉养鸡舍的鸡长得越来越大,大腿有力地在地上跑两圈都能带起一阵烟尘。
她平时喂喂鸡,然后去看看鹅厂的地基。
老沈家人在农场已经待习惯了,会去食堂吃饭,会去苗圃买苗种在自家自留地中。
孩子们也在这边接受了更好的教育,越来越开朗。
他们同时也听到了一些传闻,听说温师长的侄女被赶出了军区,还写了惩罚书,做检讨,还接受了精神教育。
程团长原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下了药,有个姑娘给他解药了,那姑娘就住在军区医院的特护病房,说是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军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热闹。
七月初,绿树成荫花圃芬芳,迎来了入夏的第一场大暴雨,豆大的雨珠拍打着窗户,噼里啪啦的砸下来。
电闪雷鸣,轰隆隆地响。
姜晚婉半夜被吵醒。
“怎么下这么大?”
她披上衣服打开门喊了声:“有肉。”
姜有肉睡在客厅的垫子上,听到开门声就竖起耳朵,蹄子发力站起来跑过来,冲进屋子里趴到床边。
姜晚婉把门重新锁好,回来时摸了摸姜有肉的耳朵:“有肉真乖,睡吧。”
雨点子扑到玻璃上,在玻璃上炸开水花,然后汇聚着往下流,屋子里的温度骤降,但又不能像冬天一样烧柴火,姜晚婉只好把沈行疆的衣服翻出来盖在被子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慢慢睡着了。
衣服上沾染着沈行疆的味道,姜晚婉闻着,后半夜不管雷声多大,她都睡得特别安稳。
这一觉起得有些晚,睡到九点多,雨还在下,没昨天那么多。
姜有肉饿得在地上呜咽着叫,姜晚婉穿上鞋子洗漱完,外面凉嗖嗖的,她披了件军绿色的外套才领它出门。
“晚上你立功了,我带你去食堂煮点水煮肉吃。”
她会单独让阿姨给姜有肉煮一碗没有加很多调料的肉。
从食堂出来,姜晚婉想了想,决定去看秦小也,她预产期就是最近了,她每天瞧瞧才能安心。
外面的路水哒哒的,水流顺着下坡路飞速地往下灌入沟里,空气中飘着雨水浸泡了泥土的味道,掺杂着淡淡的树叶香气还有花香,味道很清新。
姜晚婉拿着伞慢慢地走着,姜有肉疯了一样在雨里扑腾着,尾巴上的毛都弄得一缕一缕的。
军区医院旁边有处山,姜晚婉指着山脚说:“你去里面玩会儿,不要乱跑,我等下吹哨子你就回来,不要吓到人。”
姜有肉晃了晃尾巴,四蹄生风蹿进了树林子里。
姜晚婉拿着伞进了军区医院,熟门熟路去找秦小也的病房,她走进来,发现里面没有人。
护士同志路过,认出姜晚婉:“姜同志,秦同志已经快生了,在走廊尽头的手术室呢,你去哪儿找她。”
生了?
姜晚婉点头:“好,谢谢。”
她拿着还在往下滴水的雨伞跑过去。
手术室门口,程含章站在前面等着。
姜晚婉跑过来,扶着墙缓了会儿:“团长小也进去多久了?”
话落,里面传来秦小也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啊!!好疼!!!”
“我不想生了,啊~”
程含章紧张的攥紧手,哪里还有平时的从容淡定,他挺拔的身躯紧绷,眼睛直直的看着里面,秦小也喊一嗓子,他的手就会攥紧几分,此时已经毫无血色。
他此刻紧张的样子,和沈行疆更像了。
姜晚婉紧张之余,更加思念沈行疆。
不知道……她以后生孩子的时候沈行疆会不会也被吓成这样。
但是现在还不能要孩子。
每次同房都要把那些白浊弄到外面,她没和他解释过为什么不要,他则心疼她年纪小,觉得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还说要等她二十五六再看。
姜晚婉呼出口浊气,把目光对准产房。
她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秦小也惨叫了好久,忽然一声小孩儿的啼哭声响了起来。
护士抱着一个皱巴巴全身通红的小孩儿跑过来:“团长,孩子和大人都平安。”
秦小也被推出来,程含章漆黑的眼眸动了动,阔步走过去,他心疼地帮秦小也擦掉头上的汗。
“没事了,你很棒。”
秦小也累得很迷糊,嗓子很痛,全身都痛,尤其是下面,她抿了下干涩的唇,看着程含章连孩子都没看就过来看她,在这一刻她必须承认。
她心里有他。
一直都有。
碍于身份没有从来没有让自己认清这件事情。
她努力扬起唇笑了下:“我刚才没看清,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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