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小院,陈杰推门而做。
一眼就瞧见顶着熊猫眼的林蛋大在低头忙碌。
小院里到处散落着写满中英文对照词的a4纸,以及被用到没墨的碳素笔芯。
陈杰眨了眨眼睛,有些震撼于眼前的画面。
曾经驰骋马路牙子,与垃圾斗智斗勇的林蛋大,如今居然握起笔杆,拿起手机,干起了翻译员的工作。
这跨度之大,简直令人震惊。
就好比在健身房教你抡哑铃的教练,没几天出现在你的手术台,操着手术刀,告诉你“我是你的主刀大夫”一般惊悚。
陈杰俯身捡起一张a4纸,面的笔记虽然零乱,但字里行间能够看出笔者极为认真,不仅将每个单词罗列出来,还标注了各种的词意,以及整句的译文。
就连他也能够看得明明白白。
这就很厉害了。
要知道,林蛋大可是初一就辍学的追梦少年,他的英文基础无限接近于陈杰,能做到这种程度,不仅仅是天才,也可见其毅力与信念之强。
陈杰心生敬佩,原来林蛋大是个天才。
再扣心自问,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比你优秀的人还在努力,你还有什么资格不去奋斗。
他默默地放下红色礼盒,掩门而出,掏出手机,打开滨城在线app,开始摘选适合自己的悬赏令。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人。
今天搬砖你不狠,明天地位就不稳。
累就对了打工人,舒服留给有钱人。
不说了,打工去也!
“陈道长,这房主人着急卖房,可老宅闹邪祟,根本卖不出去。房主人又不让挂悬赏令,真是急死我了。为了这点中介费,我只好自费找您出手。邪祟的事就拜托您了。”
刘壮根经理依旧是一身整齐干净的西装,锃亮的黑色皮靴,以及骚气的红色领带,要不是他的发际线有些靠后,还真有陈杰两分的靓仔度。
陈杰点点头,“我办事你放心,完事转我芝付宝,你有我好友。”
“那是必须的。”
说罢,刘壮根经理目送陈杰一人走进阴森恐怖的古风老宅。
刘言公馆。
原本是沭水街的标志性古建筑,始建于清末,至今重修过三次,换过六代主人。
它现在的主人早已经移民国外,公馆一直由一对老夫妻打理,从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直到最近,房主人的女儿从国外回来,带着父亲的遗嘱,说是要继承公馆,并变卖出售。
这让守了一辈子老宅的老夫妻难以接受,因为房主人曾答应过他们,将公馆西北角的两间偏房赠给他们。
而现在,房主人的女儿绝口不提,甚至要将他们赶出去。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本该走法律流程。
万万没想到,老夫妻于一场雨夜离奇暴毙,这公馆便没了纠纷,很快被房主女儿挂出去。
可一切从魂回夜开始变得邪异起来。
太平了数百年的刘言公馆,迎来了它的处女邪祟。
咯吱
陈杰缓缓推开沉闷厚重的木质大门,哪怕经历了数百年的岁月侵蚀,大门依旧保持着当年的韵味与气势。
公馆,指的正是城中官员或者富人的住宅。
建起这座公馆的人,当年确实很有名望地位,只可惜,早已经泯灭于历史长河,仅留下这座老宅子。
陈杰四下打量,房舍内的一切打理有序,一尘不染,家具摆设,颇有讲究,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这就很奇怪了。
说好的邪祟呢?
邪祟的那种阴气、寒气、怨气丝毫没有,有的只是人气,活人气。
陈杰皱了皱眉头,怀疑自己闻错了,他又用纯阳真炁感知了一番,确定房间里真的没有邪祟,有的只是活人气息。
难道,有人在假扮邪祟,阻止公馆被卖?
就在陈杰揣测之际,一道阴风袭来,吹的他背脊发凉,下一秒,黑影闪动,异响从二楼猛然传来,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面疾走。
陈杰皱了皱眉头,纯阳真炁依旧没有感知到邪祟的气息。
他诧异地准备楼查看,刚刚摸楼梯扶手,一楼的窗户开始无风自动,吱呀作响,二楼的脚步声,也转成了怪异地女人嘶吼。
“还我房来还我房来”
纯阳真炁依旧不为所动。
这就不用奇怪了。
公馆里压根就没有邪祟,有人在假冒邪祟搞事情。
陈杰摇摇头,都是钱害的啊。
钱,害的人成邪祟钱,又逼的人扮邪祟。
所以,把你们的钱给我,来害我啊!
“出来吧,别装了,太假。”
熄
公馆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陈杰继续说道:“你太不专业了,邪祟哪有大下午出来闹得?还有这异响,哪只邪祟会这么踩着玩?还有叫声,你确定听过邪祟叫?它们不是嘎嘎嘎这么叫的,是滋滋滋这种,懂!?”
公馆依旧鸦雀无声。
“怎么,还要装?那我可就真去了。”
“等等!”
话是从二楼传来的,很快,一个中年人从面冒头,他手里拿着高跟鞋,脸画着惨白浓厚的妆,带着如贞子爬井般的假发,下身套着红油漆染红的白色床单。
陈杰:嘶有内味儿了。
这七八十年代时髦的扮鬼相真是复古至极啊。
“说说吧,为什么扮邪祟?”
中年人站在二楼,却没有下来的意思,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为什么?你说呢?我父母辛辛苦苦帮他们刘家看了一辈子的老宅,现如今呢?不仅被他们害死,他们还要卖掉老宅子,我怎么能让刘家人得逞,我要报复她,让她卖不了,让她不能如愿。”
“你觉得这样有用么?”
中年人一愣,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他心中非常清楚,他做的一切,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用。
假扮邪祟,被发现后,还是没有办法改变老宅子的命运,也没有办法给父母讨回公道。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还能怎么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钱没势,怎么跟人家斗?!
扮邪祟,是他最后的倔强。
“想通了,就下来吧,办法总比困难多”
可陈杰的话音未落,二楼的男人猛然一颤,像是被电击中一般,直挺挺地从二楼楼梯口仰面掉下来。
陈杰:
你这是要玩碰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