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笑了,心说难得你终于开窍了一回。可是既然话题已经转到我这里,我就又不得不追问了,“那为什么巫不离已经把你的真魂抢走了,我眼前所见的景象还是和真魂觉醒那次一样的呢?我不是仅仅是一个承载真魂的容器吗?”曾木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既然在我的一百一十九个分身上都加了所谓的防盗封印,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他们做分身,而不是容器么?”我的心里陡然咯噔一声,心说,不会是真的吧?曾木看着我的表情变化,大笑起来,“容器本不存在,存在的只是真魂分身。每一个分身的消失,它所承载的真魂力量就会转移到活着的其他分身上去。以你现在所持力量的强度来看,巫不离显然已经开始行动了。”
“也就是说,其他的分身有可能都已经?”我一切都明白了,所谓的防盗封印不仅是为了防止少主那么容易的找到曾木的真魂,而是为了封印真魂本身不被发现是真魂!换句话说,巫不离以为她从我身上夺走的是曾木的真魂,实际上,那只是抑制我的灵力的封印而已!终于解释的通了!我不禁暗暗佩服起曾木来。可是转念又一想,不对啊!怎么我就莫名其妙的变成真的真魂了呢!我不是已经游戏“弃坑”了么?怎么平白无故的又把我拉入了群聊!
“我,我,我”我因为恐慌而激动,“我不想做这个什么真魂!我现在只想回家!我!”我还在反对的时候,就只听到曾木幽幽的说道,“除非你投入下一次轮回,让一百一十九个真魂重新投胎平分力量。否则~你是命定的,接受命运吧!”我瞬间如放了气的皮球,除了在心里猛翻白眼,其他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曾木就接着说下去,“我此刻也只是这众多分身中的一个,每一个分身的消失,你的力量就会增强一分。记得,好好运用你的能力。”之后,我的身边重回寂静。可是突然之间,我分明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有一股暖流快速的从心脏处分散到四肢。浑身突然充满了力量!我只稍微一用力,身边的那些絮状物竟轻易的被我扯断。我如蝴蝶一样,破茧重生。眼前所见,已经是正常的景象了,我仔细的打量我的皮肤,发现更加吹弹可破。先知赠予的保护甲已和新生的皮肤长在一起,更加贴合。我握了握拳头,是活着的感觉。
正在这时,一束灯光突然射在了我的脸上,我忙一手遮着身体,一手遮住眼睛,就见光束之后,三个男人的影子摇曳晃动。其中的一个人,身上闪着白色的光。这白光似指引般,我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我就顺从我这命运的安排吧!
“龙爷,您说,这算是什么事?挖个坟挖出个光溜溜的女人!”粗旷的声音大声的喊道。
“你给我小点声!”那个龙爷刻意压低了声音,“革少爷正忌讳这个呢!你就少说两句!”
“你们两个刚刚也见了,那是个活人吧?”第三个声音有点发抖的说。
粗旷的声音就嘿嘿笑了,“那刚刚是你把衣服给人家披上的,又是你把人家抱出来的,怎么现在问我俩她是不是活人?应该是你更清楚吧?”
那个革少爷就啧了一声,“我当时没有多想,现在这不是后怕么。你们说她不能是狐狸精吧?”
粗旷的声音就又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要是不敢,老子替你去看看!”
革少爷忙说,“别动!我自己去!”
我赤着脚,坐在旅店的床上,身上仅仅穿着革少爷的一件宽大的外套。隔壁三人的对话犹如在我耳边似的,被我悉数听取。我不禁淡淡一笑,这难道就是真魂的力量么?此刻,我感觉超好!
房间的门被打开,革少爷有点心虚的走了进来。“那个,衣服,穿上啊!”说完向我身边丢下一摞衣物和鞋子,就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番,似乎在教我怎么穿,我觉得好笑,心说他该不会以为我是个穿越的古代人吧,不过看他比划的那么认真,也对着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等到他退出房间,我只用意念,就将门成功反锁。我抱着衣物走进浴室,痛痛快快的洗了个大澡。换上革少爷抱进来的衣物,虽然不太合身,但是还算舒适,就安安心心的睡着了。
梦里,一位雄壮的少年站在一条汹涌奔腾的河水边,揽弓齐射九箭,一只九婴应声直掉入湍急的河水中。那少年,周身闪着白光。“后羿!”我突然惊醒!眼前,正是革少爷一行三人。我有些惊慌的抓紧了被子,“你们怎么进来的!”那个糙大汉就啧了一声,“这娘们原来会说话啊!”那个革少爷就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温柔的说道,“我们敲了好久的门,你没声音,我们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我略略放了心,突然发觉这革少爷竟然与我梦里的后羿如此相像,不由得再次细细的打量着他。起先在古墓中听他的声音很低沉,以为是有些年纪的中年人了,没想到这竟是一张年轻的好看的脸,只可惜可能是养尊处优的关系,这张脸竟很有阴柔之美。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窗外突然闪过一个巨大的影子,我只眼角一瞥,已看出那是一只雪白狮子,可是这狮子长相奇怪,头上长着两只大大的角,还有长长的胡子。它身上的气息我却很是熟悉,只是一时还想不太起来。只见一个一袭白衣的少年突然现身在我们的面前,对着那彪形大汉和革少爷一抬手,两个人直接被迷晕,倒在了地上。那个龙爷见那两个人晕倒在地,竟然并不惊慌,对着白衣少年作了一个揖,毕恭毕敬的叫了句,“大人!”那白衣少年微微点头,就见龙爷扶起两人,突然之间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有点懵,愣了几秒钟,也喔的一声,晕倒了。
白衣少年却突然笑了,他坐在我的身边,将嘴巴近近的贴在我的耳边,他轻轻的说,“别装了,季允黛。”
我猛然睁开眼睛,就只见一张好看的男人的脸正对着我的脸,他的鼻息扑在我脸上,痒痒的,“白羽殊!”我开心的跳起来抱住他的头欢呼着。而白羽殊却伸长了舌头似乎要被我掐死!他手忙脚乱的拍打着我的手,当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粗暴放开他的时候,他那顺滑的长发已经散乱的披散了下来。
“大姐,好久不见,你竟然变化惊人啊!”白羽殊边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边与我保持了距离。
我却仍旧很开心似的,心里有一万个问题想要问他。“为什么那时候把我丢在华霓城你就不见了?”“为什么何术抓住我的时候,你会提前打电话通知我?”“听说后来你遇到了危险,你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我弹珠炮似的一股脑儿的问他,瞬间让他一个头两个大起来。他用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的天啊!早知道这份差事我就不接了,这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啊!”
我听的他说差事,不禁想起他带我进入瞳镇的情形,偷偷的抓起一个枕头,护在自己胸前,“你,你该不会是少主巫不离派来抓我的吧?”
白羽殊就白了我一眼,“鄙人可是神使白泽!怎会受他人驱使?我来,自然是秉承神的旨意。”
我不屑一笑,阴阳怪气的说,“不知道谁当初把我们诓进的瞳镇,惹出了现在这么多的破事?那时候都听人家巫不离的命令,怎么现在变成神使了?”
白羽殊就尴尬一笑,“那时候没办法呀!那巫不离救过我,我答应帮她百年以报恩情。后来百年期到,我就走了。你不知道,巫不离让我去瞳镇门口接人,百年之间,你还是我接到的唯一的一个人呢!你说你多幸运!所以,我才特地的照顾你的!你有难那次,还是我算出来的,可是神域与瞳镇的信号传递不好,给你打电话,也不知道你听没没到。”说完竟然理所当然的撩了一下头发。我气的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合着你这百年报恩,就是为了把我骗进瞳镇?”白羽殊撩头发的手马上静止了,干笑了两声,“你不说我还真没感觉到,一说起来,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我抓起枕头丢过去,心里默念这是个铅球,老子要砸死他!没想到白羽殊帅气的伸手去抓,却突然如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砸中般,一声惨叫,手指头已经肿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心说,“卧槽,我竟然还有心想事成的技能?”
就只见白羽殊一阵痛苦的挣扎,这才将那扭曲在一起的五官舒展开来,“不愧为通天树的真魂,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我却更加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是通天树的真魂,你既然是神使那么你来这的目的又是什么?你又怎么知道的我在这里?”
白羽殊却凭空的在手上变出了一本镶着金边的,厚厚的雪白的书来。他优雅的站起来,将那轻轻打开,挂在他的左臂上,挑起他细细的白皙的手指,将书翻开,“这是一本天书,上面记载着命定之人所有的信息。你这个时间就应该在这,我可以顺着信息很容易的找得到你。”
命定之人?又是这句话,我厌恶的翻了个白眼。“那我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洗澡,上面也有记载了?”
“怎么可能那么详细?”白羽殊像看乡巴佬一样怜悯的看着我,一点没发觉我那句话里的嘲讽之气。“只能记载着命定之人一生中的几个重要节点而已。”
“重要节点?”我听到这个不禁严肃起来,“我现在是个什么节点?”
“觉醒的节点。”白羽殊一本正经的说,“从一缕漂泊的真魂完完全全的变成一棵通天树的节点。”
“hat?”这简直不可思议,我惊诧的跳起身来,张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都要去做一棵树?一棵tree?”
白羽殊又翻了翻他手里的天书,“看起来,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