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弟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平时对他百般呵护的师兄竟然于此身死关头之际让自己垫背,诧异之声尚未说完便是被重剑拍成了一滩肉泥。
“也不过是个人面兽心之人,跟着你的你师弟去吧。”云处安面无表情,重剑直追而去,如此威力岂能是这等平凡的结丹后期之人所能抵挡,几息之后便是被云处安斩杀!
以结丹初期爆发出了骇人的战力,更是短时间内接连斩杀七人,一时间云处安如同一个杀神般让他人无法靠近,那些本想打着念头的修士更是避之而不及。
简单收拾一下,便是将这几人的身上探了个遍,倒是又摸出了三个徽记,加上自己先前所得,此时的云处安已经有六数之多,倒是远远超出了那最低的要求。
看着那被修长的双指擒于指尖,在幽蓝色的烛光下绽放出诡异光华的徽记,云处安不由皱了皱眉头,放眼望去众人不断争夺打杀,鲜血内脏直出而落的众人,他总觉得这个什么试炼不大对劲。
照理来说,作为万年前名门正派之一的琅琊宗,即使是遗留下的弟子试炼严苛无比也不会如此让众人血腥相残,这般泯灭性命鼓励杀伐的手段倒是像极了邪魔外道之焰。
但此时却已经踏入琅琊古迹,不存回头之路,唯有一往直前方可探明真相。
将六枚徽记尽数握于手中,云处安步法转换,避开了仍在交战的那些人等,前往那玄石之门处。
恰好此时正有一人亦持徽记从另一侧而来,云处安抬眼望去,那人白袍之山已是沾染了诸多猩红之色,而那手中沾染血液的徽记同样持有六块之多,这也代表了此人至少斩杀了五人方才夺得。
“这位道友,你先请。”那人眼神撇过云处安手中的六枚徽记,开口之言如沐春风,一副翩翩公子作态,却是难以让人觉得和他这般充满了血腥之气相合。
“。。。”
云处安驻足而停,冷眼而望,紧盯此人,默不出声,警惕十足。
他能感觉到隐约中徐徐散发着的强迫威压从此人身上缓缓散露,这股威压的浓厚与凌厉之度更是远超方才接连斩杀的七人之合。
此人,绝不简单!
那人见云处安如此作态却是一笑,只不过这一笑却是带着他脸上沾染着的些许鲜血之下,病态十足,“既然道友如此客气,那在下先行一步。”
说罢便是一脚踏于门下,手中徽记光芒映照,玄石之门微微碾动,露出一人之宽的通道之后便是穿其而过,没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见那人已行,云处安方才上前感应,通过了这第一关。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之感,再度抬眼,已然斗转星移到了新一处新的地界,不同于之前那有限的石室之内,这一次则是到了一处极为开阔之地。
抬头而望,入眼的是无穷黑暗空间,不知何其之高。左右而探,则是四方之所,还能看到极远处的山崖峭壁耸立,有人想踏空查探却是发现无法腾身,禁锢于地。低头而视,只见脚踏之地上刻画着诸多四方之格,接连相接,中心之处更是有着一道巨大的天堑相断,天堑之内则是有着几近满溢的骇人烈焰翻腾不息,天堑之上则是有一巨大浮空的圆形之地而立。
若是于空望下,这方场地像极了一副棋盘。
被传送至此之人更是被分为两拨,于这方圆棋盘的两场之上陆续从虚空中踏出,先前与那云处安相会于石门的那妖异青年则是出现在了云处安的对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能被传送至这棋盘之处的人越来越少,频率也放缓不少,直至一个时辰的时间已过,不在有新人出现,一眼数过,这偌大的棋盘中竟是存有六十四之数,分别以每场各二十四人分居而立。
第一关满打满算可有百人通过,而如此这般,也代表着剩下的一百多人,多半是被永远地留在了那第一关的石室内。
稍时之后,异动传来,整片棋盘空间内震颤万分,周边巍险峻的山崖更是山石滚落,尘土四起,几息便是在山崖峭壁之中崩离解析出豁大的口子,其内竟然生出了无比巨大的石像缓缓推出,那石像的样貌则是与第一关如出一辙的丑陋。
也在此时,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所有试炼者需要击败对手,夺取对方身上的徽记方可通过第二关。”
这般话语说的很是明白,胜者生,夺取对方所有徽记,败者死,输掉所有徽记。
同时,一左一右的石像仿佛如同富有生命般缓慢前行,每一步的腾挪都伴有不断崩裂的山石落下,直至位于棋盘两侧,这诡异的石像将第三只手横空而握,似乎是一个执棋手般正在思考,如此景象众人何不惊叹,这倒是成为这方圆棋盘上的棋子了。
徽记光辉闪耀,每个人的头顶之上竟是出现了不同的古朴文字,一眼望去,大多数人的头顶显示的是一个古纂体的“兵”字,少部分则是“将”字,而像云处安的头上则是顶着一个“王”字,正常之中也就对场的妖异青年同样为“王”。
这似乎是按照所拥有的徽记数量而定。
“轰隆。”
三手异动,双方巨象的粗大手指各于虚空一点,便是有两个头顶是“兵”字虚影的修士如同被无形之力束缚,拿捏至棋盘中央的圆盘之上,双人已至,那漂浮空中的圆盘竟然以缓慢的速度不断下沉,虽然速度极慢但若是时间一长,必将浸入那此时愈加沸腾的深渊烈焰当中,被那骇人的高温瞬间吞噬干净。
那两个上台的修士面色凝重,互相凝视数息之后便是抽出武器以死相搏,过往招式数十回合,难解难分,终是在其中一个修士的大意之下,被另一人一刀斩杀,而那死去修士的徽记尽数被胜者取走,头顶的“兵”字虚影也是扭曲变换,化为“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