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五十五分，ZG战队直播间。
自房间权限开启后，托尼的爱豆粉便在直播间里无脑发布他们那不亚于福尔摩斯的逻辑推理能力。
零雾，是买凶杀人。
零雾手眼通天，请求政府追查他的后台。
零雾，还我托尼，我忘不了你对他竖中指的挑衅，那个时候的托尼都倒地不起满嘴是血了。
零雾，你做个人吧，为了自己的位置，不惜别人的生命。
…
诸如此类的言论还有很多，看得屏幕前的林星和谢佳脊背发麻。
谢佳实在看不下去了，问道：“我们确定不禁言吗？”
林星点了点头：“池子说了不禁，那就不禁，正好从这事情上来看看楚池在粉丝心目中的地位。”
“哪里来的野狗，跑到这里乱叫。”
“京北市公安局已发布辟谣通告，能不能带点脑子？”
“狙神，是蜀都人，托尼是京北人，两地之间隔的是一枚东风快递的距离。”
“说买凶的猪脑，我真想把自己的脑子分你一半，买凶的人会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吗？”
一枚又一枚超级火箭接连升空，ZG直播间的土豪，以豪气为零雾镇场子。
“坐等零雾开播打脸。”
除了各自的粉丝，还有各位大主播，他们很想看零雾会如何处理此次网暴事件。
七点整。
ZG直播间有了画面。
零雾身着龙套装，依旧如往常一样，只是今天他的脸上没有微笑，而是忧伤。
ZG战队另外三人站在他的身后，则一脸如临大敌状。
“大家好，我是零雾，你们的狙神。”楚池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得知托尼斯塔主播的车祸消息，我感到十分震惊，同样也十分惋惜，托尼斯塔，生如夏花之绚烂，却在这个寒冬永远离我们而去，而我们唯一能做的，逝者如斯夫，生者缅怀。”
此悼词一出，托尼的爱豆粉顿时愤怒得要爆炸了。
“人就是你弄死的，你还在这里假惺惺缅怀，真不嫌恶心吗，零雾？”
“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死人都在说话了。”
“零雾，你咋这么能演啊，就你这演技，不去奥斯卡领小金人那得多可惜啊！”
楚池看着弹幕陷入沉思，然后就笑了。
因为想明白了，所以会笑，因为他的直播间里不仅仅只有托尼斯塔的泄愤粉，还有支持他的真爱粉。
“零雾，你还笑，所以你是贱人。”
“你这种人不配做主播，滚出直播界。”
“我真搞不懂某鱼平台，就这人品阴坏的主播，为什么不终身禁播？”
“零雾，要是有一天我有你的技术，你会不会买凶杀我。”
野猫是第二个看不下去的人，因此叼在他嘴里的全息道具雪茄，抽了一口又一口，若不是开播之间老大告诉过他：别说话，他现在很想骂托尼斯塔的无脑粉丝。
要零雾有问题，他还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吗？
多用点子智慧，很费脑细胞吗？
“如果有一天你能达到我的技术，我会召你进我的俱乐部。”
楚池每说一句话，弹幕上立刻会有一千句一万句骂他的话。
“你的俱乐部，杀人俱乐部吗？”
“我可不想被你当成韭菜养，就你的人品，对不起，不敢恭维。”
“你可拉倒吧，就你，还开俱乐部，真把自己当狙神了？”
小不点扫了一眼弹幕，随之便把目光放在楚池身上。
他笑起来，依旧好看。
不喜于颜，不怒于色，任尔东西南北风。
“那正好今天在这里打个广告，我的俱乐部名为ZG俱乐部，在此征召能击倒我的玩家。”
张帆默默听着楚池说的每一句话，表面上看起来平静的他，此刻内心却似海啸一般汹涌。
千夫所指，你还是在想组织交给你的任务，要不要这么拼，图个啥？
……
第三军区总指挥部，肖指挥官看到楚池的直播表现后，非常欣慰的点点头。
“老陈，老张，我就说没有看错人吧，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隐忍之心，将来必成大器。”
陈张两位指挥官充耳不闻。
陈指挥官问：“老张，你女儿多大了？”
张指挥官：“才满十八，怎么了？”
“十八好，年轻有年轻的资本，要不下次入暗网的时候带上，让她和楚池同学接触了解一下。”
张指挥官瞬间就听懂了肖指挥官话里的意思：“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只要锄头挥得好，什么墙角都能挖得倒，若不是吾女早嫁两年，要不然…。”
起初，肖指挥官还没听明白老陈老张话中的意思，直到最后一句，他听明白了。
敢情这两老不要脸的，想要抢女婿！
“你们的老脸呢？”肖指挥官微怒道。
“都老脸了，要不要脸也无所谓。”
肖指挥官闻言一滞，他竟然无言以对。
……
曾在直播间里留过‘正宫正看着呢’的夜莺，对于今晚零雾的直播，也是充满了好奇。
面对无形的社会舆论，她很想知道零雾会选择用何种方式去回应。
坚持打开直播，倒还像个男人。
面对千言万语的骂声，微笑应对，游刃有余间附带打了个广告：ZG俱乐部。
零雾说，击倒过他的人，就有资格进入他的俱乐部。
这岂不是说，她有进入俱乐部的资格？
夜莺突发奇想道。
……
今晚的斗鱼巡查们，迎来了他们入职生涯里最难忘的挑战。
监管ZG直播间。
不同于以往的三毒直播间，ZG直播间当下的身份很敏感。
托尼斯塔大主播惨遭车祸不幸遇难，而网传嫌疑人零雾依旧照常开着直播。
逆势而违，是大忌讳！
“零雾都没让他的房管们禁言吗？”
“这禁得过来吗，两位都是千万级的大主播，虽说此前托尼斯塔的粉丝多少有些水分，但这一周来，他用自身的实力，强力吸粉了一百万。”
“可惜了，白云苍狗，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一场车祸会改变托尼斯塔一生的命运。”
“车祸属于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托尼斯塔出车祸的时间，很巧。”
“零雾，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正中枪口了。”
“别瞎聊了，注意直播间风向，我们已经失去了托尼斯塔，不能再失去零雾这位千万级大主播了。”
“我们能做什么，关键还得看零雾他抗不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