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莱斯特·冰稚邪的名字,他可太听过了,像他这样每天看店的闲人,最多的休闲就是看报聊天,不管是多伦特尔那一战,还是最近冰稚邪再次出现,各种大小报纸,魔法公会报、佣兵周报上都沸沸扬扬报道过,这也成了自天劫降临后最热闹的事件之一。
看到红爵惊讶的眼神,疾风叹道:“没错红爵,这小子就是报纸上那个西莱斯特,帝之佣兵团的冰帝,他是真的会杀人的。”同时又走近冰稚邪身边低声轻语道:“他是我朋友,是我消息的渠道来源,看在我的份上,没必要太过份了。”
红爵听不见疾风说什么,但被吓得喘不上气了,慌道:“你把剑……拿开,钱……钱在盒子里。”
冰稚邪收回剑刃。红爵很不情愿的从柜台下翻出一个陈旧上盒的铜盒子,里头取出了一沓金券,又舍不得道:“买……买箭矢配方的钱该给我吧。”
冰稚邪将金券全都挑在剑上,拿过来随意数了一下,然后送还到他面前桌上。
“什么意思?”
冰稚邪嘴角微笑道:“拿着吧,这笔钱我们交个朋友。”
红爵委屈的脸上乐开了花:“你说真的?”
“金券总不是假的。”红爵兴高采烈将钱攥在手里,一笔巨款又失而复得了,整了整衣服对疾风道:“兄弟,你朋友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和报纸上说的杀人魔王完全不一样。”他眼睛里扬溢着喜悦,完全不见了刚才的狼狈,对冰稚邪道:“西莱斯特先生,以后您就是我最尊贵的朋友了,我这里专门卖消息,外面的事我知道不多,但沙漠里的事我知道一大半,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冰稚邪和疾风与门外的古朗多一起离开。
路上,疾风道:“你还真会搞事,钱拿回来了又给他,真不嫌麻烦。”
“这不一样。他不会因自己骗来的五十万而感谢我,但我给他五十万,他一定愿意为我提供更多的帮助。”
“所以我说你小心思多,会搞事。”疾风问:“现在要找人吗?我们三个人手肯定不够,城里还有我一伙弟兄,可以叫他们一起过来帮忙。”他看了下怀表道:“再过几个小时就到12点了,我们可以去找撒班塔商人问问奴隶交易的地点在哪。不过城里商人不少,谁是做黑生意的撒班塔商人并不好找。”
撒班塔商人大致就是做黑色生意的商人,但不是每个买过老婆儿子的商人都是撒班塔商人。这些人表面做的是正经货物贸易,也有以前做过撒班塔商人,后来赚够了钱把自己洗白了的。虽说撒班塔商人在这里不用遮遮掩掩,要在几个小时内找到他们,让他们说出地址还是有点困难。
冰稚邪道:“去找人马族的游商,他们一定知道什么。”
……
沙漠冷夜,黄月如昏,走在夜市的街道上,冰稚邪观察着每栋房屋前模糊不清的门牌标号。离开飞空艇前,他从土司熊那里知道了奥姆留下的地址,但这里的号数太混乱了,他们暂时还没找到地址房号。
这时,一个声音在矮房顶上响起,奥姆俯看狭小的街道,对街上的冰稚邪喊道:“你们是在找我吗?”
灰白的小楼不高,只有两层,三人跳了上去。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我等你们很久了。”奥姆道:“是在这里说,还是找个地方聊?”
冰稚邪开门见山,直接询问伊修森的事。
奥姆说了一个早已编排好的故事,最后十分激动的说道:“我调查清楚了这里贩卖隶里的事情,我很确认伊修森曾经被绑到这里!她一定遭遇到了不幸的事!噢,我不敢想象伊修森会经历什么……”他痛苦的报着头,情绪有些失控:“伊修森,她是的最爱,她是那么善良的女人,她失踪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无论如何,我要找到她!不管怎么样,她永远是我的最爱……”
看到奥姆痛哭流涕的样子,疾风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安慰道:“神会保佑她的。”又道:“不过你说妻子失踪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现在她也应该不在这里了。”
“我想知道她被贩卖到哪儿。”奥姆说:“她在这里被贩卖,一定会有买她的人和卖她的人和交易记录吧?”
“这确实是一条追查的路。”
与疾风的关怀不同,冰稚邪却显得冷漠得多,他只问道:“你知道人口贩卖的交易地点吗?”
奥姆点头说:“这两年我几次来这里调查过,从一个同行的游商那里打听到开市的地点就在大丘路85号鳄门赌场的地下酒馆,开市时间就在今天晚上凌晨。”
疾风意外道:“鳄门赌场,原来在那个地方。那里有地下还有酒馆吗?”
“你知道这个地方?”冰稚邪问。
疾风说:“那个堵场,我手下人来石茶隼城时几乎必去,是个白天休息,晚上狂欢的地方,我去过很多次,可我从来不知道那里居然还有个地下酒馆。”
冰稚邪道:“那还等什么,一起去吧。”
“呃,我就不去了……”奥姆说。
疾风奇道:“哦,为什么?”
奥姆为难道:“因为之前调查妻子的事情,我和我的朋友在那里大闹了一场,赌场的人都认识我们,去了肯定会出状况。赌场里的人太厉害了,很多曾经都是沙盗,我和我的朋友兄弟对付不了他们。本来这次来,我是找了我们商队的高手帮忙,他答应去交易现场寻找妻子的线索,现在碰到你们帝之佣兵团的人了,我感觉更有希望了。我和我的朋友兄弟会在赌场周围等待,万一有什么状况动手,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出现。”
疾风点头:“这么安排是不错,你商队的高手朋友呢?”
奥姆说:“他已经去赌场了。”
疾风拍了拍古朗多:“叫上弟兄们,去鳄门赌场。”
……
另一边,白夫人正和七个小男人快乐着呢,管家的声音很冒失的屋门外响起。
“你忘了我不喜欢在这个时候被打扰吗?”屋里传来白夫人很生气的话语。
外门管家道:“疾风先生送来的三个人都问过了,他们都交待了。”
“就这点事还要来烦我?等疾风来了,你跟他说!”
管家恳切道:“不是这个,夫人你出来一下,有一样东西需要你辩认。”
过了一会儿,白夫人气呼呼道:“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不然我会把你的腿打断!”
又过了一阵,门打开了,800多斤重的身体在几个男人的托扶下出来了:“说吧,什么东西要我辩认?”
管家示意七个小男人退开,靠近前说道:“疾风先生送来的那个女人,用刑的时候发现她背上有一只黑蝴蝶。”
白夫人皱紧了眉毛:“什么样的黑蝴蝶?”
管家低声说:“你最好自己去看看,我……我不太确定。”
白夫人明白了管家的意思。
到了昏暗的监牢,蜂后被酷刑折磨得很惨,趴在地上,白夫人来到监门外,管家让看牢的人拿钥匙打开了监门,同时手里蓄起一团无属性的纯魔力打在蜂后背上。蜂后痛哼了一声,赫然只见蜂后的左背肩胛上浮现出一只黑色的蝴蝶花纹。
管家说:“夫人你看,这……”
白夫人早已面容大变,她闯走进门去,但牢门太小把她卡住了,便让管家把里面的人抱出来。
管家和看牢打手一起将人抬出来,白夫人又道:“其他人都出去。”
几个打手赶忙离开了这里。
管家等人走后,说道:“夫人,我看这黑蝴蝶和你身上的那只很像啊。”
白夫人默不说话看着地上的女人,肥厚的大手伸出来,像女人背后抓去。她的掌中魔力云气旋绕,一爪抓在了蜂后那只黑蝴蝶上。只听半昏迷的蜂后痛叫起来,随后喊起来:“怎么会,你怎么知道……”
蜂后背胛上的黑色蝴蝶消失了,白夫人掌中却多了一颗漂亮琥珀,如果冰稚邪在这里的话,他会惊讶的发现,这颗琥珀和苏菲娜送给他的那颗非常的相似,琥珀当中同样有着黑色像标本一样的神秘物。
“蛾摩拉……你是蛾摩拉的人。”白夫人对地上的女人道。
旁边管家好奇问:“夫人,蛾摩拉是什么?”
白夫人瞪了他一眼,喝道:“不该问的别问,出去!”
“是。”管家吓得赶紧出去了。
蜂后已经醒过来,惊道:“知道蛾摩拉身份和黑蝴蝶秘密的人只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