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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大陆,鱼露岛。
鱼是鱼露群岛中最主要的岛屿,奥古王国和苏迦琼王国是鱼露岛上最主要的两个国家。
艾尔城是苏迦琼王国除首都以外最主要的四个城市之一,茂尔是城市中众多报童之一。今天的茂尔没有卖报,他昨天接了一个好活,有人许了他一笔丰富的酬劳,1枚金币外加每天20枚银币报酬,让他找一个人,确切的说是找到照片上人的线索,如果真找到本人了就更好。
一起接到这个好活的不止他一个,和他一起的许多伙伴都被那位神秘的瘦子发了照片。一开始他们还不信呢,卖一天报纸很少有机会能挣到20银币这么多,直到那人从一口石棺里抬出了两个大筐,筐子里装着满满的银币,他们这才相信。
茂尔和他的卖报同伴们都拿到20枚银币了,这位神秘的老板居然肯先付钱,他们卖报卖花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先给酬劳后干活的。小伙伴们都很高兴,按照以前卖报划定的片区,卖力的去找人打听了。
茂尔当然不甘落后,因为神秘人说了,谁能找到照片中的人或者线索,将得到1万至1百金币的酬金。
天呐,找到一个人就有1万金币,哪怕只有很小很小的一个消息,也能得到至少100枚金币。他的家乡,来比郡的一名四等官员月薪还不到100金呢。如果能得到1万金币,甚至1千金币,他就能在邓镇建一个小房子,把失明的妈妈和弟弟从堆圾山里接出来在干爽又温暖的房子里住了,自己还能开个小磨坊,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茂尔憧憬着那样的日子,希望能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能够快乐的生活,能去学校学习。
七天,七天后,两大筐里的银币都分光了,神秘的瘦子老板背起他的石棺要走了。虽然没有打听到照片中人任何消息,但他还是带来了一包金币,给每一人都发了一枚。
看着背棺人在巷子中远离,茂尔突然追了上去,这是改变人生的机会,他不能失去得到1万金币的可能性,就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他也要用尽全力去抓住。失去了这个机会,他有可能和这座城市绝大多数乞丐一样,由小到老,孤独一生。
“我去过十几个郡,苏迦琼超过一半的郡地我都去过,我还去过玻龙公国,带上我好吗?到每个地方我能很快把当地的孤儿、乞丐召集起来,发动他们,不干活的时候我不收钱。”
送葬者看着他,看着这少年诚至的眼神和迫切的心情,他点了点头:“你就做我的向导吧。”说着继续往前走去。
走到快出城的时候,茂尔忍不住好奇心问道:“我们就一直走下去吗?你那么多钱,为什么不雇辆车呢?还有,背着这么大的石棺材不累吗?”
送葬者停下了脚步。
茂尔捂住嘴,耸着脑袋小声道:“是不是我太多嘴了?我卖报卖习惯了,总是要和别人说话,不聊几句他们不会买……”
送葬者摘下腰上的白布钱袋,里面取出了十枚金币放到了他手中:“去雇辆车来。”
茂尔看到手里的十枚金币,嘴巴都‘o’了起来,笑嘻嘻的应了声,跑去了雇车了。
车很快雇来了,拉车的是头牛,不过送葬者没有上车,反而让茂尔坐到了车上。
“你不上来吗?”茂尔望着他。
“我更喜欢走路。”送葬者往前走去,没回头道:“快走,不要拖拖磨磨。”
茂尔对这个奇怪的背棺人实在难以理解,他赶着车很快追了上去:“我没赶过车,不太会呀。”
“久了,就会了。”
“哎呀,我超过你了。”
送葬者默默在后面走着,他的步伐看着慢,可不论前车跑得有多快,他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
一连近两个月过去了,从去年冬天来到了今年的春天,送葬者在茂尔的指引下,从一个地方,去到了下一个地方。
正如茂尔自己说的那样,他去过很多地方,虽然一些村镇以往只短暂逗留,但久于流浪的他,即使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也能很快熟悉适应,并且快速找到当地无家可归者。
这天,送葬者和茂尔又到了一个新地方,仅管已经傍晚了,茂尔还是勤奋的去寻找当地的无家可归之人,分发了照片和钱币后,他想着时间还早,也去镇上打听起来。
镇上有一个兽戏团在表演,镇上很多人都云集在镇北的露天场地看演出,他寻到这里想找人打听,发现有几个乞丐小童已经到这里举着照片问人了。他也拿着照片加入了问人的队伍中,不过多数人都不耐烦的让他们滚远点。
问着问着,茂尔注意到兽戏团的一名老检票员拿着乞丐递去的照片看了许久。
乞丐问道:“你认识?”
老检票员回过神,将照片还回道:“不认识。”
世上相似的人众多,要从一张照片辩人一个人,免不了要多看几眼。乞丐失望的走了,茂尔却不失望,他已习惯了。不过他很快发现那老检票员站在那里愣愣的出神,两三分钟后隐入人群中。
茂尔是会察言观色的,他看得出老检票员看完照片后状态有些不对,这让他起了一丝怀疑。他悄悄地跟在后面,小个子的他容易在人群中钻挤。他跟着一直走到了场地外边的库房一带,这里有很多空置的仓库,兽戏团的人和他们的魔兽都住在这儿。
老检票员进了一间仓库,茂尔想要靠近过去,却发现门口有恶犬看守。他绕到了仓库后面,攀墙来到二层一处亮灯的窗外。
仓库的隔音效果很差,也没有什么魔法机关的防范措施,茂尔贴着窗边看到了屋里的人,果然有那老检票员,还有一个像是管事的人。他们在低声说着什么,茂尔听不清,便冒险想将耳朵贴在窗上听,结果这一动,引起了房中人的注意。
“什么人!?”
茂尔吓得脱手,从二层跌下,拔腿就跑。可他哪里跑得过,很快就被仓库里追出来的人堵住了。
“小子,你在干什么?”管事的人怒气冲冲的走到茂尔跟前,直将他吓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我我我我我……”以往偷东西被抓时,他总是狡辩自己不是偷东西的,现在他倒想让这些人认为他是来偷东西的,话反而说不利索了。
老检票员是个独眼,一只灰蒙蒙的义眼和一只真眼同时盯着他,让茂尔更加发毛。好在这人说了句:“怕不是来偷东西的吧?”
茂尔赶紧点头,又慌忙摇头,又再点头。
管事的笑了:“这小子吓傻了吧,又摇头又点头,连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茂尔一副怯懦害怕的样子,加上身上破旧的穿着,实在是一个偷东西被抓的模样。
老检票员在他身上搜了搜:“什么也没偷到。”
管事的说:“也是个可怜人。没偷到就让他走吧。”
茂尔连连道谢,赶紧麻利的爬起来要走。
“等等。”管事的忽然觉得不对,偷东西哪有趴在他们窗户后面偷听的,联想到老检票员刚才说有很多人在拿照片找人,他马上警觉起来:“你,是来找照片上的人吧!”
茂尔浑身一个激灵,再次拔腿狂奔,又再一次被管事的给擒住了。这一次茂尔慌忙的大喊着救命,这反而印证了管事的猜想。
老检票员惊讶道:“还真是来找那个人的。怎么办?”
管事的想了想,将茂尔扔给他道:“逼问出是谁在找照片上的人,然后把他杀了。”
“啊,杀人,不好吧?”
“怕什么。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个野孩子。杀了他,随便找吃魔兽喂了,谁知道他是死在我们这儿的?”
茂尔一听自己要被杀,魂都快吓没了,可嘴巴被捂,喊也喊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