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总政歌舞团调自己,小萍也是感到喜出望外。
一来,项南要去军政大学进修两年。她原本担心自己要被落下,跟他从此两地分隔。现在好了,她可以过去陪他。
二来,她的父亲就快被释放了,到时候,会回到原籍重新安排工作。这样一来,他们父女就能在燕京重逢了。
三来,总政歌舞团是全国最好的文工团,明星荟萃,人才辈出。她能加入,真的是荣幸之至。
不过她想不通的是,总政歌舞团无缘无故,怎么会调她这么个小卒子。
要知道,她虽然有过作品,但在全国范围来看,依然不算是突出的。相比项南,可要差得太远了。总政歌舞团调他,远比调自己强啊。因此,她实在是有些纳闷。
……
春节过后,文工团为项南、小萍举行了盛大的欢送活动。
“小萍,到了燕京之后,记得给我们写信,千万别忘了我们呀。”
“刘峰,我们的好团长,你可别一去不回头,丢下我们不管呐。”
大家紧紧握住他们的手,依依不舍地道。
项南见到这个场面,实话说,没觉得有多么感动,反倒觉得有些滑稽。
因为片中,刘峰被林丁丁诬陷,下放到伐木连的时候,除了何小萍之外,可没有一个人肯送他。小萍被下放到野战医院,也没有人对她依依不舍。
现在,他们如此的情深意切,与其说是因为战友情,倒不如说是因为权势。
项南回来之后,就是文工团正团长。小萍去到总政,就是全国知名创作人。他们自然要紧着巴结,以备将来多个门路。
……
欢送会之后,项南和小萍一起乘坐火车,前往燕京。
“刘同志,到燕京之后,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小萍邀请道。
项南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也想见见小萍的母亲、继父,顺便为她壮壮胆。
原著中,小萍的继父是个浑蛋。
他在太行山老区本来有家,解放进城后,就立刻给自己安了新家。媳妇小产之后,他立刻吩咐属下,帮他在本单位的单身女性中另找对象。
不过单位那些单身女士,却对他这个大老粗没兴趣。因此他最后才降低要求,娶了小萍母亲这个二锅头。
小萍到他家之后,他对她一点都不好。冷眼相待,漠不关心,甚至放任他的远亲保姆欺负小萍。
可以说是相当恶心了。
所以,项南愿意陪她一起回家。
如果那个老东西的态度依旧那么恶劣,他就算打出一条血路,也要把小萍救出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庭。
……
火车开了两天两夜,终于抵达了燕京市。
照小萍的意思,是马上回家。
不过,项南却劝她先找旅店住一宿。
“咱们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现在是又累又困,又脏又臭。这样子回家,实在太狼狈了。”项南劝道,“依我看,还是先找旅店住下,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家。”
小萍一听,点了点头。
两人随后找了旅店住下,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转过天来,项南又带着小萍到百货大楼,买了一些烟酒糖茶之类的礼物。
虽然他不喜欢小萍的母亲、继父,甚至打心眼儿里就厌恶他们,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得。
买完之后,他们两人才乘着公交车来到小萍家。
“哟,你是小萍?!”
他们两人一进大院儿,那些小脚儿老太太就把他们俩盯上了。
要不是他俩穿着军装,还拎着礼物,保不齐她们就敢把他俩扭送派出所。
“你不是在天府当兵,这是怎么,回家探亲么?”
“这个男的是谁啊,你对象么,小伙子长得挺精神啊。”
“哎呀,小萍,几年不见,真的变模样了啊”
她们围着项南、小萍唧唧喳喳地道。
小萍对她们的热情,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要知道,她们之前可都是骂她拖油瓶、赔钱货、小野种儿的。
她的弟弟、妹妹就是这帮老太太挑唆坏的。
不然的话,弟弟、妹妹都是她从小带大。如果没有外人的挑唆,他们怎么会讨厌她呢。
“诸位奶奶,你们听过《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牡丹之歌》、《泉水叮咚响》么,这些歌都是小萍参与创作的。”项南见状,大声说道,“她现在是立了两个二等功的大功臣,全国知名的大才女,所以总政歌舞团就把她调进京了。”
他看过原著,知道小萍的邻居们对她的态度也十分恶劣。所以现在就故意大声喊,帮她扬名。
果然,这些小脚儿老太太一听,全都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
她们再没见识,也知道二等功有多难得,也听过《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牡丹之歌》、《泉水叮咚响》这些歌,也知道总政歌舞团在国内是什么地位……
她们都没想到,原先的拖油瓶儿,现在居然这么厉害,因此一时间全都失语了。
“行了,奶奶们,这些糖送给大家吃,我们就先失陪了。”项南把一斤糖果丢给她们,随即拉着小萍离开。
那些小脚儿老太太随即为了多分一两块糖,而争执起来。
……
“刘同志,谢谢你呀”小萍感激的道。
刚才那种场面,若非项南解围,她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对那些老太太真的亲近不起来,可要是不搭理她们,又不知挨多少谩骂。
“跟我还客气什么。”项南笑道,“其实她们就是群小市民,欺善怕恶,唯利是图。你现在是总政歌舞团的人,二等功功臣,全国知名的创作人,根本用不着害怕她们。你把自己的履历一亮,就能把她们亮瞎眼。”
小萍点了点头。
说着话,他俩来到小萍的家。
小萍的继父是厅长,算是高干,因此住得是个独院儿。
两人刚一进院儿,就听有人问道,“你们找谁的呀?”
项南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大花棉袄,腰里面系着围裙,手上端着簸箕,看上去像个保姆。
“大姑,是我”小萍见到那人,表情有些僵硬,眼中闪过痛苦、愤怒与怨恨。她忍着痛,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