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五国,大半都如同齐国的心思:一则惧怕秦国强大的实力,能避则避,二则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看看赵国怎么办!
就是要出兵救赵,也要赵王求救啊,否则,嘿嘿,出兵也没意思!
赵国的赵佳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燕丹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要派使臣,携了重宝,到其它五国游说,让他们看在当年合纵抗秦的份上,援救赵国。
甚至,连根本没有希望帮助赵国的韩国,赵佳也派了亲信前往,言词恳切,仿佛是韩国为赵国的唯一救星似的!
因为他知道,在五国之中,韩国与秦国的关系最为密切,如果,韩王为他救情,说不定嬴政就会心软退兵!
而且,韩国的公主正是秦王嬴政的王后,而韩行烈也一向在秦国活动,帮助秦王!
韩王接见赵使时,见他带来的礼物非常丰厚,件件都价值连城,看得他眼睛都绿了,嘴里直流口水,就眯着眼睛道:“哈哈,赵使,你带了如此精美别致、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谓‘无功不受禄’,嘿嘿,不知道赵国有什么要求?”
“韩王,你老人家是当今六国中威望最高的大王了,不知道韩王能否在秦国王后面前美言几句,让秦国从我们赵国撤兵,只要他们愿意撤兵,要咱们付出任何代价都行!谁不知道韩王在秦王心中的地位?所以,请韩王多多为我们赵国多多美言几句,多多美言几句?”赵使一脸逢迎,眼睛都恨不得贴上韩王的屁股了。
韩王一呆,随后笑了:“话嘛,咱们是可以代你们赵国递过去的,不过,有用没用,就不是我们韩国能够决定的,对不对?”
这时,韩王的神情也变成猫捉老鼠般狡猾、残酷了!
他当然知道秦王嬴政与赵王赵佳之间的破事儿,这会儿,他虽然不想踩赵佳几脚,却也不想白白放过这咱机会!
嘿嘿,那个赵佳也真是猪狗不如啊,为什么要得罪嬴政呢?
“唉,一切由韩王做主,我们赵国哪敢有意见?请韩王多多为我们赵国美言几句!”那赵使说完,恋恋不舍地看了那些宝贝几眼,才三步一停、五步一歇地走了。
韩傲见状,叹息了:“赵人就是这个性格,明明来求咱们,偏偏以为咱们活该就该为赵国跑腿,哈哈,大王,咱们东西照收,至于讲情面嘛,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哈哈!”
“嗯,你说得对啊!不过,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唉,我们还是把话带过去吧!哈哈,雨依丫头应该有办法的,再说了,秦王也不是明天就会玩儿死赵佳!他要的是不停地整治、羞辱赵佳,从精神上、肉体上折磨赵佳,哈哈!不如,咱们让依儿给秦王嬴政出个最好的修理赵佳的主意,如此,岂不妙哉?”韩王得意地笑了。
韩傲闻言,与之相视一笑,大乐:“是,正好,下月是雨依公主的生辰,不如,臣以王叔之礼去贺寿,如何?”
“嗯,你去不合适啊,还是让韩震去吧,那小子去最合适不过了!这种小事情,让他去玩儿,然后,再给赵佳上点眼药也无所谓,反正与我们无关,哈哈!”韩王得意地笑了。
韩震回国都新郑之后,听说了他们的计策,笑了:“嘿嘿,大王,处理这种小事情末将最拿手了,赵佳嘛,不过是一件玩物而已,咱们什么时候玩儿他都可以!哈哈,我怎么觉得秦王嬴政,就是我这个妹夫的目的不过是吓唬赵佳而已!似乎他们最重要的目的不是赵佳,而是故意挑逗李牧啊!”
他在军中观察了好一阵了,见李牧扑向哪里,哪里的秦军就撤退,等李牧走了,秦军又出现了,搞得李牧疲于奔命,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似乎秦军的重点就是李牧,而不是邯郸城的赵佳!
韩傲率先明白过来了,笑了:“哈哈,原来如此,看来,这震儿也长大了,学会动脑筋了,嗯,应该如此!秦人要想攻破赵国,肯定要先除掉李牧,如此离间之计,也只有嬴政这臭小子能够想得出来啊!”
“嗯,这一招果然妙!假使我是赵王,说不定也要中招了!哈哈,赵佳一定会以为李牧有降秦之心,如此,李牧只怕命不久矣!”韩王开心地笑了。
韩震想了想,笑了:“这李牧其实早就该死了,不要说秦国方面妒嫉李牧的统军之才,欲除之而后快!就是赵王赵佳,事实上也早就有了猜忌之心,所以,将李牧放置一旁,只是当他是个打杂的!所以,李牧的结局早就定了!咱们要不要帮嬴政一把?让赵王把李牧杀了!哈哈,如此一来,秦、赵之间就可以和平相片了!”
“啊!唉,不可,不可!”闻言,无论是韩王,还是韩傲,都不觉同时的摇头叹息了。
如果,由他们出面,那,要送李牧上路,几乎轻而易举,但,是不是太下作了?
李牧啊,那是什么人?赵国的战神啊,如此结局,岂非令天下寒心?
见韩震满脸不解,韩王笑了:“小子,寡人知道你想帮嬴政的忙,可,李牧要死,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哈哈,否则,大秦就算赢了,也不太光彩!还是让嬴政先把这李牧耍够了再说!嘿嘿!”
“是啊,这李牧毕竟是天下间最有名的将领,堪比以前的孙武、田穰且,如果其它几国知道他死在我们的推波助澜之下,只怕,我们韩国也没好日子过了,哈哈,咱们丢不起那人啊!”韩傲得意地笑了,一脸不屑。
韩震闻言,叹息了,随后笑了:“是,震儿明白!哈哈,那,这事儿让嬴政那小子自己去玩儿吧,反正他们秦国这几年一直就在琢磨如何玩死李牧,然后,一举干掉赵国!嘿嘿,我们出面,那嬴政说不定还不领情呢!”
的确,就如同一个等了十年的人,他辛辛苦苦地经营,最后,成果被人抢了,心情能好得了吗?说不定,还会看不起帮忙的人!
“哈哈!哈哈!”韩王等人闻言,得意地笑了。
战场上则是另外一种局面,李牧几乎所向披靡,来回奔了十几趟,竟然一仗都没打成,连一向与之对垒的司马林,也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见他来了,就早早地躲到一边去了,让他轻轻松松又占回了十二座城池。
可是,无论他从哪一座城池撤离,一下,又涌出来至少几万士兵,将城池团团围住,让他恨不能得生出一百双腿,偏偏不能!
所以,他在秦、赵边境忙得不亦乐乎,偏偏似乎毫无所得,那十二座城池,一会儿得,一会儿失,似乎秦人就是在故意与他开玩笑!
李牧并不愚蠢,奔了几个来回,就明白了秦人的游戏,叹气了:“一动不如一静,不如,咱们就在元城休息,哈哈,我们不走了!至于其它城池告急,就让秦人攻打吧,哈哈!”
他已决定用守株待兔之计,等秦人自投罗网!
士兵们闻言,自然开心得不得了了!他们早就一个个都累得精疲力竭了,偏偏大将军不想歇,只得继续跟着瞎跑,现在,能休息了,个个都开心地笑了。
李牧见状,叹气道:“唉,将令不明,累死三军,没想到,我李牧也有如此糟糕的用兵之道!唉,可惜,可惜!”
“大将军,这秦人玩儿的什么把戏?他们似乎把作战当成儿戏了,咱们要不要只出兵一路,直接攻打咸阳呢?”赵林见他不爽快了,立刻就建言了。
李牧闻言,叹气了:“赵将军,你以为咱们攻打咸阳就百分百可以成功吗?痴人说梦啊!秦军在渭河大营有二十万兵马没动,而蓝田大营又有二十万兵马!至于咸阳城,那是秦国的都城啊,只怕人人皆兵了!咱们打过去,就是羊入虎口,只怕还没到咸阳城之下,咱们就全完了!奇怪,这是谁给嬴政出的馊主意,如此高明,他们的目的何在?”
“难道,就是为了疲我之兵?说实话,大将军,连本将军都有点撑不下去了,再奔走下去,只怕秦人不开战,我们都会自溃的!”赵林疲倦地说。
李牧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疲敌之计,好,很好,那,我们的应对就相对简单多了,我们就扼守边城通往邯郸的要道,哈哈,如此,秦军只怕用不了两个月就回去了!嘿嘿,秦国这几年为了修建郑国渠,早就劳民伤财了,他们最多能撑三个月!”
“哦,是吗?这消息从何而来?秦人不是自吹大秦民富国强吗?怎么,他们也有撑不了的时候?”赵林不解了。
的确,一向以来,秦人令六国最忌讳的就是军容强大,民间富庶,似乎人人丰衣足食,这让六国之人羡慕不已!
李牧叹息了:“这是我从细作之中得来的情报!听说,秦人为了修建郑国渠,秦王甚至下令十年之中不主动向列国开战,可惜,咱们没有抓住战机,所以,让秦人轻轻松松有了十年的疲惫之期,却渡过去了!唉,这是秦人之大幸,却又是六国之大不幸!未来三年,也许秦人还不敢肆意进攻,但三年之后,他们必攻打六国,而我们赵国将首当其冲!理由嘛,所有人都知道,嬴政要找我们赵王报仇!”
闻言,无论是赵林,又或者其它的赵国将军,都不觉打了个哆嗦,一个个都露出来恐惧之态!
的确,这一战太诡异了,先是秦国五路出兵,连下赵国十二座城池;而他们奉赵王之命,前来边城,却连秦兵的影子都追不着,似乎秦人就是故意在回避与李牧作战,只找那些弱小的军队下手!
一来二去,才短短一个月,赵国就失去了至少五万士兵!
如果秦人按此打法打下去,只怕用不了两年,赵国就会被拖垮,甚至,被拖死,如此之仗,怎么能打?
见他们一个个都露出来恐惧之意,李牧叹气了,却也笑了:“唉,秦国的战法固然高明,但也需要极其庞大调动能力,而军需也是相当不菲的!所以,他们最多能支撑一个月!哈哈,所以,我们根本不用过分担心!我们只需扼守要道,消耗秦国军队的军需,如此,他们就将不战自溃!”
这时,赵林才醒悟过来,得意地笑了:“原来,此战法也有利弊,哈哈,还是大将军高明之至!只是,这一趟出兵,咱们未得到任何好处,只怕大王又会找大将军的麻烦,不知道将军有何良策?”
他原本是善意的提醒,落入李牧耳中,却是晴天霹雳,一下,就击碎了他所有的防御体系,只叹息了一声,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可,偏偏没有办法解决!
不得已,他只得叹气了:“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许,这就是本将军之命吧,哈哈!赵林将军,关于本大将军的动向,你只管向大王回报就是了,哈哈,本大将军一向坦坦荡荡,俯仰无愧!”
“啊!”闻言,赵林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秦国方面也停止了进攻,竟连那十二座城池都拱手相让,让赵军轻轻松松接管了,大军撤退之快,竟连沙场悍将李牧都为之动容。
得知秦兵已经遁去,李牧叹气了,苦笑道:“唉,秦人真是厉害啊,来如奔雷,去则杳然,让人无从琢磨!不知道这是王翦的意思,还是蒙恬的作风,总之,咱们要对付秦军,太难了!好了,我们也可以撤军了,咱们回邯郸吧!当然,该留的军队也要留够了,免得下一次秦军得手太容易了!”
“诺!”赵林闻言,赶紧布置去了!
而李牧望着远方的秦关,一脸惊疑,他知道面对如此强悍的秦军,即便是他的精锐之师也不能,看来,秦人真的长进了,他们很快就要变成无敌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