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被墙上的暗灯照亮,露出一个个妖女图案,深红色给它添加了几分诡异。
其上女子面容各异,身姿婀娜,引人心弦、动人心魄。
可观视良久,却会有一种至圣不为外物所动的超然心境于心中出没。
这是圣心堂,无几分光明,却心向光明处。
壁画朝内是一个大厅,暗红的大理石倒映着暗灯光泽,给环境添加了几许绯红,使人心内幽静。
暗,本就是极度自我的颜色,在暗色环境中,世界唯己而无万物。
每一盏暗灯之下,皆有一个蒲团,是用来修炼淬体的。
此时,便有道身影静坐在蒲团上,修行着。
他面容平静,双眼闭合。
“宇文黎,云冲和阿川不管这事也就算了。
咱们惹出来了这事,不想想怎么把颜勇给解决了?”
钟无看着暗中我行我素修行着的宇文黎,无奈的说道。
只是宇文黎修炼着,并没有搭理钟无。
大厅。
有一个演武场,两个靶场。
演武场上,有落兵台。
落兵台上摆放着各种样式的兵器,斧、戈、戟、刀……不胜枚举。
这个看起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大厅,非常诡异的融合了这个时代的靶场,让人有一种强烈的时空落差。
靶场上,一个个靶子飞快的移动着,而在射击处,声音响起的地方,正有一个胖子射击着。
这是圣心堂的私人训练场,在几人从诊所出来后,便直接坐电梯下来了。
这是宇文黎的地盘,无论吃的、用的,他都可以提供;即便是枪械、子弹,也是国家允许的,当然仅在深渊城内。
来到这里后,刘云冲便兴奋的去打枪去了,说是战场上枪技有所提高。这家伙之前受伤不轻,在老医生给他吃了颗回血丹后,没一会就没事了。
体质强得不行。
而唐川也在沙发躺下,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是老医生给他开的药。
话说回来,因为是圣心堂的,宇文黎竟然可以一分钱不出,白吃白喝白用。
从这里可以看出,圣心堂的体量,肯定不小。
当然,伤势极重的唐川顾不了这么多了。
寝室的环境还没这里好呢。
到这里,强忍着痛,他第一时刻决定躺下睡觉。
梦境祭坛能够加速恢复,这是他知道的,他想要试试,这样的伤势,是否还是有效!
在疼痛的情况下,也没有顾忌收获,随便找了个片段,便入了梦。
“别跟没事人一样啊,那家伙好歹也是淬体九重,给点面子呗!”
钟无看宇文黎不理他,有些无奈。
“有说这些话的时间,倒不如提高你的实力。”
宇文黎没好气说到。
他怎么就瞎了眼,交上了这样的朋友,当时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心头大患不除,你还想着提升实力?宇文黎,你心怎么这么大?”
说完这话,钟无忽然贱贱一笑:“况且,我只要有刀在身,便是在修行,你说的苦修?不存在的好吧!”
钟无拍了拍背上刀鞘:“斩钢,你说是不是?”
斩钢刀发出了一声刀鸣。
“唰!”一道影子朝钟无袭来。
斩钢瞬间出鞘,钟无一个侧步,一个斩击,“嗙”的一声,打飞暗器,骂道:“又来?”
“别闹!影响我修炼!”宇文黎骂道。
“一个淬体九重罢了,你联系一个姘头来就能解决了,算什么事。”
“我好不容易躲过她们,你又让我联系她们?”
钟无骂道:“虽然她们可能原谅我了,可我也不能再给自己上套了!
要我说想要解除后患,最好想个办法把颜勇给杀了!”
宇文黎猛然起身,黑衣席地,没有理钟无,一跃便到演武场上。
在落兵台上取下一把大刀,舞了个刀花。
大手一拍刀身,便有一声刀鸣,看其样子,他在刀道上,同样有不小造诣。
舞了几下,宇文黎将其握在手上:“我去找林渊了。”
说完,便朝外走去。
钟无一愣,下意识的问道:“林渊是用刀的好手?”
只是猛地间好似醒悟了过来。
“好呀!宇文黎,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我说你怎么愿意跟我来守备营,我还以为是咱俩兄弟情深,
结果是你早就做好了挑战计划!”
说到这里钟无就气愤了,颜勇也被他忘了:
“允州五门三派十八家被你挨个上门打了个遍,年轻一辈找不到人了,现在跑到守备营来找草根高手过招?
我说你前几天怎么改性了,安安静静的,结果你告诉我阿川不对劲,你在观察他?
现在好了,又开始跳了?
如果在这里又被追着打,你又准备往哪走?
准备出允州?”
宇文黎看了他一眼:“哪来的五门,你大刀门有资格算一门么?”
他这轻言淡语,可是把钟无给弄生气了:“你看看,你现在开始不当人了是吧!
你圣心堂全世界都有,而我大刀门能在允州。
我这好不容易在允州找到了没熟人的地方,你又想把那些熟人给引过来?
求求你做个人吧,我还不想出允州!”
“修为高了,谁敢惹你?修炼去。”宇文黎说完,便再也不理钟无。
持刀而出夺门而出。
林渊,二十一区的刀道高手,常年占据战果明鉴前五,对刀有着独到的见解,淬体四重。
在受到征召前往深渊城前,他便遣人做好了挑战信息表,其中统计着内部的各个强者,然后由他挑选挑战。
在他看来,想要成为强者,天下武学皆不可错过。
他在圣心堂,用了二十一年筑基,修行半载有余,便进入淬体三重,更是将允州年轻一辈挑了个遍。
除了在大刀门败于钟无,便未逢一败。
当然,败也只是在刀道上败了,而非真正的实力。
他精通各路武学,有“小慕容复”之美名,又被称作“功法复刻机”,足可看出他的偷师能力。
钟无见宇文黎不理他,几步跟上:
“若是用刀的,是不是好手,得问我钟无?他林渊能上天不成?
况且,用刀的我不得跟着去看看。
万一他是被吹出来的,你觉得他名不副实,被打残了怎么办?
这不又招惹敌人了么?”
又走了两步,他回头道:
“云冲,我跟宇文黎出去一趟,阿川醒了给他说一声。”
终归是一起战了一场,心里多了两个人,得打个招呼。
“好。”刘云冲的声音在大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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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有蟠龙石雕于两侧,一人在上首。
“跪下!”这声音中气十足。
“不跪!我为什么要跪!我从小就没妈养,没爹教!我就觉得我这样做没错!”颜奎吼道。
在他面前是一个壮汉。
一米七五,敦实,白净,军装,身姿笔挺。
“混账!颜奎,有你这么说自己的么!
你就不能把自己看得重一些!好好学些本事?”
颜勇咬牙,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自己一天天的!胡作非为!人人唾弃!
若不是我得营长器重,就你做的这些事,枪毙一百回都不够!”
“混账!我就是混账,你是混账的哥哥,你岂不也是混账?”
“当年你如果不要钱修炼!家里条件也不会那么差,爸妈也不会得了病都没钱治!
你修炼了就去参军!参军了就不回家!多少年了!
我连高中都没上,怎么知道对错?
我就这样,怎么了!”
颜奎忽然笑了:“学什么本事?
我现在好得很,我很喜欢现在的日子!
我没有你那么高的志向,我只要带着我的这帮弟兄,每天这样过过日子,那就很好!非常好!!”
这话,宛如一根根刺,扎着颜勇,让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的确亏欠家里太多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