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门,那大鸟主动变身,竟然真的变得如同一只猎犬一般大小,一双圆圆的眼睛有些愤怒的盯着放声而笑的龙择天。慧儿拍了拍大鸟的头,说道:“你要是真的想跟着他游历俗世,那还是不要得罪他,因为他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死去活来或者颜面无存,你看看我,比你不知高级多少倍,还不是被人摸头摸得没办法?”。大鸟歪着头,明显退开了一步,斜着园眼幽怨的看着龙择天,戒备之意甚浓。龙择天一手拉着慧儿,一手扶着大鸟的脊背,慢悠悠走出宝塔的大门。“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你什么什么大鸟吧?叫你鸟人也不太合适,何况你只是鸟不是人,总要有个名字,这样叫起来才方便啊。对了,慧儿,你应该是他的老熟人,他叫什么名字?”。
慧儿与龙择天边走边说道:“说起这只孔雀,乃是大明王坐骑的后裔,也是先天血脉,尊贵无比,从小跟在佛祖身边,听佛祖宣法,也竟是深得佛性,只是脾气略有暴躁。其实,他还年幼,但是由于血脉高贵,不自觉沾了骄傲的毛病。孔雀在上古乃是凤凰,在尘世则为孔雀,你没发现吗?你的苗疆老丈人之疆域是以孔雀为神鸟崇拜的,象征这驱除一切邪祟恶毒,吉祥太平步步高升。而在佛家,孔雀乃是拂三毒五识烦恼,得证如来五智圆觉之果的,大吉祥身,说起尊贵,比起你的心儿虽略有不足,但是也是上智神鸟,端地小觑不得!”。
龙择天站定,仔细端详这只孔雀,只见这只孔雀果然神俊无匹,华丽的羽毛闪烁着辉耀天地的光华,特别是那长在头顶上的绿莹莹的绒冠,如半形月扇舒展开来,使得这只孔雀如鸟中君王,器宇不凡。龙择天抚摸着孔雀的头,越看越喜欢,说道:“以后我叫你龙小雀如何?”。
“龙小雀?和你儿子同辈?我佛慈悲,他乃是佛祖的亲传弟子与你一般,你总不会让他比你小一辈吧?”,大鸟没有吭声,慧儿倒是先不干了。
龙择天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毕竟这鸟儿一直跟随着佛祖,听佛祖讲经说法,有了一定的佛性,说起来大家都是佛祖的弟子,总不会太过唐突,比自己还要小上一辈,于是说道:“确实不妥,何况这孔雀与凤鸟一般,高傲无比,天生丽质,爱惜羽毛,真个不敬,倒也是亵渎了这神鸟,但是叫一声孔雀终究归了流俗,还是起个名字为好,叫什么呢?”。龙择天摸着头,陷入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座宝塔都在择天阁的大院子里,龙择天和慧儿边走边聊,不知觉来到大院。这时,一群人迎了上来,其中撒女四男来的最快,龙儿跑到龙择天跟前,说道:“你去哪儿了?一躲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龙择天感到自己在玲珑塔和佛宝塔中修炼不过仅仅一天工夫而已,却过去了三个月,于是大为吃惊。这时刘白衣林秋风聂风带着一群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迎了上来,刘白衣道:“是你提出来几家聚一聚,没想到你却躲了起来!”,说着怼了龙择天一拳,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是修炼无岁月,龙择天没有感到时间的流逝,却看到了那些久违的伙伴和亲人。远处,一位少妇风韵婷婷的走向龙择天,“龙小弟,好久不见!”。
少妇身旁跟着三个孩子,两女一男。两个女孩长得精致耐看,肌肤赛雪,虽未成年,但是身子骨中那份美丽已经隐隐的欲蓬勃而出。那男孩则是与慧儿灵儿一般,长得如精致的瓷器,令人爱不释手。龙择天高兴的蹲下身,摸了摸三个孩子的脸,说道:“这是老大刘子涵,老二刘择依,小家伙叫刘腾飞对不对?”。刘腾飞对着龙择天的脸亲了一口,说道:“我爸爸经常对我提起你,你就是龙择天叔叔吧?你长得可真好看,和我爸一样!”。
龙择天哈哈大笑,搂住刘腾飞猛亲了一口,说道:“你爸爸号称两香第一美男子,我可比不了!”。
接着林秋风小健带着五个孩子来到龙择天面前,齐声喊道:“舅舅!”。
龙择天欢喜不已,把几个孩子拉过来,说道:“江山好美丽,你是林健江,你是林健山,你是林健好,你是林健美,你是林健丽,对不对?”。五个孩子齐声回答:“对!舅舅太聪明了!”。接着司马环宇和绿萝带着三个孩子走了过来,司马环宇拉过来一个小男孩,说道:“老大司马有为,十三岁,快叫舅舅!”,司马环宇和绿萝满脸兴奋。
小男孩司马有为郑重其事的对着龙择天行礼,说道:“天舅舅,早就想拜见您,孩儿有为有礼了!”。
龙择天哈哈大笑,将有为抱在怀里,对着有为的小脑袋一顿揉搓。
接着绿萝将两个小女孩带过来,说道:“择天,这是你的两个外甥女,老大司马童童,十一岁,老二司马莹莹,七岁,怎么样?嫁给小龙和小玄没问题吧?”。
“哈哈哈!”,龙择天笑的十分开心,拉过两个小女孩,问道:“见过小龙和小玄两位哥哥了吗?你们满意吗?”。
司马莹莹小声说道,“没见到小龙哥哥,只见到了小玄哥哥,他长得可真好看,我喜欢他!”。而司马童童小脸有些红润,仿佛怅然若失,小声道:“小龙哥哥还没回来,听说书院马上放假了,我想等他几天!”。
这时候聂风和上官小翠走了过来,向龙择天问好。聂风和上官小翠夫妇只得一女,名唤聂子君,十六岁,长得有点像龙子心,亭亭玉立,身形苗条,如扶风弱柳,婀娜多姿。龙择天这时候想起了龙子心,有些呆傻,令众人意外。灵儿咳了一声,提醒龙择天别太失态,龙择天顿然醒悟,不好意思说道:“这孩子长得有点像子心!”。接着接上司马童童的话题道:“小龙还要些日子回来,你们就等一等,不要着急,正好你们在此可以借宝塔修炼一番,机会难得。”。龙择天站起身,将孩子们都集中在自己身边,包括远远赶来的小玄和小心,说道:“这是我们的下一代,是我们的希望,我希望他们过得比我们安定幸福,那么,就让我们为了孩子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吧!”。
几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玩了几天,龙择天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让灵儿慧儿将从姬重龙汉清马燕山龙昌仁龙昌义司马云王大昌王福重葛青木红杉及后来的令狐超花不谢等人分期分批带入宝塔将他们送到适合于他们身体条件的地带修炼,当然林秋风刘白衣聂风等人及其妻子孩子等人也是分别进入。龙择天预计,半年内独孤秀仍然不会有什么动静,这一段时间仍然可以轻松地进行修炼。这些人的修为提高了,不但对龙择天对择天阁是一大助力,更让龙择天放心。出于这一点,龙择天将两座宝塔全面开放,但是有一点千叮万嘱:务必量力而行!
但是有一些事情龙择天始终挂在心上,虽然独孤秀晏子城暂时没有再一次围剿择天阁的计划,但是,对太平川地区的封锁,却是暗中日趋加紧。这一点从外地来到太平川经商做买卖的的生意人数量有减少趋势可以看得出,特别是食盐、布匹、针头线脑等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明显上涨,让太平川将近一千万人口感到日子过得比较紧张,最起码不如前几年。龙择天感到,晏子城在军事上损失惨重,但是在经济上对太平川进行封锁也算是为自己的惨重损失进行无声的报复。龙择天盘算,太平川东南部的南越执政的陈国堂与自己交情深厚,那一路的物资供给不应该有问题,何况陈潮夏暗地里是那边择天阁的负责人,一切从东南方向来的物资没有问题,两香地区的晏子城明显看择天阁不顺眼,这两个地区的大型商会和钱庄都拒绝与太平川做生意。而且四处交通要塞都有两香军设卡拦截。龙择天觉得自己再一次拜访晏子城已经很有必要。“如有必要,给两香换个总督!”,龙择天打定主意,找到葛青马半平叶文才王福重四人,告知他们随自己香水城一行。为什么挑选着四个人?这四人乃是现在太平川负责给养供应的头领,如果路子趟开,这四人可以直接负责接洽这方面的事物。
香水城依旧是那个香水城,繁华美丽富贵贫穷,各方面的侧影在这个城市均有反应,构成各自的明显的印记。高大气派的衙门商会与低矮的民居潮湿的民巷一起,壁垒分明的的着色在这座城市的画卷之上。龙择天五人没有直接去总督府,而是信步来到一家最大的汇通钱庄,龙择天倒要试试,自己手里的一百万两银票能不能兑换成现银。
钱庄如州府衙门一般,门楼高耸,威严气派,大门宽阔,十六人大轿可直行而入。两旁侧门,门户洞开,两座巨大的石雕貔貅显示这家钱庄的老板很介意风水。因为是生意之地,门外并没有护卫护院之类的把守。但是,龙择天相信,就凭这威严的门楼,一般的百姓定会望而却步,因为,这实在不是普通百姓进来做生意的地方。
进入大院,一座大宅进入眼底,推门而入,诺大的大厅除了铁质栅栏和其后边的一溜柜台,似乎再也没有其他陈设。但是就是这种空旷令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似乎这座偌大的建筑没有一点人气。龙择天等人从进入房间开始,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一直萦绕左右,而且没有人前来打招呼。
龙择天放开神识,搜寻这座建筑的每一个角落,赫然发现这居然是一座空空如也的建筑物,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汇通钱庄,是香水城最大的钱庄,怎么会没有人?”,马半平等人也发现了问题,十分纳闷儿。
“真的很奇怪,难道这家钱庄黄摊了?那么,银票怎么办?在这里存钱的人又要去哪里兑换现银?”,龙择天自言自语。
龙择天等人只好转身离开,待到大院,刚出大门,一位精神萎靡的老者从门外踯躅的走了进来,看到龙择天五人,也是楞了一下,说道:“我这个鬼地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一个人影,今天倒是来了几位,怎么要存钱啊还是兑换现银?可惜啊,我这地方就如同一座大坟墓,过来烧点纸钱还行,银子嘛,都被总督老爷收走了,我是一文钱也没有了。”。
老者自顾自说这话,朝大屋子走去。“晏子城够狠,收了所有的钱庄,由督府衙门直营,要换现银找他那里去吧,我这里除了死去的几十口子家人,真的一文钱也没有了!”。
龙择天看着这位风烛残年的生无可恋的老人,由衷而生一种怜悯之心。龙择天搀扶着老人在大厅里一把椅子上坐下,问道:“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除了什么事?”。
老人坐定,深深地喘了几口气,那呼吸声中带有明显的如撕裂纸张一样的声音,“先喘口气,接下来让你们看点东西,就知道老头自我不会撒谎。”。
龙择天握住老人家的手,一股沛然之力输入到老人的体内,老人家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同痛饮仙酪一般,说不出的舒坦,而后呼吸顺畅,精神倍增。老人奇怪的看了看龙择天,惊喜中带着不可思议,接下来是无尽的悲伤:“贵人来自何处?若是早些日子来,我二十一口子人断然不会丧命刀下!”。
龙择天问道:“老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和我说一下,说不定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死了,都死了,还有什么用?”,老人突然嚎啕大哭,站起身向柜台后面的小门走去。龙择天几人跟随,出大房后门,进后院再到一处巨大铁门紧闭的地下室。老人打开大铁门,进入地下,又连续打开四道铁门,进入更深处,至一处阴冷的地下室,老人不知摁动了何处的机关,瞬间地下内的萤石将整个地下照的通亮。只见整整齐齐排列二十一口棺材,殷红的,令人触目惊心。“这里过去装的是金银财宝,现在装的都是死人!”。老人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