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见司马童童司马莹莹和被抓,更是目眦欲裂,二话不说追踪而去。司马环宇见状,更是心急如焚,对司马有为小声说道:“你马上偷偷到总督府,找到你陈潮夏叔叔,让他马上赶到肇州城,带领择天军赶往太平川,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司马有为点点头,快速闪出院外,竟化为无形,如风似电,眨眼消失不见。
司马环宇将院内几位守卫打晕,立即飞驰而出,直奔司马文英的大院,此刻,他觉得也只有老祖能帮到他。
司马环宇来到司马文英的住处,此时,司马文英正在大堂内与家族人叙话,见司马环宇怒气冲冲到来,也没有问话,仿佛司马环宇如空气一般不存在,众人见老祖态度如此,也不敢搭话,气氛有些尴尬。
司马环宇跪倒磕头:“环宇参见老祖,给老祖请安!”。
司马文英谈起头,按着跪倒在地的司马环宇,淡淡说道:“我还是有些面子不是?听说我快死了,这不人家也急匆匆赶回来了,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的!”。
司马端对着司马环宇使眼色,意思很明显,让他说一些使老祖高兴的话,不要把矛盾激化。
司马环宇恍若不闻,定定的看着司马文英:“老祖,环宇不孝,这些年未能尽孝座前,只是老祖也知道,我之所以加入择天阁并与择天结拜,一是我看不惯咱们家族因为各种利益尔虞我诈相互欺骗,把好好的一家子弄的跟后宫争斗似的,二是我有自己的理想,想与择天一起战斗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而且,我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给家族留一条后路,为家族积点善德?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武瀛人攻打太平川借道肇州,老祖哪怕袖手旁观也不应该诓骗于我,让我对不起择天对不起择天阁,所谓君子十义,首要就是仁义,老祖陷我于不义,便是没有仁心,而且竟然关押我及我的家小,老祖慈仁何在?不要说把我诓骗回来是为了保护我家小的安全,如果我说的不错,叫我让出肇州又是老祖献媚武瀛人的自保之举。但是,我想不明白,老祖就算是您如何献媚,武瀛人难道会把您当做自己人?几十年来,武瀛人何尝把我们五羊派当人看了?他们对我们还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哪有一点尊严?您委曲求全献媚于武瀛,难道就能自保?而我看到的是门派为了自保无情无义,令人心寒。老祖,现在我的妻子孩子不知道被环涛带到哪里,如果老祖还认我这个玄孙,承认我的司马血脉,将我的妻子女儿交给我!”。
司马文英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捧着茶杯的双手不自觉颤抖,显然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最后实在忍不住,将茶杯用力摔倒司马环宇的头上,一声瓷器碰撞石头的细碎声,碎屑纷飞。司马环宇不避不让,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看着已经怒火万丈的司马文英。
司马文英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手指司马环宇,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孙,司马家族怎么就出来家族败类?那龙择天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值得你性命相托?难道你还要搭上我司马一族不成?没错,当初龙择天来到五羊城,我曾答应与之结盟,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择天阁势力已经转移到北方,两香和南越现在已经是独孤秀甚至是武瀛人说了算,难道我还要把家族托付给那个已经逃跑了的择天阁?现在武瀛人决意攻打太平川,太平川又怎么抵挡?如果咱们家族不配合,你在肇州与武瀛人开战,司马家族在南越将被武瀛人疯狂报复,甚至灭族泄愤,你厉害,你讲道义,但是我司马家族何其无辜?几千人陪着你对抗武瀛人的屠刀?我自私,难道你不自私?好好想想,如果家族因为你惨遭灭门,你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司马环宇毫不示弱,说道:“十几年,自从我认识了择天,已经基本上不与家族来往,特别是我已经说明,家族就当没有我这个人,我不要家族一份财产,甚至,家族也曾经声名过要将我逐出族谱,如此一来,我的所作所为和家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家族也没有给过我一分钱,虽然在肇州很多家族生意与我有关,但是,通过我,由于有我择天阁的协助,家族利用我又得了多少好处?可以说,我不欠家族的,相反,家族利用我的影响力赚了几倍的好处,这一点想必老祖不会不认同。只是,既然你们已经要把我逐出族谱,何以武瀛人要攻打太平川你们就把我推出来?还不是要用我的人头取悦武瀛人?我敢说,即使武瀛人想要我这颗人头,老祖您为了家族平安也会毫不犹豫吧?似我这个你们不想要就逐出族谱,危险时就推出来保命的人,我还奢望你们会为了我好把我保护起来?老祖,您发句话,将我的孩子老婆还给我,放我回去肇州城,我向天下人宣布,我司马环宇脱离司马家族,绝不连累你们!”。
司马文英大怒,高喊:“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关进水牢!”。
司马端闪身而出,跪倒磕头:“老祖万万不可,那水牢已经经久不用,海水蚀骨,关进去哪还有命在?请老祖看在环宇乃是您嫡系玄孙的份上,网开一面,我带回去好好教训他,让他留在家族不回肇州!”。
正在争执,绿萝闯了进来,不知道是从哪儿夺来的宝剑,追着司马环涛大呼小叫:“你这个畜生,将莹莹还给我!”。
司马文英眉头一皱,骂道:“山野悍妇,果然缺乏教养!”,说着大手一伸,转眼间来到绿萝面前,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迅猛夹住绿萝的剑尖,用力一掰,那宝剑片片碎裂。绿萝一愣知道老祖修为深不可测,远非自己能敌,但是丝毫不退让,弃掉剑柄,秀掌翻飞攻向司马文英的面门:“就算你是老祖,也要把莹莹还给我!”。
司马文英怒急,一掌拍过,二掌对撞,一声巨响,绿萝如断线的风筝飘然飞出大堂之外。
司马环宇大喊:“绿萝小心!”,接着飞出大堂,像一片云朵在空中将绿萝接住,然后再也不犹豫,借势高飞,就要逃出大院。
突然,空中一道黑衣人影闪现而出,一掌对着司马环宇的后背拍去。绿萝此时在司马环宇的怀里,脸向后,刚好看见那道气势恢宏的巨掌拍向自己的丈夫,瞬间挣脱丈夫的怀抱,以迅雷之势正面迎向那道巨掌,来不及举手招架,柔嫩的前胸挡住了那道不可抵挡的巨掌。“砰!”的一声,如中败革,绿萝身影如灿烂的烟花,射入空中,接着像是美丽的烟霞绽放出极致美丽的烟花,将那一片天空染红。
司马环宇仰天长啸,此时已顾不得与申破天的巨大差距,回身,扑击,出拳,将自身修为催动到极致,九阳神功将空气撕裂,形成一道火龙一般的火线冲向申破天。申破天出掌,巨大的掌影如巨大的蒲扇瞬间将司马环宇的巨拳握住,骨骼破碎的声音令人牙酸,另一只手掌拍向司马环宇。司马端眼中充血,高喊:“大仙人手下留情!”,身影腾飞,不顾申破天周身的阴寒之气,瞬间破空而入,将申破天抱在怀里,高喊:“环宇还不快走!”。
申破天运功,瞬间挣脱,看着面前痴痴呆呆的司马环宇,讥讽道:“一位跟了龙择天就可以跟我对抗吗?留你一命,老老实实呆在门派!”。
司马文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老泪纵横:“大仙人,请饶恕两个小辈,司马家族必定视你为天,从此做你的奴才!”。
家族众人纷纷跪倒:“大仙人留情啊!”。
申破天将司马环宇打落尘埃,说道:“我与五羊派本是合作关系,无意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但是,司马环宇如果还不识时务,我不介意让他和他的妻子一道去九泉走一遭。司马家主,还请看好你的家人!”。
司马文英充分认识到仙凡之隔是多么的天差地别,虽然绿萝无辜丧命,未来,龙择天的报复可想而知有多么疾风暴雨,只是眼下,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只能咽下,为了家族,为了司马香火生生不息,哪怕是做奴才,做狗,也只能选择苟延残喘。
申破天知道,司马家族已经彻底沦为自己的哈巴狗,开口说道:“司马云还留在太平川,如果他像司马家主一样有爱家护族之心,请想办法信函告知,让他在太平川配合武瀛人的行动!”。
司马文英心里一哆嗦,知道申破天这是以司马家族为人质,将整个家族绑架到他自己的战车上,司马云,那个已经脱离家族很久的大长老,难道承载着整个家族的安全?一个申破天,一个武瀛人,都不是司马家族可以抗衡的,不配合怎么办?难道牺牲整个家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龙择天?这笔账不划算,最起码现在不能这么算。
“对不起,龙择天,为了自保,只有对不起你了!”,司马文英暗自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司马端将昏迷不醒的司马环宇抱进自己的房间,司马环宇的母亲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只能无声抽泣,将所有的怨恨和愤怒隐藏起来,然后张罗着请郎中为自己的儿子诊治。只是,绿萝魂飞魄散,莹莹被司马环涛不知带到了哪里,司马有为和司马童童失踪不见,难道这一家人就要这样败亡?司马环宇的母亲泪水成串,看着根本视人命如草芥的申破天和唯唯诺诺的老祖,她终于意识到,司马家完了!
不错,司马家完了,这是他们多次选择自保之路后,终于将自己逼进死胡同,暂时的苟活一定不是经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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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潮夏和司马有为司马童童率领五百小队连夜偷偷潜出五羊城,甚至根本不敢打听司马府发生的任何事情:“你父亲一定在司马府中,我在想,就算司马文英再自私,他只需要将你父亲母亲和莹莹留在府内,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倒是我们,如果不及时赶回肇州城,择天阁将顷刻间被武瀛人覆灭,择天军将溃散,甚至全军覆没,所以,我们必须听你父亲的安排,回到肇州,将择天军组织起来,最起码不让武瀛人顺利攻破肇州城,给太平川留下一些时间!”。
陈潮夏安慰着痛哭流涕的司马童童,阻止了她要返回司马府的冲动!
司马有为却知道:“以母亲的性格和对龙氏家族的感情,母亲断不会屈从,而那种抗争将毫无疑问会给母亲带来灭顶之灾!”,司马有为心如刀割,却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回到肇州城。
陈潮夏来到肇州城马上召集择天军高层开了会,安排了两件事情:一件是马上加强肇州城的防御,封锁肇州城通往太平川的陆路和水路通道,能挡几日是几日;第二件就是马上传信太平川,告知太平川,武瀛人已经兵分两路分别从石泉和肇州进犯太平川。
陈潮夏突然感到莫名的兴奋:其余的兄弟叱咤龙洲为择天兄弟纵横四海闯出了偌大名气,而自己蜗居于南越,至今寸功未立,这一次,就让我把肇州当做战场,为了择天,轰轰烈烈的战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