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择天和心儿被上官蠡带到后院一处住所,龙择天注意到,所谓后院,乃是一处山水之地,占地广阔,龙洲城大,大到可以容纳一个小国,大的院落不少,此处便是其一g。而院落之雄伟,可以称作广阔,山水之间,房屋隐没于山水之间,有闹市幽居之意。
大院落就是一座聚灵阵,浩瀚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里,使这里化外方外,化为仙界。
很奢侈,龙择天感叹,老资格的天仙,还是很讲究排场的,何况人家还是财神之一。
穿过曲曲折折的院落,至一处更为幽静之地,一座很讲究的房子,面南背北,正对一汪池塘,水榭曲折,荷花竟开,微风鼓荡,仙气氤氲。
门轻轻地打开,穿厅堂,至一处卧室,淡红色的纱帐,罩在一张巨大的床上,床上有人,静静地躺在那里。
龙择天隔着纱帐,人形朦胧,一床被子为大红色,盖在身上,露出的脸,被纱帐朦胧起来。
龙择天看着上官蠡,说道:“若是不介意,掀开纱帐。”
上官蠡点点头,拉开纱帐,一张绝美精致的脸,立即呈现在眼前。
龙择天心如电鼓,脑若晨钟,躺在床上的美人便是龙洲大陆的亘古传说,那个可教鱼儿远避的人。
龙择天看了看身边的上官蠡,道:“夫人之美,果然人间第一!”
上官蠡道:“下界时,夫人为色欲之祸,说是人间第一美,却也是人间第一祸。那些王上至尊,无不垂涎,甚至因此引起战乱,红颜薄命,既做尤物,何来本洁?只是苦了本来就洁净的人,身陷污泥,身不由己,所有祸端,又与她何干?我不忍心她身陷泥沼,便在升天至日带其一同飞升,不想,又因为我而祸起萧墙,连累夫人至今沉迷。”
龙择天叹气道:“美人笑靥惊天色,惹醉鱼儿沉下来。美惹来的祸不在于美的本身,而是那些贪婪的人!”
龙择天不在说话,看着躺在床上的美人,仔细查看起来。
龙择天看到,那女子面容似熟睡一般,与常人无异,但是,若是仔细观察,面有丝丝黑气流窜,至头顶汇于百汇,入神海凝结,便有引起盘踞,如同一颗小溜子,被脑部经络包括,压住神识,使其失去意识,陷入沉睡。在仔细观察体内各处,腹部内脏有阴水囤积,致使其腹胀如孕。而筋脉被阻,各处均是阴气缠身,使其体寒如铁。幸亏灵气充沛,上官蠡以大修为每日推功过血,不至于使其脉络完全於阻,否则早已身躯坚硬。聚灵阵保住了其神魂,再加上上官蠡每日度气给她,神魂也被滋养,还未有云散之势。龙择天体内有先天紫气,又有大世界灵气造化,打通经络,使血脉畅通倒也不难,只是,这阴气何来?龙择天不得要领,于是开口问道:“夫人死于溺水?”
上官蠡有点意外的看着龙择天,问道:“先生看得出?”
龙择天道:“夫人脏腑之内有浊水,水有阴气,至寒至冷,若是没有先生每日度气,恐怕阴寒一项足以令夫人身躯寒冰似铁,变成冰人。”
上官蠡点头道:“正是如此,夫人与我回归宫殿道场,斗姆与我纠纷,我与斗姆争执,斗姆与我争斗,夫人替我挡住斗姆一击攻击,却被斗姆手下寒星至尊打入寒星河内溺水,我拼了性命救了夫人,仓皇逃出,东躲西藏,每日度气以续夫人之命,来到此处躲藏,以有很久...先生既然看出贱内乃是溺水而亡,便有应对之法,还请先生救命,在下当效犬马之劳以报大恩!”
上官蠡还待要跪地磕头,被龙择天阻止,龙择天说道:“既然遇见便是机缘,若能救得夫人,在下也算是得了一桩造化,所谓与人为善便是善莫大焉...不过,夫人之疾,在体内,我来医治恐多有不便,贱内乃是真火之体,有些许不死之火的血脉,足以为夫人打通於阻,畅通脉络,我有长生丹一枚,夫人醒后可服用,则夫人必无大碍!”
龙择天看了看心儿,心儿点头,龙择天又给心儿一枚长生丹,示意众人退出,只留心儿在房内。
上官蠡一改清冷高雅,令人上香茶,恭恭敬敬,百般拜谢,恨不能伏低做小,真的去牵马坠蹬。
龙择天心中暗笑,无论你是凡人还是神仙,情之一字足以改变一切,遥想龙洲之地,闽侯之城,上官蠡何等的豪横,无论对人对神,都不假辞色,身有贵气,腹有诗书,家财万贯车载斗量,便是举目之下,何尝有入眼之人?如今却为了女子,为了情之一字,竟然如此低三下四,弄得龙择天好生不自在。
心儿留在房间内,褪去了那妇人的衣衫,一摸之下,果然身躯似铁,极致阴寒。心儿双手抚于妇人的肚脐之上,凤凰真火化为炙热真气,一点一滴渡入到妇人体内。
真气随着脉络扩散,一点一点与阴寒之气抗衡,逐渐将阴寒之气比如腹内一角。心儿将妇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从背后抚掌,以凤凰真气慢慢将龟缩在妇人体内一角的阴寒之气逼出,化为污浊之水吐出。
腹胀的夫人腹部明显缩小,逐渐有婀娜之形态,身体也柔软起来,只是,脸上的丝丝缕缕的阴黑之色仍在,便是那神海中的黑色瘤子在作怪。心儿将左手扶住夫人,右手抚于其顶门,先天真火之气灌入神海,与那黑色瘤子交战起来。
神海各处脉络已经疏通,唯独这处瘤子顽固抵抗,时时散发着极致的阴寒与凤凰真气对抗。心儿甚至能感觉到那瘤子有一种意识,顽强而固执的拼命抵抗。心儿催动神识,一缕意识直注瘤子之上,警告那肉瘤,赶紧离开,否则,这一缕魂便烟消云散!
附着在肉瘤上的黑色阴气害怕心儿的凤凰真气,却不死心,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多管闲事?”
心儿道:“不要管我是谁,你无非是一丝寒气之灵,若是你不走,我便用真火将你烧成灰烬,你这一缕魂灵便彻底不保!”
心儿说着,便发动真火,烧烤着肉瘤,那一缕阴寒之气便拼命抵抗,不多时,便化为阴水,被心儿吸出,那一缕阴魂化为一个虚影悬于屋内,显然是恨极了心儿。心儿不管,信手打出一道火苗,将那一丝魂灵彻底烧为虚无。
星空处的寒星星君正在打坐,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接着倒地不省人事。
心儿将长生丹塞入那妇人嘴中,双手一前一后在夫人身上上下抚摸,将那丹药顺入夫人府内,又帮其融化,促其周天循环,丹药迅速溶解,虽血液滋养筋脉神魂。
心儿摸着夫人的身体,那身体果然滑嫩如脂,凸凹丰盈之处,更是跌宕起伏,即便是心儿作为一个女子也不免心兴摇曳。心儿一笑莞尔,心道,择天果然是善人,知道此病定要肌肤相亲,怕我多想,便把这差事交给我,所谓君子,就是择天尔!
半个时辰后,那妇人转醒,看一位面向普通的女子正在看着自己,而自己不着寸缕,便是两女子也有些难为情,红着脸找衣服,问道:“可是姐姐救了我?”
心儿点头,说道:“我家先生的丹药,因为夫人沉珂日久,很难医治,不但需要灵药还要为你驱除体内阴寒之气,男人不便,便让小女子施为,还好,没有让我家先生失望,如今夫人体内沉珂尽去,一如从前矣!”
女子穿好衣服,仔细体会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觉得果然身子骨一如从前,并且感觉神力精进,有飘飘欲仙之态,顿时下床,跪倒在心儿面前:“救命之恩,夷光铭记在心,日后定做犬马以报大恩!”
心儿扶起夷光,说道:“要谢就谢我家先生,那一枚长生丹乃是天界少有的圣物,便是神仙,也难以求得一二!”
夷光再三拜谢,说道:“我要当面感谢你家先生,不知方便否?”
心儿道:“我家先生与你家先生在客厅叙话,我们这就去,也是给你家先生一个惊喜!”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声轻呼令上官蠡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然后循声而望,震惊中泪水滂沱,站起身,走到夷光面前,静静地抱住,生怕飞走了一般。
“昔日浣纱津,青苔思杀人。一去无复返,桃李为谁春?夷光,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上官蠡抱着怀中的绝世美人,忘了一切,忘了身边还有人。
龙择天与心儿彼此使了眼色,一瞬间,消失于无形!
上官蠡与夷光柔情缱绻,说不够的相思,夷光轻轻推开上官蠡,道:“有恩人在此,我们还不快快谢过恩人?”
上官蠡猛醒,这才从身陷的情意中自拔出来,只是,回头一看,客厅也空空如也!
上官蠡跪地,大喊:“恩人之情,上官蠡没齿难忘,别院就是恩人的生祠,从此香火不绝,以供奉恩人!”
上官蠡觉得自己很渺小,心思渺小,恩人的到来,起初内心有傲慢之感,觉得一个乡巴佬一介凡人居然到自己的财神地盘求取生意,乃是不自量力,待听到人家居然可以拿出灵丹妙药,便开始动起了心思,真心交换也好,欺骗也罢,只要求取一枚灵丹救助夫人,则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至人家果然有能力医治自己的夫人,就开始前倨后恭,恨不得散尽家财以结其好。再看看人家,拿出救命仙丹又以莫大神通施为,悄无声息的走了,不求一点回报,自己这点心思简直污龊不堪。上官蠡后悔,觉得自己错失了什么,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但是,人家走了,悄无声息,而自己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