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口的道童上下打量了一下韦君,片刻后开口道:
“你说是白师叔祖叫你来拜见苦竹师叔祖,可有证据?此乃天风阁,可是不许外人在此造次的,你说话最好小心,不要因此误了性命。”
韦君深知此二人心中顾虑,因此也不答话,伸手向怀中一探,将老白的令牌和书信掏了出来,拿给两个道童看。
二人接过令牌,看了看,又拿着书信,小心翼翼的将折成几折的信封展开,“苦竹师弟亲启”六个大字赫然呈现在信封之上。
“没错,是白师叔祖所写!我曾在参天峰后殿执事过几日,那里有几幅对联,据说便是白师叔祖手书,与这信封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其中一位道童看过信封之后,信誓旦旦的对另一人道。另一位道童自是没有见过老白的字迹,因此对此也不敢确信,听同伴如此说,心里也信了十之八九,然而再回过头打量一下眼前这位男子,年纪不小却无半点能量波动,看起来半无什么修为,为何会口口声声称呼苦竹为师叔?要知道,老白和苦竹,可都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前辈,与自己这样的后生晚辈辈分差的太多。
其实这道童还有一层心思隐藏在心底,自己幼时便是数百里内有名的神童,对修真之事也颇具灵性,这样才被天风阁看中,带上山来修习功法,即便这样,也只是派内辈分最低的一代弟子而已,修炼数年,星辰七变也才刚刚达到第一层巅峰,这韦君身无半点修为,此刻竟然管苦竹叫师叔,那岂不是表示,他比自己更要强上千百倍了?
这个道童思虑过后,对着同伴道:
“久闻白师叔祖喜好清静,生平从未收徒,如今却突然冒出个弟子,而且年纪还如此之大,着实怪异,依我所见,此事还要小心才是。”
说罢,朝着同伴望了两眼,目光中饱含深义。
另一位道童闻言,正中下怀,但老白的书信是不会错的,这可如何是好。二人百般犹豫,始终下不了决定。
正在此时,远方天际,一道白光划过,朝这边飞快而来,片刻便到了眼前。只见白光一收,一位白衣剑客出现在众人眼前。
两位道童见了,慌忙恭身下拜:
“林师叔安好!”
白衣剑客轻声道:
“起来吧。”
“多谢林师叔!”
白衣男子站在韦君与两个道童中间,对着二人道:
“是何事让你等在此争执?”
两个道童见自己的师叔问起,于是便把韦君前来拜见苦竹之事与这白衣男子从头道了一遍,尔后,将老白的书信呈给姓林的男子。
接过书信,拿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两眼,林姓男子微微点头,道:
“没错,确实是白师叔的笔迹。”
说罢,转过身,上下打量着韦君。
韦君抬起头,同样打量了一下身前的男子,这一望,却感觉此人似曾相识。韦君双目细细的打量,脑海中苦苦搜索,是在何处见过此人?
突然,灵光一现,猛然记起,东极岛,那晚在酒吧之中,这人便单独坐在一个角落里,由于其气质明显不同于常人,因此韦君还特地多看了他几眼。
“在下韦君,敢问师兄如何称呼?”
韦君率先开口,对着林剑辉一拱手,微微的道。
林剑辉见眼前之人率行自报家门,赶忙拱手回应道:“在下林剑辉!不知师兄可曾见过在下?”
“林师兄多虑了,在下无名小子,岂敢高攀,只是林师兄于江湖中名声过旺,小子行走江湖几年,没少听到林师兄的大名,因此对林师兄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侠肝义胆,人中龙凤!”
韦君一番话将林剑辉恭维的飘飘然,林剑辉将书信递给韦君,伸手挽过韦君的手,对着两个道童道:
“既然是白师叔指点而来,一定不会有错,尔等不必多虑了。”
说罢,也不顾守门的二人,转过身对着韦君道:
“师兄勿怪,这二人也是秉公办事,未敢确认师兄身份之前,不敢擅自放师兄进山,还望师兄见谅。”
“哪里哪里,林师兄多虑了。今日林师兄及时出现,为在下解围,在下感激不尽。”
“韦师兄多礼了。”
如此,林剑辉与韦君客气几句,便飞身上山了。韦君看了看眼前的两位道童,微微一笑,拱手道:
“多谢!”
两位道童收起轻视之心,慌忙回礼。
“韦师叔要找苦竹师叔祖,应该知道苦竹师叔祖所在沧海峰吧。”
“在下知道。”
韦君正愁这天风阁地势极大,不知如何到得沧海峰的时候,见道童首先开口,心中暗喜,于是接着道童的话道:
“不过天风阁如此宽广,在下初来乍到,却不知沧海峰如何去得,怕自己乱走,误闯了派内禁地,反倒牵连二位师兄,因此还望二位师兄指点迷津。”
二位道童见韦君明明比自己高上一辈,说话却如此客气,因此心中甚喜,再不像刚见时那样冷漠,于是转过身,用手指点,对韦君道:
“师叔请看,此处可见,最中间这座,也是气势最磅礴的,便是我天风阁主峰参天峰所在,参天峰左边那座是天阴峰,右边那座,便是苦竹师叔祖所在的沧海峰了。其余几峰,则在参天峰身后,此处却是看不到的。韦师叔只需沿着这条山路一直走去,只需半日,便可到得沧海峰了。”
“如此,便谢过二位师兄了。”
韦君说罢,抬脚向沧海峰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后,山门前,两个道童交头接耳道:
“依你所见,这姓韦的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乃是白师叔祖的弟子?”
“我看不像,可是他确实身怀白师叔祖的书信。”
“说不定只是个信差呢?”
“我看不像,白师叔祖何等神人,怎么会轻易差一个这样的少年前来送信,你可见信封之上那几个字——苦竹师弟亲启。既然是亲启,说明这信一定是相当重要,而白师叔祖肯将如此重要的信交于这姓韦的,想来此人与白师叔祖关系自是不浅。而他口口声声的叫着苦竹师叔,按此推测,恐怕此人真的有可能是白师叔祖的弟子了……”
“不然!”
“哦?怎么讲?”
“你可见他前来,前非御剑飞行,而是徒步走来,刚刚去向沧海峰,也是徒步而去,这御剑飞行,乃修真之人最入门的功法,连我等都练成已久,如果他真是白师叔祖的弟子,又岂能连个御剑飞行都不会了?”
“这——”
听了同伴的分析,刚刚深信韦君就是老白弟子的道童也开始动摇了,然而,稍是思考,便继续道:
“那你可知,那白师叔祖自己,也是不会御剑飞行的!”
……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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