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缓慢流逝。
大殿之中,无数人伫立却都没有人发出丝毫声音。
因为在主殿后方,两道身影静静盘坐在那。
空间内隐隐还有雷电交织的声响,纵然那力量被柳擎极尽压制,力量却依旧强大,每一丝进入柳河的体内,都会令他闷哼一声,雷电肆虐在体内的感觉真不是什么好受的,皮肉在雷电的作用下变得有些焦黑,就连灵魂都在微微颤动。
但那种痛苦之后,却是蜕变,新生的组织代替坏死的组织,灵魂虽然在颤动,却变得越发精纯,就连上面所蕴含的神伤都被一并抹除了大半,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也是在此时有灵光闪耀,就连修为都在一路攀升,竟是直接冲到了凝轮境大圆满,仅仅一步便可踏入三天之境。
可那种突破的契机是何等的难寻。
转眼间,便是两日过去。
柳擎与柳河的身体都纹丝未动,就连外面焦急等待的众人,也是纹丝未动,生怕稍有一点动静就会打扰到他们,若是怪罪下来,他们可担待不起。
一天时间,也悄然过去,夜也在悄悄来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幻天灵幕上,三家会盟所定下的日子也即将到来。
终于,黑暗代替了一切,夜空深邃,但整个柳家却是静的出奇。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出,那是骨骼碰撞所发出的咔咔声响。
随之,一股撕裂的疼痛再次涌便全身。
而那声音却并不是从柳河身上所传出,而是柳擎身上的。
早在之前,他便收回了被他压制的雷霆之力,自己修炼了起来,自从回来到现在,他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好修炼,如今趁着这个时候,修养一下也好,不然明日他的状态将会是何等的不堪。
三家会盟是乌旦城三大家族血脉共同结合培育而出的中立势力,他们不会参加三家的纷争,却会在每年举办一次三族盛会,目的为了友好三大家族,但他们三家却是在不断的明争暗斗。
好巧不巧,今年的三族盛会竟是在这个时候举办,这对于雷家来说,无遗是一件大好事。
夜空深邃,碎星如尘。
一夜无话,转眼黎明。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大殿中就围满了人影,那是整整一个家族的人,他们皆是汇聚到了一起,一方面今日是三族盛会的日子,另一方面,他们在等,等柳河与柳擎,希望柳擎真的可以治愈神伤,可以帮助柳河恢复伤势。
就连家族中任何一位神医都无法保证在如此短时间内恢复柳河的身体与实力,此时,那些医生也期待着柳擎二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可大殿后方依旧是没有丝毫人影走出,就连声音都未曾发出一点。
有些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们从几天前就一直等,等到现在,就连人影都没看到,他们实力不强,三族盛会也没有他们参加的资格,若是因为他们,耽误了修炼,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此时,已经有人缓缓离开,他们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与其一直等下去,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修炼,到时候在族中的比赛中还能获得一个好成绩。
见得有一人离开,就如同起到连锁反应一般,接连第二个人离开,就有第三人,紧接着就是四个人。
渐渐地,大殿变得有些空荡荡的,大多都是族中长老,以及一些修为不弱的弟子,他们依旧充满希望,死死的盯着那出口。
正是此时,大殿内,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再次传出。
休养了整整一夜的柳河,此时双目豁然睁开,眸中有寒光闪过,比起三日之前,如今的他多了一分锐利,就连气势比起之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经脉之上,隐隐间还有雷电在交织,虽然那股力量极其微弱,却也不比任何一种秘法要差。
此时,柳擎也缓缓睁开了双眸,那双漆黑的眸子中,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深邃,竟是一点生气都没有,可隐隐间,他的气场竟是盖过了柳河,但转瞬间,他的力量被收敛了起来,有一口浊气吐出,其中还夹杂着一缕封天符中的力量。
“蛮荒炼体能够化解封天符的封印!”柳擎心中有些狂喜,不过他此刻并未表现出来,可心中,却是已经乐开了花,此时他的力量,虽然不如巅峰时期的战力,可依旧不可小徐,在不断运转蛮荒炼体的时候,那封天符中所蕴含的力量,也在悄悄地扩大黑色至尊海的容量,此时他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丝毫不弱原先的五成。
能够释放五成的力量,对于柳擎现在来说已经不错了。
封天符固然强大,但却依旧没有天雷与蛮荒炼体霸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就连至尊境都为之色变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他的养料。
“看,那是前家主!”
间缓缓走出的人,不知是谁,率先开口。
不少人此刻的身体都是颤抖的,他们的心情可以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就在三日前,柳河还是一个躺在床上,诸多神医都束手无策的对象,如今,竟然在柳擎手中,恢复的如此彻底,就连修为,都比之前要强上不少。
他们在场的各位,哪一个不知道神伤是何等的棘手,就连至尊境都束手无策,竟然在柳擎手里撑不过三天。
下一秒,柳擎的声影也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虽然柳擎被封天符压制,还收敛了体内的力量,饶是如此,依旧有一股压力,压得一些修为弱的弟子有些喘不过气来。
“快看,是柳擎!”柳擎的出现,引起了轩然大波。
还记得在半年前,在场的人,还有人欺负过柳擎,而现在,那曾经的废物却是超越了他们,他们原本可以引以为傲的修为,如今在柳擎面前,却显得有些暗淡,六年前,柳擎爆发出的天赋让他们黯然失色,经历了五年时光的蹉跎,柳擎竟然还能再次绽放光彩,令的有些人此时已经底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