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国子监内,魏渊的别院之中,严倾君还在夜以继日、不知疲倦的劈剑,魏渊端坐在树下饮茶。
“师傅,您说这秦臣官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初冬一脸疑惑的开口。
魏渊一言不发,他同样在想着这件事儿,而且他所想的比任何人都要远,他怀疑的人也不仅仅只是太子和二皇子。
就在这个时候,别院大门被人敲响。
李初冬前去开门,愣了一下,“第三殿下,您怎么来了?”
梁竹一脸微笑的走进别院之中,看向魏渊,“魏公子,有时间吗?”
“何事?”
魏渊眉头微微一挑。
“随我进宫。”
“进宫?”
魏渊愣了一下,“做什么。”
梁竹轻笑一声,“去见两个人。”
既然现如今魏渊已经同意帮梁竹夺嫡,那么这点儿小事儿还是应该要去的。
这么说着,魏渊点了点头,起身回房换了件衣服,这才随梁竹一同离开了国子监,向着那座看似气派其实暗流蜂拥,龙蛇混杂的宫闱走去。
皇城的中轴道上,魏渊跟在梁竹身后,前方的小太监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带路。
“秦臣官的事情,你知道吗?”
魏渊忽然开口到。
梁月微微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那你怎么看?”
魏渊继续问到。
梁竹没有直接回答他,似乎是轻笑了一阵,这才开口道,“以魏公子您的心智,恐怕谁都有可能被怀疑,想来我也在其中吧。”
魏渊也没有避讳,点了点头,“不错,虽说别人不知道,可我很清楚,你的嫌疑才应该是最大的。”
梁竹无奈的摇了摇头,“魏公子可千万不要误会,怎么说也是落衣的哥哥,魏公子你的大舅子,我还做不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听到这话,魏渊差点儿被自己一口口水给呛到,他看不到梁竹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可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魏渊便暂时相信他。
等到了御书房外,小太监进去禀报之后,大门打开,梁竹和魏渊步入其中。
浩国的君王,梁竹的父亲梁雨枢并未着龙袍,这时披着一件绫罗绸衣,提笔作画,老太监冯四痒恭敬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两人进去之后也没有说话,还是梁雨枢先开口的,“老三,突然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梁竹微微一笑,“父皇,我决定了,接受你的安排。”
听到这句话,梁雨枢手中提着的笔忽然一顿,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梁竹,“我的安排,我什么安排?”
梁竹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只是开口道,“原本我并不能接受父皇的安排,可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最起码,还能做个皇帝。”
“放肆!”
边上的冯四痒淡淡的开口。
梁雨枢微微抬手拦住了他,这才看向梁竹,眉头一挑,“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看这样子,你是打算要去争了。”
见梁竹点了点头,梁雨枢才笑了笑,“那你还在这干嘛?
去争吧。”
说着,梁雨枢便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低头继续作画。
梁竹点了点头,与魏渊一同离开了御书房。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梁雨枢才放下画笔,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三殿下很聪明啊。”
冯四痒开口到。
“是啊,他很聪明,比我们想想的要聪明的多,我相信日后的浩国在他手里必定能完成天下一统。”
离开御书房之后,魏渊才笑了笑,“看你这样子,似乎很肯定你的父皇看好你啊。”
梁竹点了点头,笑了笑,这次开口解释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父皇为我做了很多准备,他是国君,是圣人,一切的决定都必须为了浩国的以后做打算,大哥和二哥将来虽说也有可能是一个好皇帝,可相对于我来说,差了一点儿。”
这么说着,梁竹看向魏渊,微微一笑,“所以,父皇在很久之间便已经在准备了,你入凉遇到的那个冯有华还记得吗,那是冯四痒公公的干儿子,当年他被贬禁天司阴殿,就是一个安排。”
听到这,魏渊眉头一挑,“安排,什么安排。”
“你知道冯有华是到底是为什么被彼贬吗?”
魏渊摇了摇头,梁竹才微微一笑,“因为他杀了父皇最喜欢的一个妃子,怜妃。”
听到这,魏渊心里一惊,犯了这么大得罪,竟然只是被贬,这还真是有些让人意外啊。
“这个冯有华与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又是冯公公的干儿子,日后必定会成为我的心腹,如冯有华这般被安插在其他各国内的眼线不计其数,而这些人,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
那我还真是好奇你背后到底站着谁?”
魏渊轻笑着开口问到。
梁竹深吸了一口气,“禁天司分阴阳两殿,阳殿的殿主王玉萧你见过了,那你可知阴殿在何处?”
“你的意思是说,你背后的人是阴殿?”
梁竹微微点了点头,“不错,也正是因此,我才刚断定父皇是站在我这边的,要不然,只听令于圣人的禁天司阴殿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成为我的助力。”
魏渊这才点了点头,这么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之前梁竹得知魔气的消息,恐怕就是因为阴殿的缘故,既然阴殿为他所用,那么可以说整个浩国乃至整个天下,都有他的眼线,掌握着恐怖的一张大网,他不做皇帝,谁做!想到这里,魏渊才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现在还要去见谁?”
听到这个问题,梁竹眼神微微一凝,“自然是我大哥,当朝太子了。”
“你要报仇?”
魏渊眉头一挑。
“我没有那么蠢,况且一刀杀,未免有些太便宜了。”
这么说着,梁竹才从须弥戒内取出一个包好的礼盒,“今日只不过是来送礼的,顺便让他知道,这个皇位现在不仅只有二哥与他争了。”
“现在就让他们知道你的心思,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魏渊淡淡的开口。
“我知道,但若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坐上了那个位子,未免太无趣了,而且他要不对我动手,我哪来的理由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