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缕金色剑芒定在牛犇眉前一寸,而牛犇伸出的手掌却停在那看门奴才脖颈前两寸,只要他上前,恐怕在抓住那奴仆脖颈之前,自己就得先倒下。
这一下,别说是牛犇了,就是杨一谋都被吓了一跳,那一缕金色剑气虽说只有三寸有余,可其内所蕴含的威能却是不可忽视的强大,而且还携带着一股旷世杀意,他们毫不怀疑,若是这个时候牛犇还想做些什么,这柄剑将会在瞬间洞穿他的眉心,没有任何犹豫。
“住手,住手!”
杨一谋赶忙上前打圆场,“有话好好说,我们是来与仙君谈事情的,不是来打打杀杀的,大长老,你且先退后。”
牛犇咽了咽唾沫,也不敢再去与那个激怒自己的奴仆计较太多,缓步开始后退,可那柄金色小剑却仿佛盯牢了他一般,一直控制在眉前一寸之地,如影随形,这可把这位赤霄宫的大长老给吓惨了。
这个时候,那个被认作是提司府奴仆的男子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那座房间,他笑道,“你们不是要找万道仙君嘛,喏,他就在这里边。”
一听这话,杨一谋立马想明白了,感情是这位仙君护短,看不得家中奴仆被仙界人欺负,他立马是向着那间房门微微一作揖,这才开口道,“仙君,我乃仙界赤霄宗二长老杨一谋,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与仙君府内奴仆的冲突也实属是个误会,还请仙君不要怪罪。”
他这话刚一说完,房门便缓缓打开,一身居家闲散服饰的魏渊从里边走了出来。
在见到魏渊的那一刻,杨一谋和被斩道剑气逼的不得不后退的牛犇都是一愣,早听闻这位万道仙君是前一世仙界斩道帝尊转世,年纪并不大,可没想到如此年轻。
“杨一谋见过仙君。”
杨一谋赶忙再一次行礼。
在他身后不敢躬身,生怕被那柄剑气洞穿的牛犇也只得是抱了抱拳,开口道,“在下牛犇,方才的事情只是个误会,还请仙君不要怪罪。”
魏渊并没有理会他们,走出房门之后他先是走到了那被两人看做奴仆的男子跟前,随后做了一个让两位仙门长老胆战心惊的动作。
只见魏渊微微屈身向着那男子行了一礼。
这一下,牛犇和杨一谋的脑子里顷刻间是“嗡”的一声轰鸣,变得一片空白。
那从房子里走出来的是万道仙君?
那身为仙君他为何会向一个奴仆行礼?
若不是仙君,难不成这个奴仆才是真正的仙君?
可无论是哪一种结果,这对于两人来说都不会是好事儿。
魏渊自然就是万道仙君,而这个提司府里能够受他一拜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母亲涂满月,另一个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他的父亲魏正丰。
“爹,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了,您老还不如陪着娘去钓钓鱼散散心呢。”
魏渊看着自己这位父亲,有些无奈的笑着开口到。
“爹?”
“轰!”
两位仙门长老的脑子里又是一片轰鸣,这下他们可真算是把这位仙君老爷得罪惨了。
开罪谁不好,竟然踩到了魏渊父亲的脑袋上去,虽说即便是今日魏渊不在府中,他们俩也休想伤及魏老爷子半根毫毛,可既然已经起了杀心,魏渊便不可能坐视不管。
“我这不正要去找你娘呢吗,刚路过大门口便听到有人敲门,喏,人我给你领来了,我这就走了,你们自己好好聊。”
说着,魏正丰抛了抛手里杨一谋给他的小玉瓶,看向魏渊,他笑道,“你要真想谈事儿啊,你就找那个长得斯文的谈,人最起码懂得人情世故,至于这边这个五大三粗的……”说到这,魏正丰瞥了一眼早已是被眉心前那一柄剑气逼得冷汗直冒的牛犇,轻笑一声,“……你自己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魏渊点了点头,这才恭敬的送离了魏正丰。
魏正丰离开之后,魏渊看都没看一眼那牛犇,只是瞥了一眼杨一谋,“九转金丹,也算你有心了,进来吧。”
听闻这话,杨一谋庆幸自己之前做了正确的决定,否则恐怕今日两人都逃不脱被丢出提司府的悲惨下场,甚至于能不或者离开这个凡间都成问题。
看了一眼被斩道剑气逼得只能后仰立在那里不敢动弹的牛犇,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大长老你先坚持一会儿吧,我马上就出来。”
说着,杨一谋便立马转身紧跟着魏渊进入了房间之中,只留下牛犇一人还在哪喊,“你快点儿啊,这东西太渗人了,快点儿嗷。”
步入房间之内,杨一谋才发现,此处原来是一间书房,书房很大,四周墙壁都立着一排排书架,其上堆满了各种典籍卷轴,房内书桌旁燃着一炉熏香,味道不浓但是沁人心脾。
魏渊立在案桌之后,提笔好似在画着什么东西一般,他头也不抬的开口道,“说吧,什么事儿?”
闻听此言,杨一谋不敢有任何怠慢,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一手颠覆了仙人魔三界地位的奇人,又是当年的斩道帝尊,如今的万道仙君,他不过一个赤霄宗二长老,的的确确没有在其面前摆谱的底子。
想到这,他赶忙开口,“仙君,这生界与人间界的天道已经连接,我仙界众修士也已经按照约定没有任何一人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进入凡间境内,也不曾有人前往生界掠夺资源,您所说的我们都做到了,您看是不是也该让我们仙界各大仙帝他……”“你想让本座放了旭阳他们是吧。”
魏渊依旧是没有抬头,低头作画,画笔不停,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杨一谋咽了咽唾沫,这才谄笑道,“的确是这个意思,毕竟您也知道,仙门若是群龙无首,那门下弟子也不太好管控,若是哪日有些不争气的弟子对凡间或者生界的资源起了歹意……”“你这是在威胁本座吗?”
魏渊还是没有抬头,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