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长安看向魏渊,开口道,“要不我们换条路线离开山脉吧。”
“换条路线?”
魏渊眉头微微一挑,“你在藏书楼泡了那么久,难道就只看了心法术法了吗?
那些个地理典籍是不是从未翻阅过,若是换一条路,那便要绕行数十里,这山脉里的荒兽无数,若是遇上个一两头,恐怕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还不如就这么出去,看看那些喽罗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你……”长安自然还是有些担忧,可刚想开口继续说点儿什么的时候,魏渊忽然开口将其打断道,“放心吧,我不会去送死的,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替太岁宫拔掉一个日后的细作,想必孟枕书很乐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随后,一行人动身小心翼翼的向着山脉外围潜行而去,出了腹地之后,周围的荒兽虽说并不会如腹地内那般的危险,可毕竟如今的太岁宫一行人都已经不是全盛时期,即便是遇上一两头照神境界的存在也必定会有所折损,他们已经死不起了。
而如魏渊所料,那沈元贵如此急急忙忙的先一步而去,并非是真的去探路,也不是如太岁宫那些弟子所想的那般只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而已,他断定灭尽宫众人绝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去,毕竟他们在这里损失了这么多,若是就这么回去了,以灭尽宫治下的手段,恐怕这群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钱师兄,我们这回……怕是真的要栽了,损失了数十人,神君大人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们的。”
山脉外围之地,一名灭尽宫弟子一脸惆怅的开口。
钱布夺也是一脸的阴霾,他死死的捏紧着拳头,到最终才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道,“我们在这等着,等那群人出来之后将他们赶尽杀绝,若是能够带回沈元贵与长安的两颗头颅,虽不敢说能够免去我们的责罚,但也不会太过狼狈。”
“这……” 周围所剩不多的那几名灭尽宫弟子顿时是神情复杂了起来,其中一人还是终于忍不住一般的开口道,“钱师兄,我们还要冒这个险吗?
方才你或许没看清,可我却看的真切,那于天穹之上与毒龙一战的正是太岁宫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核心弟子,那等遮天蔽日的剑幕,若是再来一次,恐怕我们都得陨落至此啊。”
听到这话,钱布夺的眉头也是微微皱了起来,的确,那头毒龙的厉害他们之前早就有所领教,甚至于不少师兄弟就死在那毒龙的龙息之下,那个太岁宫的新晋核心弟子若是能有与毒龙一较高下的实力,那恐怕别说是他们,就是灭尽宫一般长老来了恐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可若是就这么离去,回到宗门他们将要面临的惩罚恐怕不轻,甚至于会因此丢了半条命,一时之间,钱布夺也是纠结万分,斟酌不定。
就在灭尽宫这群人还在这拿不定注意的时候,忽然间,一道声音从暗处传了过来。
“其实你们根本就不用担心,那个魏渊现如今已经是身负重伤,根本就没有任何实力可言,不过一个银样镴枪头罢了。”
“什么人!”
钱布夺猛地转头,所有灭尽宫弟子皆是警惕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刃,一脸的虎视眈眈。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一个人影从树丛之中缓缓走出,满面笑意,正是沈元贵。
“沈元贵,你来做什么?
找死吗?”
钱布夺神魂探视一番,发现附近并没有太岁宫的其他弟子,顿时冷笑一声,继续道,“方才我还在估摸着怎么才能把你这颗头收入囊中呢,没想到你竟然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样我要是还不收,那就未免太不给你这个太岁宫首席核心弟子面子了。”
说着,钱布夺脸色猛地一冷,一挥手,身后数名核心弟子迅速上前,将沈元贵的退路尽数封死。
面对如此绝境,沈元贵虽说心中也有些慌张,可脸色却依旧没变,嘴角上扬,他开口道,“真不打算听我说两句?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你们来说可比我这颗人头重要的多,甚至于还能救你们的命呢。”
听到这话,钱布夺眉头微微一簇,抬手止住了就打算围上去的灭尽宫弟子们,他不冷不淡的开口道,“煮熟的鸭子我就不怕他飞了,你既然有遗言,那我也就受累听两句,说吧。”
沈元贵也没去在意这些话,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想必你们也看到了,那个魏渊能够力战造化上镜的荒兽,且还只是一个斩元上境而已,这等天赋实力,恐怕要比在座的要高出不知道多少个档次,这样的人才若是带去见你们灭尽宫的神君大人,想必你们办事不利的罪责不仅会免去,甚至还有赏赐等着各位呢。”
听到这话,钱布夺冷笑一声,“你当我傻吗?
你口中那个魏渊的确是天资过人,甚至可以说是惊世骇俗,可他怎么也都是你们太岁宫的人,于我等而言,便是敌人,唯有杀,哪有留。”
“此言差矣,这个魏渊乃是被我们家神君掳来的,我们家神君的脾气秉性你想必也知道,虽然我与这个魏渊接触的时间不多,可我却很清楚,他其实并不想待在太岁宫,只要你们能够说动他,他自然会跟你们走的。”
听到这话,钱布夺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是思索了片刻,随后才露出一丝笑容,“那就多谢你告知我这些了,我会尝试的。”
“但是你的头,我还是要带走,这并不影响我们灭尽宫挖你们太岁宫的墙角!”
说着,钱布夺一声令下,周围弟子顷刻间面露凶相,就要将沈元贵灭杀当场。
“住手!”
沈元贵大喝一声,“没有我,你们根本就没机会接近魏渊,虽说他现如今身负重伤,难道你们就不怕他还留有后手!”
闻听此言,钱布夺再一次喊停周围弟子,眯了眯眼睛,轻笑道,“你是太岁宫的首席核心弟子,与我灭尽宫可谓是势不两立,你怎么让我相信你?”
“那魏渊竟敢与我争夺长安师妹,就仅凭这一点,便足挫骨扬灰。”
沈元贵脸色阴沉的开口,“可是我们怎么说也都是同门,若是互相厮杀怕是也会麻烦不断,而且只要他离开太岁宫,远离长安师妹,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们真能将他带走,我还得感谢你们呢,即便是不能带走,把他杀了,对我来说同样是一件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