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魏渊等人也已经离开宫门大半个月的时间了,当他们回到宫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群人竟然是第一个完成试炼的,除了他们之外,整个宫门空空荡荡,除了几位长老之外恐怕也就只有几名杂役还在扫地了。
“这一回还真是多亏了魏师兄啊,要不然就算不死在荒夷山脉的那些荒兽爪牙之下,恐怕也得被沈元贵那个叛徒耍阴招玩儿死。”
“是啊,我们可算是幸运的了,想必那些赶赴其他地方历练的同门师兄弟们所要面对的也不会比我们好到哪去,我们有魏师兄能斩造化境荒兽,可他们呢。”
“说的不错,这么想起来,我还真是有些后怕。”
“唉,也不知道这次历练要死多少人咯。”
与此同时,身负重伤的魏渊早已经被长安扶回了他自己的别院,虽然孟枕书一再自荐替魏渊疗伤,可魏渊却是态度坚定的拒绝了,虽然这一回魏渊也算是被她所救,可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孟太岁很不简单,甚至于只要离她太近,内心都会不自觉的升起一股危机感。
长安不放心魏渊的伤势,执意要留下来替他护法,早就已经没有力气拒绝的魏渊哪里还会去管她,直接将她晾在院外,独自一人进了屋子,开始打坐冥想恢复起来。
对战那毒龙,魏渊看上去是游刃有余,可其中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毒龙那一次次凶狠的撞击以至于到现在他体内的各处经脉窍穴还在隐隐作痛,甚至于胀裂破损,要想彻底恢复恐怕也得花上不少时间才成。
魏渊这一入定便是整整一旬的时间,这一旬时日里,长安是无时无刻不守在这别院大门之外,宛如一尊门神一般,是雷打不动,就算是长老派人来传话也都是被她以魏渊身受重伤,正在调息修养给委婉的挡下,真可谓是尽职尽责,丝毫没有一点儿松懈。
这一旬的时间里,太岁宫的其他弟子也都前前后后完成了历练,只不过有的回来了,而有的则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不仅仅只是魏渊这些人,其他外出历练的弟子们所经历的也都是九死一生的场面,每一队近千人,回来的甚至还不到三百,少的更是只有几十人而已,甚至于全军覆没的,包括带队弟子在内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比比皆是。
这哪是一次历练啊,这分明是一场残酷到了极致的筛选,能够通过筛选的依旧是天宫弟子,甚至于以后很有可能成为核心弟子,而那些没有通过的呢,可想而知,连沦为散修的机会都没有,彻彻底底的身死道消。
不仅仅只是太岁宫如此,整个大千世界的七座天宫,除去已经沦为禁地的北海冰宫之外,其余天宫尽是如此,这就是天宫遵循的秩序,是他们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手段。
一时之间,整个宫门之中的弟子数量从之前的十五万多一下子降到了数千人而已,连核心弟子也都只剩下不到百号人。
这要是放在其他那些除了天宫之外的二流三流甚至于一流宗门眼中,那可是伤筋动骨的大事儿,可对于天宫来说,这根本无关痛痒。
一座天宫之所以能独霸一方,靠的并非门中弟子数量的多少,仅仅只是因为拥有了一位神君,拥有了数位长生境界长老而已。
那些所谓的核心弟子也不过是几座天宫的长老储备,毕竟只有坐拥一方势力才有那个底蕴去瓜分大千世界的资源,若仅仅只是一人,即便位居永生境界又如何,也不可能染指天宫的资源。
一旬时日,魏渊体内的伤势却也并非完全好转,只不过是痊愈了六七分而已,只不过好在这一次的生死之战也让他感悟颇深,毕竟之前可从未与荒兽这等存在交过手,这一战让他对于荒兽那与生俱来的道法有了一定的认识,以他山之石攻玉,倒是让他自身道法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气海宇宙的道法耗尽之后,再度恢复起来也愈发精纯,气海那一颗浩瀚烈日的光芒竟是增添了一大截,隐隐之中有了一分为二的迹象。
当魏渊推开院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一直端坐在门外替他护法的女子。
听到响动,长安赶忙起身一脸关切的开口道,“怎么样?
你的伤势如何了?”
魏渊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漠的开口道,“你其实根本就不必如此,那一日在藏书楼,我窥你气海而悟,这才能铸就属于我自己的气海宇宙,出手帮你也算是换了一份恩情,你我两不相欠。”
闻听此言,长安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目光之中的神色微微有些落寞,到最后才苦笑一声,“救命大恩不能不报,况且你也不是救了我那一回,在荒夷山脉的时候,若不是你,恐怕别说我,就是那些同门也都没机会再回来了,这……”“荒夷山脉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那只不过是要自保而已,若是不杀毒龙,恐怕我也会被牵连。”
说着,魏渊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就这样吧,今日之后你我之间无论是恩情也好,仇怨也罢,自此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你!”
听到魏渊这般断情绝义的话,长安的眼眸没来由的微微一红,竟是有要哭出来的迹象。
可她毕竟也是太岁宫的核心弟子,没有在魏渊面前出丑的理由,用力的转过头去,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让它流下来,也不再多说什么,颤抖着肩膀快速的跑开了。
看着长安离去的背影,魏渊是一阵的无可奈何,可就在此时,耳边却又传来了一个更让他头大的声音。
“唉!多情总被无情扰啊,你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人姑娘多纯洁啊,吃干抹净就不要人家了?
可真是个狠心的人啊。”
魏渊都不用转头,便知道是那位孟太岁驾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古井无波,淡淡的开口道,“孟神君,我们是不是也得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