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不远处根本没有机会施以援手的言新诗顿时脸色大变,周身道法一震,身形跃出,狠狠的一掌便向着早已疯魔的孟枕书怒拍而去。
“杂碎!”
孟枕书回头咆哮一声,身形一个旋转,傲人的长腿一记抽击,狠狠的鞭打在言新诗拍来的手掌之上,巨大的力道顷刻间将来势汹汹的言新诗踢飞出去数十丈之远。
于半空定下身子之后,言新诗一脸惊讶的抬头,这孟枕书入魔之后所拥有的力道简直可怕至极,自己这力可开天的摧碑神掌竟然在她面前也落得下风之势。
想到这里,言新诗转头看向下方山峦之内,眼神喝道,“李神君,你要是还没死的话就快来帮忙,本君一个人可对付不了这头怪物!”
此话一出,坍塌的山峦废墟之中冲将而出一道人影,带着烟尘尾焰,手持惊天长剑,赫然便是李凤颜。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脸色阴冷,“这怪物的力气还真大。”
方才孟枕书那一爪子可不简单,强横的力道加上那股恐怖的杀意侵入了她气海宇宙之中,若非是道心稳固,此时即便不是重伤恐怕已经再无一战之力了。
孟枕书并未急着追击二人,虽说已经入魔,可却依旧保持着一部分的理智,她一脸狠厉的笑容,看上去妩媚之中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恐怖,伸出爪子向着两人勾了勾,“来,让本君好好疼爱疼爱你们!”
李凤颜眉头微微一簇,“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太岁,今日就让你看看本君的剑术!”
话音落下的同时,李凤颜一马当先,手中惊天剑抖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后一剑刺去,剑意呼啸如狂风惊雷,碧空如洗的苍穹之上顷刻间卷起一层层厚厚的乌云,电闪雷鸣,衬托着这一剑撕裂开一条长达数十丈的空间裂缝。
长剑临近,孟枕书眼眸猛地一冷,不使兵刃,便是以一双赤手迎敌,顷刻间,方圆千丈内的空间撕裂出无数细微的裂缝,剑光与孟枕书的拳爪影子遍布四周,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两大神君便已经交锋数百来回。
两人身形错开的瞬间,言新诗从斜刺里穿插而出,不给孟枕书有任何喘息之机,便是一掌直逼面门。
“小贼!”
孟枕书冷哼一声,身形后撤的同时大手一张,向着那杀将而来的言新诗狠狠一抓。
顷刻间,周遭道法碾压而至,言新诗无奈之下只能是身形一顿,双手向着两旁狠狠一推,将孟枕书的术法尽数拍散。
可如此一来,孟枕书便撤出了身子,体内气息一落一涨,一气上天庭,转身便是猛冲而出,如一头野兽一般蛮横的向着李凤颜两人冲撞而去。
“来得好!”
李凤颜见状,顿时眼前一亮,手中长剑收入腰间,缓缓闭目,一股剑意灌输入手中剑锋之内。
边上的言新诗也不敢怠慢,以体魄著称的他终于拿出了真本事,体内气血根骨之力自四肢百骸游荡而来,汇聚于双拳之上。
两人郑重其事,丝毫不敢小看了孟枕书的这一击,从方才的交战之中,他们可是已经领教了这位疯太岁的实力,若是他们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独自面对,那便是九死一生的下场,不过如今不同,两位神君,难道还拿不下她一个疯子不成!“灭神剑!”
“尽灭摧城!”
冲天剑光疯狂扫出,横跨上百丈,如一道耀目的光芒向着冲杀而来的孟枕书平斩而去,与此同时,天穹之上,虚空破碎,一只巨大的虚幻手印破空而来,几乎遮蔽了半边天际,气势如虹,来势汹汹。
“都给老娘破!”
前冲之中的孟枕书猛地抬头,双拳狠狠击出,如两条巨龙一般横扫而去,山岳坍塌,乌云退散,天地顷刻间变色。
与此同时,数十里外的长安与吴傅桂两人只觉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紧接着便是狂风呼啸,若非两人以道法定住身形,恐怕就要如那千斤巨石、百年大树一般被连根拔起,掀飞出去不知道多远的距离了。
“这就是神君之间的较量吗?
这相隔怎么说也有三十里开外,逸散的能量竟然依旧是如此惊人,若是我们再靠近一些,恐怕就得被狂风撕裂肉身,彻底身死道消了!”
在数百里开外,驾驭着乾坤罗盘向南而去的魏渊也感受到了那逸散开来的道法威能,回头瞥了一眼,他非常清楚,其实那三位神君并不会真的以死相搏,等他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不见了踪影,恐怕也就没心思再继续打下去了。
不过魏渊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跑远,否则以神君的神通术法,恐怕就是相隔千里也能察觉到他所在的方位。
一直遁飞超过五百里之后,魏渊身形一跃,随手收起乾坤罗盘,御剑而行,继续向南而去。
而与此同时,有两道身影自雷音宫的方向急速遁飞而来,赫然便是陶微雨和李玄图,两人速度极快,瞬息千里,似乎非常着急,竟然是笔直向着孟枕书与李凤颜两人交手的地方飞去。
两人早已在几个时辰之前便已经出发,一刻不敢停歇的疾驰这才终于赶到了三人交战的现场。
可就在他们到达此处的那一瞬间,顿时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得不轻。
数十里范围内早已是一片废墟,山峦大泽尽数毁于一旦,道法横流,大片大片的土地因为高温而开始沙化,这哪里还是什么深山腹地啊,这明明就是一片沙漠啊。
而此时沙漠里竟然只站着两道身影,还有一人已经躺倒在地,周身血流不止,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两大神君的威能可想而知,同为永生境界,其实要说差距,虽然不小,可若有一个得力的帮手却也足以弥补。
但是让陶微雨感到意外的是,那倒在地上的竟然不是孟枕书那疯婆子,而是巨令宫神君言新诗!既然倒下的人已经知道是谁了,那站着的两位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一个是浑身是伤,嘴角溢血的李凤颜,另一个,是同样一身是伤,可却宛若疯魔一般丝毫没有任何颓废模样的孟枕书。
在看到孟枕书此刻这副样貌的瞬间,李玄图脸色猛地一变,心情一下子低沉下来,“这可真是造孽啊,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这个疯子!她可是真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