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那一瞬间,虽然不是很浓,但是这一股来自浮丘老祖宗的杀意却是那般的真切,以至于让身为南山山主的浮丘风都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幽冥,于生死边界徘徊一般。
汗水顷刻间将他后背的紫衣打湿,恐惧之余,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浮丘风赶忙又低了低身子,“一切按照老祖宗所说行事,桃林对那魏渊,什么都不会做。”
听到这话,浮丘悠悠才微微点了点头,“下去吧。”
这就是浮丘悠悠的气势,桃林不是别人的,是她浮丘悠悠一个人的,她这个老祖宗想要做什么,根本就不需要与他人解释,她的意志,便是浮丘的意志。
浮丘风战战兢兢的离开了后山,而这位浮丘的老祖宗却也并未急着拿起锄头劳作,啃着黄瓜坐在地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要有浮丘悠悠在,桃林就绝不可能成为魏渊的敌人,也绝不可能打玄天宝录的注意。
而且在浮丘悠悠看来,那些个想要从魏渊手中夺取玄天宝录的老妖怪也都是活得太久,活傻了,玄天宝录是什么存在,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修行的,况且要从魏渊手中得到那半卷玄天宝录虽然容易,可别忘了,那仅仅只是上半卷,而下半卷可是在李玄图手里,要想抢,绝不简单。
当年的任浮萍是多么的风华绝代,艳压群芳,到最终又如何了?
修行玄天宝录,遭天劫反噬而坐化。
任浮萍那般天资卓绝之辈,在修行了完整的玄天宝录之后依旧逃不过一个死字,先不说这如今的天下有没有那么一个人能在天资之上与这位曾经的神君一较高下,单单就说那半卷玄天宝录,就算是看得懂上边的记载,谁又敢说真的去冒险修行。
想到这里,浮丘悠悠将手中最后一口黄瓜丢进嘴里,咧嘴一笑,“就算是将完整的玄天宝录放在你们面前,又有谁看得懂呢,那东西可不属于这个世界。”
言语至此,浮丘悠悠也没有继续喃喃自语下去,起身拍了拍尘土,拿起锄头继续耕地。
而离开了后山的浮丘风转头有些劫后余生般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峰,随后才松了一口气般的开口道,“虽然不知道老祖宗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不得不说,这个魏渊怕是找到了一座天大的靠山了。”
既然有浮丘悠悠的嘱咐,那桃林对于魏渊来说便是一张坚不可摧的保护伞,浮丘风非常清楚,魏渊根本就没打算竞争剑奴之位,可即便到了最后,魏渊没有成为剑奴,也不会被驱逐出桃林,甚至于还会被随口编的一个理由留在桃林重用。
想到这里,浮丘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副可惜的表情喃喃自语道,“以此子的剑术天赋,若是能成为我桃林剑奴该有多好啊。”
与此同时,回到了客栈之中的魏渊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终于算是安定的在桃林之中短时间的停留下来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探索一番这桃林之中有没有关于玄天宝录的记载。
可就在他回到酒楼的那一刻,酒楼掌柜的便一脸恭敬的上前开口道,“魏公子,有人在二楼等你。”
“等我?
什么人?”
魏渊有些疑惑的问到。
听到这问题,那掌柜的尴尬的笑了笑,“您上去不就知道了。”
魏渊沉默了少许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转身独自一人向着二楼走去。
到了二楼,魏渊环顾四周,整个二楼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而在看到这个人的瞬间,魏渊顿时一愣,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那人坐在窗边,只要了一壶酒两个杯子,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赫然便是在那在药阁外与魏渊有过一面之缘的剑奴。
见魏渊到来,剑奴转头向其微微一笑,“魏公子,喝两杯?”
魏渊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下,拿起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剑奴前辈怎么有空来找我啊?”
剑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笑道,“你的剑术很厉害,小小年纪就有此等剑术造诣,我很看好你。”
“新一代的剑奴似乎并不是上一代指定的,就算是前辈你再怎么看好我,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吧。”
听到这话,剑奴先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才轻笑一声,“不过以你的剑术,想要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想必不是很难,所以,我想趁着自己有些精力,先将一部分剑术传授于你。”
闻听此言,魏渊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他可不相信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会落在自己头上,抬眼看了看剑奴,笑问道,“前辈何必如此着急,看您的气色想必也没到弥留之际吧,等新一任的剑奴选拔出来之后再来传授岂不是更加稳妥一些。”
剑奴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如今的我全靠医奴的丹药支撑着不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撒手人寰了。”
“若是按照如今竞选剑奴之位的这些人来看,你的境界不敢说最高,可剑术却是最为精妙的,要脱颖而出并不难,在我看来,你已经是剑奴的唯一人选了,把我的剑教给你,也不算是违背桃林律法。”
听到这,魏渊笑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教?”
“我看过你与冷小主的那一战,虽然知道你的剑术很高,但不知道到底有多高,想来你也不想告诉我,所以我想从剑意与剑势开始教起。”
剑奴喝了一口酒,淡淡的开口到。
“好啊。”
魏渊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开始?”
“就今天晚上开始吧,子时来北门风雨坪找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剑奴放下那半杯还未喝完的酒,笑道,“身体不好,就不多喝了,告辞。”
“不送。”
魏渊也未起身相送,只是独自一人喝着酒,目送着剑奴走下楼梯。
剑奴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说要传授自己剑术,看似亲描淡写,可其中隐秘缘由怕是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