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确定这衣服最后会用在什么地方,有可能借给杂志拍摄也可能归我个人收藏,所以送来之前品牌方的人会很认真检查。到了我这边后,我的人会再检查一遍。因为我确定了要送你,所以我的助手检查了第三遍。这衣服和鞋子绝对不可能在我这里出问题。”林安敏面色严肃地看了鞋跟和裙带断面,说:“不过损害确实是人为造成。”
她和她姐姐对视一眼,蓦地冷笑出声,“这种事情在我们那个圈子倒是不少发生,不过至今还没人敢在我眼皮底下搞这种花样。”
林安聪,也就是钟鼎的母亲拿出了手机,说:“钟鼎也在K市,我给他打电话。”
晏安想说不至于,事情虽然发生了但确实没造成什么较大的影响,现在为了她这么兴师动众确实不至于。她动了动嘴,正要说话的瞬间就被蒋女士扯了扯手,晏安瞬间就安分了。这以她两世对人情世故的理解来看,蒋女士确实对今天这突然出得这出意外很不满意。晏安这要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鞋跟断掉衣服脱落,那可是天大的事故?在这之前,她刚一个个地把晏安介绍给出席的老友认识。所以这会儿她确实是需要一个交代。
晏安心里明白,林家更是清楚得很。
“我让他现在过来。正好,他和之前帮晏安收东西的同学在一块。我也让那女孩儿一同过来,看问题究竟出现在哪个环节。”钟鼎母亲说道。
黄芷柔?现在和钟鼎在一起?晏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十点。
“衣服出事了吗?”黄芷柔跟在钟鼎身后快步地走。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微微喝了一点清酒,这时候脑袋有点晕乎乎,同时心脏跳得极快。
“嗯,索性没出什么打问题。”钟鼎替她拉开车门,说:“不过我妈和我小姨现在特生气,嚷嚷着一定要把这个犯人抓出来。”
“啊?”黄芷柔犹豫地停住了步子,问:“那我去?”
“只是听说我给你在一起,所以也请你去说说情况。你放心。”钟鼎安慰她:“我妈和我小姨虽然一向雷厉风行但绝对不是不讲理的人,况且,晏安也在呢,肯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既然没出事,那为什么还要追责呢?”黄芷柔问
“这里头牵扯的真是有点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晏安和晁朕的关系,今天又是重要的日子,晏安要穿着我小姨送得礼服在大庭广众之下落了面子,那可真是天大的事。不过就算没出事,但总归得给蒋家和晁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得让晁朕父母知道我们家对晏安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那这要怎么查?能查到吗?”黄芷柔小心地问。
“怎么查?上哪去查?这衣服经过那么多人的手,把我们叫过去无非就是给晁家看看我们的态度。”钟鼎看了一眼窗外,突然自言自语般地开口:“晏安都到这个程度了吗?”
“什么?”
“也对,他们家一向宠儿子,晁朕又固执。”
黄芷柔的脚尖几乎都快抠破鞋底钻出地面,她心里无数遍地在祈祷,事情最好真如钟鼎说得那样,只是走个过场根本查不出什么。她早就知道那条漂亮裙子和鞋子不属于她,那理所应当地,不属于她的东西就是垃圾了。如果晏安彻底忘记了没来找她要,如果不是她非要穿着去什么晁朕父母的20周年结婚庆典,那根本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何况,本来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黄芷柔看着车子往郊区方向开去,忙说了一句:“我们学校有门禁,能来得及吗?”
“可能来不及。”钟鼎抱歉地说:“这事本来和你没什么关系,都是我和晏安连累你,真是过意不去。”
“也没有。”黄芷柔看向窗外,喃喃道:“我也很担心晏安。”
看着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上开,逐渐的,树木越来越多,空气中透露着生人勿进的阴森氛围。
黄芷柔疑惑,问:“晁朕家就住在这里吗?”
“这是他家老宅,平时都没人住的。”
正说着,一棟可能只会在童话或者鬼故事里出现的宅子出现在了黄芷柔视线里,不过这会儿月明星稀灯火通明,这屋子看着更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城堡。进了门,黄芷柔又看到了和那家奢华五星酒店相似的巨大水晶吊灯。这会儿正厅的东西还没开始收拾,最显眼的地方还放着足足二十层高的蛋糕和一座奢华的香槟塔。
黄芷柔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一个什么,她蹲下身,从厚实柔软的地毯里捡到了一只水滴状的蓝宝石耳坠。
“这是?”
钟鼎接过她手心的耳坠随意放在了旁边的案台上,说:“不知道谁丢的,还好你发现了,否则回头谁踩到了非得崴脚。”
难道不应该是这么昂贵的东西还好被她捡到了吗?那么漂亮的耳坠。黄芷柔回头,正好能看到她在明亮灯光下绽放的华丽光芒。
“妈,小姨。晁伯母,蒋柏姐。”钟鼎挨个同屋里的人打招呼,又说:“好久不见,晏小姐。好久不见,晁朕。”
钟鼎指了指落后他几步的黄芷柔,说:“这位是晏安的同学,黄芷柔同学。”
黄芷柔一时间都没分清他口里的谁是谁,她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
“晏安的同学吗?这么晚让你过来真是抱歉,喝点什么吗?牛奶还是热可可?”
黄芷柔被带到晏安旁边坐下,她迅速地扫了一圈面前人和这整个屋,微笑着说:“都可以,谢谢。”
晏安拉了拉她的手,说:“这么晚还得让你过来,今晚宿舍肯定是回不去了,你今晚能在这里休息吗?我让人给你安排客房。”
黄芷柔听完晏安说这一堆,见坐得和她很近的晁朕母亲没有半点其他反应,心里一时都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晏安才认识晁朕多久?她甚至还没成年,就可以在这样的屋子里,在一堆名流贵妇面前当着晁家女主人的面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