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前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是张伊非常不想看到的,当然,事情发生也就发生了,怎么样让它不影响到发布会才是最要紧的事。
好在,赵丹蝶和晏安都还谨记着自己艺人的身份,没有在台领导和记者面前露出端倪,这场发布会算是比较圆满的结束。可大家到了后台,赵丹蝶突然又发作起来,矛头直指晏安,说:“你今天必须要跟我道歉!”
晏安好像很赶时间,一直在跟旁人询问时间,她听到赵丹蝶说了这话也只是问:“我要跟你道歉的理由是什么?”
“你今天对我非常不尊重,我作为你在演艺圈的前辈,需要你为你的冒失说声对不起是应该的吧?”
“我并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如果您非要这么理解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并不觉得我有需要跟您道歉的理由。”
下一秒,张伊的手就被赵丹蝶抓住了,她说:“今天的事不解决,这节目之后我是没办法录了。”
张伊头疼地叹了口气,拼命地给晏安使眼色,她赵丹蝶无非就是想在众人面前找回面子而已,一句道歉罢了,晏安完全可以给她这个台阶下。但一向很会看眼色的晏安在这会儿显得木讷至极,她甚至看都没向她这边看上一眼,直接说:“那您自便好了。”语罢,就要带着她的助理离开。
晏安看着面前伸出来的一只手,心里倍感疲倦厌烦。因为这次发布会主持人的不专业,这个发布会的结束时间比预期晚了整整四十多分钟,按照她和祝彧约定的时间来看,她起码要迟到了一个小时。所以,她现在只想马上回住处换了衣服出门,并不想继续再和这些人纠缠不清。
“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晏安看向赵丹蝶那个姓赵的助理,心想要不是这位心恶作故意妖绊倒孙思思,哪就会引起之后这么多的麻烦事,所以面对她的态度十分不友好,她说:“请你让开。”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丹蝶好欺负?”
晏安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会让对方产生这样的疑惑。她由始至终,也只是希望孙思思能在人前得到一个基本的尊总和体面而已。
晏安再次耐着性子开口,道:“我没这样想过,我赶时间,请你让开,可以吗?”
“我跟你说,我们丹蝶不是好欺负的。”
晏安听到对方说这话就有点吃惊,因为通常这样说话的人都会伴随着什么动作。然后她就真就见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没密封的塑料瓶,里头装着黑漆漆的液体,直直地就向着她泼过来。
晏安只觉一颗心跳到了太阳穴的位置,整个血压沸腾,如果她能看到自己这会儿的样子,想必满脸都是青筋毕露。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她突然就被人扑倒在地。后脑结识地砸在地毯上,被她挽头发的发箍狠狠别了一下,一下就给她疼懵了。
“你还好吧?”
袁磴的声音响在离她很近的位置,接着晏安就感觉自己被人给掺了起来。她等疼痛和眩晕感觉稍微过去一些才睁开了眼,就见自己倚在江朝暮身上,前面是死死护住她的孙思思,袁磴则一身狼藉地站在旁边。
“什么?”晏安问:“她泼了什么过来?”
“你没闻见吗?”袁磴居然还笑了出来,说:“巧克力的味道。”
晏安凝神看过去,就见袁磴的白衬衣上被染了一大片流动性不强的褐色液体,看上去确实很像融化的巧克力,逐渐地,她也闻到了巧克力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晏安看向被几个人拉住的赵丹蝶助理质问道。
“你以为自己能穿selenbata就了不起?丑八怪!现在你衣服脏了,我看你拿什么还给人家!”
晏安当真是被逗笑了,她看向自己的裙摆,上面果然也被染了一些污渍,她说:“关我什么事,你赔不就行了?”
“你跟人借得衣服,你不能完好如新地还回去,看人会不会把你拉进黑名单,以后还会不会借给你。”
这是什么蠢货打得蠢主意?晏安看向赵丹蝶,见她也一脸惊恐的样子,不知道她事先了不了解她助理的行为。
仔细想想,今天这场发布会在袁磴的加持下也算星光熠熠,过会儿势必也会引起一些时尚博主的关注,到时候人家把她们穿得衣服戴得配饰一件件扒出来贴在网上,今天赵丹蝶和她同样穿了selenbata的礼服,但赵丹蝶穿得是今年发售款,她穿得是明年早春秀款。作为比她知名又比她早出道,又一向以高品位高质量人设示人的赵丹蝶会被人怎么议论?
不如一个新人有牌面?过气?不受时尚圈欢迎?还有呢?
晏安又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真不能再耽误下去,她说:“这条裙子还没发售,我暂时还不能知道她具体的价格。不过等价格出来的时候我一定把账单寄给你。”
晏安看向眼前高昂下巴一脸倨傲的赵助理,问:“谁跟你说这裙子是品牌方借我的?”
“那还能是买的不成?”对方恶言道。
“那倒也不是,不过人家要送我我也不好拒绝是不是?这裙子现在是我私人物品,我找你要赔偿是应该的,对不对?”晏安说着,神情已经冷了下来,她说:“刚才你的行为,我会找律师起诉你。”
“你吓唬谁呢?我泼过来的又不是硫酸,热可可而已,我说我手滑不就行了。”
“现场那么多人看着呢。”晏安又看了看屋顶角落,说:“再说还有监控呢。”
“你以为酒店方会把监控给你吗?”
晏安也不知道对方是哪里来得自信说这样的话,她要不是赶时间这会儿她真能坐下来好好跟她聊聊天。但现在……
“那你去安保部问问吧,问他们会不会把监控给我。”
晏安走出几步,心里还是很不明白,她终究还是又转身回来问:“你怎么可以那么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