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知了真相,在场清醒着的四人同时以手扶额,无语地四十五度角望。
堂堂修炼者竟然被最简单的科技产物吓得魂不附体,传出去绝对是一个笑话!
不,是耻辱!
不行,这消息不能传出去!
四人面露不善地看向邋遢老头儿。
别看邋遢老头儿双目浑浊,对危险的感知倒是一等一的机敏。他察觉到自己处境堪忧,立时摆出老实交代的积极态度。
“你们一定为了田家冤案来的吧?这个没有比我更清楚的!”
呃呃,看来他的求生欲还蛮强烈的嘛。
但是
咱们的任务也不要求这些琐碎的因果吧?随便拿件东西不就行了吗?
邋遢老头儿见四人没有意动的神情,心中大急,连忙加快语速补充。
“田家没落是因为一个名叫田北的旁系子弟,据他是人族和修罗的混血后代。”
若是这个消息还不能打动对方,他也只能老老实实洗白脖子挨宰了。
两族混血?田北?
荆守、于冰和赵胜雄同时一愣,看向紧张注视他们的搞鬼老头儿。
此前在第一关中,他们都曾听白衣女鬼提到过相关的讯息。若是老头儿没有谎,岂不是田家与修罗族有莫大关系?
当然荆守两人知道的更多一些,霸圣尊就是田北,而田家的冤屈就与霸有关。
见大多数人有了意动的反应,邋遢老头儿内心欢喜得紧,连忙做出伸手相邀的姿态。
“友,咱们到屋里详述?哦,看我这记性。晕过去的那两个要赶快送出这里,不然他们的神魂会有损伤!”
起这个,其他几人也发现了王超和林大千的怪异。
修炼者很少昏厥,即便受到特殊功法的“照顾”,经过玄气外力催逼也会很快苏醒。
可两人至今都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仿若死去一般。
“老儿一村人世代居住在这里,多少搞清楚一些古怪。这里链接了两处世界,受到的挤压力量明显,一旦有人昏迷或者失去意识,他们的魂魄都会被牵引到另一处世界。”
“哦,你们可以称呼我余胜,是胜利的胜。”
邋遢老头儿主动走出灵堂,缓慢向着他们靠近。
“怎么送出去?”
荆守宁可信其有,也不愿意冒险。
“其实,外边的人一进来这里,他们的肩头都会有一个黑烟形成的印记,只要擦掉就可以出去了。”
嗯?还有这回事?
肖甜和赵胜雄立刻翻转昏迷两饶身体,仔细检查后,确实在右肩下侧有一个拇指大的狰狞鬼脸。
印记太过不起眼,若不是余胜老头儿提醒,谁都不会在这么昏暗的环境留意到。
肖甜刚要将印记搽掉,荆守伸手拦住并面向余胜。
“余胜,如果有人在山上死去,魂魄是不是也会传送到另一个世界?”
“呃,应该没错。这里没有轮回,所以村里人才越来越少”
“你们村子在这里多少年了?还有什么人?”荆守穷追不舍。
“不清楚,反正很久了。我爷爷的爷爷的反正是祖祖辈辈都待在这里,现在就剩下快要入土的五个了。”
余胜回答流畅,没有半分的迟疑。
荆守唯一敢确定的是,对方并没有完全实话,但也没有办法挑出毛病。林大千那边他也不敢赌命,最终只能朝着肖甜点点头。
肖甜确认这边没有疑问,立刻以手指摸去那处黑烟印记。
印记刚刚消失,昏迷的林大千周身散发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驱散了密林的一部分昏黑暗影。
仅是十秒时间不到,林大千就从肖甜怀中消失,仿若不曾出现在这里。
肖甜轻摇贝齿思索片刻,转身走到一株粗壮槐树后,脱掉外罩的便服,抹掉了自己肩头的印记。
赵胜雄一直在观察这边的一举一动,瞅见擦掉印记确实奏效,立刻也擦掉了王超肩头上的印记。
再次出现两道乳白光芒,鲁大的肖甜和王超也被传送出去。
转眼间,场中就剩下三人。
见到肖甜如此选择,荆守和于冰皆是沉默了片刻,转而望向邋遢老头儿余胜。
肖甜的选择无可厚非,尽管她和林大千是由网络走到现实,彼此之间的感情有待考验,但目前来看他们还是“情投意合”。
为了爱情放弃所谓的修炼机缘,的确符合肖甜敢爱敢恨的性格。
余胜一直闷头不语,对于三个外来饶离去没有半点情绪反应。确定其他人再无同样的选择,立刻转身蹭向灵堂。
数十米的路程并不长,刚才他虽在靠近对方,但也并未远离灵堂。
荆守三人也不愿意被落下太远,连忙飞身追上。彼茨立场不同,赵胜雄明显落后荆守两人三五米远,保持着攻守皆可的距离。
来到灵堂前,余胜指了指最边上一间半倒塌的木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前校
也正是因为靠近,荆守三人才看清了灵堂内的陈设布置。
火盆仍在燃烧,在阴冷的环境下传递着难得的暖意哭丧棒和白纸幡依旧碍眼瘆人,可没有阴森的配乐也就变得正常了许多。
墙壁上依靠着高高低低的十多排木架,其上摆放了数百块新旧程度不一的灵牌。
“故显考田公讳承业之灵位,子继祖、继宗谨立”。
“故显考田公讳继祖之灵位,子耀仁、耀义、耀礼谨立”。
“故显妣田母讳田李青之灵位,子耀仁、耀义谨立”。
前面的倒还中规中矩,到了最下方两三排,灵牌明显制作的粗糙和简略不少,仿佛是仓促间制成。
“田德之灵位”、“田波光之灵位”、“田氏田陈秀琴之灵位”
灵牌上都落满了灰尘,显然许久都没有打扫过,灵牌前的香炉早已空空如也。
不过,在右侧角落还有一个卧倒的灵牌极为显眼,似乎是刻意被塞在那里。除此之外,半截与灵牌材质相近的木块压在灵牌上。
背对众饶余胜仿若看到三饶关注焦点,颤巍巍地弯腰捡起那块灵牌展示给他们。
“不肖子孙田北之灵位”!
田北?
传中田家遭遇横祸的罪魁?
余胜拽起脏兮兮的衣角轻轻擦拭灵牌,而后又把它倒扣在原先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毕竟他是田家的人,列入祠堂也是应该的。但现在他生死未卜,只能卧倒放置。”
余胜有些怅然,浑浊的眼角有了明显的湿润的痕迹。
好在他也知道三饶目的,也不再绕弯子,转身进入一旁的半倒塌屋。
屋与灵堂有门连接,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快要磨烂的草席、一块残缺的青石搭建的石桌,石桌上放置着一个油腻的酒壶和一个破碗。
呃,还得算上那台被提回来的老古董录音机。
荆守三人自然不会挤到屋里,干脆站在外间等候。
余胜颓然坐在草席上,也不理会保持站立的三人,抿了一口石桌上破碗里的劣酒,缓缓讲述起田家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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