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北苏醒时,星空识海传来锥心刺骨的撕裂之痛。当神魂清醒过来,发现处于一个有形有界的精神空间,神念无法外放,被拘在这片空间之中。
炎北宁心,定性,守神。他的眉心发光,散发出一缕又一缕的星霞,星霞之中,有星辉相伴,内有鲲畅游,有鹏翱翔。
“这是鲲鹏法在显化!”
锁困于空间内的炎北生出明悟。当初在下界凡世,他通过斩境之法炼化了鲲鹏祭骨,悟得了鲲鹏神通,成为他保命的本钱。如今他意外的发现,自己所领悟的神通竟然仅仅是皮毛,肤浅得很,在他的星空识海中,竟然隐匿着这个类似神念牢笼的空间,拘鲲鹏气息于其中,形成星霞纹络。
这些星霞纹络由某一点点星光衍化成形,逐渐变得绚烂织盛。当盛极之时,转而黯淡,最终敛于无形,晦暗如墨,湮灭成虚无。然后又会有星火点点复生,如此周而复始,无有穷尽。
我明白了!
炎北心神颤抖,涌起难以抑制的激动,他眉心喷薄光彩,天灵盖更是冲出一股又一股鲲鹏本源精气,在空间中凝聚,形成滔天的符文秩链,然后崩裂,化作一百零八道血肉脉络,与肉身中的脉络结合在一起,难分彼此。
“原来,所谓化生,唯命初始也。这片空间是星宇之胎腹,孕我而生,育我而养,始结命而出世!”
炎北心灵通透,直至此刻方知自己真正迈过了化生境的门槛,只要打破这鲲鹏本源精气所化的胎腹牢笼,将会化生出世。
空间中有金光呈现,无数金色的霹雳电芒轰击,炎北一身的骨也随之发光,与一百零八道脉络纠缠,肉身脉络俱显,莹骨如白玉,撑起了内在的天地。
他的骨上有蕴含大道的繁杂纹络,初时只有两处,随着电芒轰击,纹络也不断向外扩展,很快遍布全身,彼此勾连,占据五脏六腑内的十一相位,隐隐透出肃杀的相气,衍化万千锋芒。
这十一相位不住的随着炎北的心魂和神念衍化,勾勒出无数大道纹络,但只有两处的纹络如有实质,闪烁着不一样的神芒。
十二相衍元杀阵初具形状了!
炎北看似淡然,实则喜乐满满。当初在凡世时,他自创十二相衍元杀阵,镌刻入骨,悟法明道。但是,当时他并不能将十相彻底的感悟,而这一回不一样,他完全可以根据十二相位补全十二相杀技,完善十二相法。
符生相杀芒,是他悟得的第一相杀技,然后逐步完善,但符道,是炎北并不精擅的大道,这符生相杀芒又是群杀技,威力虽然不弱,但与其它相杀技的杀意道念相比,却是最弱的。
而今,于生死间历练,炎北对十二相衍元杀阵感悟的更深,在鲲鹏本源精气的滋养下,灵思泉涌,再加之清灵气息雄浑似汪洋,洗灈心魂,让他的十二相杀技不住推衍,终初具轮廓,实现了大道奥义上的完善。
第一相,符刃相杀芒!
第二相,生死相轮回!
第三相,狂风相飓沙!
第四相,奔雷相劫灰!
第五相,凄雨相泣伤!
第六相,界空相禁锢!
第七相,裂金相旋斩!
第八相,锐木相芒刺!
第九相,寒水相冰霜!
第十相,噬火相炼狱!
第十一相,厚土相地泽!
第十二相,衍元相虚无!
补全十二相杀技的大道奥义,炎北觉得自己在问道修行的道路上向前迈出了坚实的一大步。他现在真正能施展的,也只有符刃相杀芒和生死相轮回。虽然现在他还是神魂之体,还没有真正的步入仙界,但近来在生死间熬练,再加上在凡世间经历了问道天地石内的诸多考验,对狂风相飓沙,奔雷相劫灰,都有充分的感悟,只要他能静下心来,精研这两相杀技的大道奥义,化为己用,再加以修行,习得这两相杀技只是时间问题。
炎北收拾全身,做好一切准备,只有打破这里的空间桎梏,他方能脱胎而生,获得全新的生命,晋入真正的化生之境。
炎北聚神念,形成螺旋针,脚下同样生成螺旋点,如星云漩涡。这是他在破解幽冥八门锁神阵时所悟得的神念螺旋针神通,而脚下的星云漩涡,则是为了施展踏天步所创,足以令他踏出惊人的一步。
一步踏,凌空起,直抵这片空间的界域边缘。神念螺旋针形成针刺的界域,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开了这片空间,挣脱了空间的束缚。
轰!
炎北全身一轻,浩瀚的鲲鹏本源精华与浓郁有如实质的清灵气息混合在一起,一股强绝的力量将炎北卷起,从内到外的裹住。
“怎么回事?”
炎北一阵恍惚,感受到一种舒服到了极致的欢畅,他的一百零八道身络内,星流滚滚,如大河滔滔,形成周天循环,比之前通畅了何止数倍。
“我似乎更强了!”
炎北欣然之余,神念居然感受到一处门户,被雾气遮掩。
“外面,安全了?”
他活跃了心思,心头火热,直接一步迈过去,冲向门户。
轰!
跨过去了,炎北只觉得一股诡力迎面而来,就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识海剧痛,眉心都险些裂开。惊魂未定,他的神念居然外放了出去,感受到一片生机盎然的世界。
“我这是来到虚仙战域了?”
炎北狂喜,只要他能够追上其它人,哪怕来得晚些,也胜过被淘汰出局。
“好浓郁的仙灵气!”
炎北睁开眼,感受全身心的舒爽。那是一种每个毛孔都通畅的欢快,让他恨不得仰天长啸,一抒胸臆!
神念扫出去,炎北注意到自己处在一片山谷之中,谷口被祥雾笼罩。
“那里怎么了?”
一步踏,凌空起,炎北赶到谷口,看到这里的祥雾剧烈的波动起来。在他到来之前这里并不是这个样子,很安静。
神念轻易的穿过祥雾,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凶险,他徜徉而行,终于站到了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