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正经的啊,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正经的就是,我老人家掐指一算,你小子灾劫落到了这个无妄宫的经轩阁,干脆就混进这里来,弄了个守阁长老当当,这不,你出现了,像个气泡似的,差点爆掉,于是我就把你救了!”
“就这么简单?”
炎北盯着天葵的那张老脸,好像上面长出一朵花来。
简单么,不简单啊,我老人家这叫决胜于两界,运筹帷握,掌控命运之力好不好?
天葵觉得炎北一点都没有看出他超然于两界之内,。
“行,你就编吧,编你都编不出个像样的,还决胜于两界,掌控命运之力,你咋不说你能掌控天道呢?”
炎北才不会相信天葵的这番解释,这老东西既然不愿意说,他就不问,才不会让这个老家伙变着法的折磨他。
“对了,你怎么救的我?我似乎没什么事了!”
炎北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自己似乎实力暴增,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浩瀚的力量。
“说到这个,小北,我老人家得和你好好的谈谈!”
天葵突然变了脸,称呼也变了,一脸肃容。
“葵师请说!”
炎北脸色一白,有惊容,摆正坐姿,洗耳恭听。天葵往往在传道论法时才会这般模样,他隐隐的觉得老葵要为他指明方向,不至于盲人摸象般的胡乱修行。
“花开,花谢,缘于何故?”
天葵似是随意相询,但眸子里有深意,让炎北琢磨不透。
“花开,始于生长,花谢,缘于自然,终归于尘。花种如人生,似其生,如其死,皆天道规则使然!”
炎北作答,完全是自己的理解,这是道意,与道心相合。
天葵不置可否,“有星始生,绝艳于星河,是为天煞孤星。孤星独灿,终有归寂之日,是孤星欲如此,还是星河所映衬,何为?”
炎北沉默,他似懂非懂,觉得天葵似指引于他,但前途未明,一时不明其意。
天葵叹息,“你不能懂,非是你悟不得看不透,而是道未明,理未清!”
他一指点向炎北的眉心,有力量似乎要渗透进去,然而,一股诡力生,弹开了他的指。
炎北动容,皆因这股诡力非是他所为,更非意念所使,完全是眉心有外物生力,排斥天葵的一指。
炎北出了一身冷汗,他察看自身,并无半点异样,完全不知道这股诡力从何而来。
“葵师请指点迷津!”
炎北真的害怕了,想不到自己的身上竟然有完全不属于他的力量存在。他怀疑是鲲鹏传承的未知力量,但隐隐觉得又不像。
“小北,识海是识感和念力汇聚而成,识海同样也是道心的本源。有道是一念愚,则般若绝一念智,则般若生!这个念,即是神念之根,也是我们问道修行的根本。你的识海有异于常人,有些做法在凡界或无碍,但随着修为的日益精深,识海也会成为制约你的源头。识海本无涯,不曾有物,何来有尘?识海本虚无,有物其中,如何为空?就如花开,灿灿亮星,又如花谢,源本虚无!”
天葵道出此言,不再言语,闭眸盘坐,似老僧坐定。炎北沉思,初时迷惘,后显惊恐,随后容色有犹豫,有不舍,有挣扎,眸子里百绪生,颇为杂乱。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炎北的眸子里终现清明亮辉。
“葵师所讲,小北懂了!”
炎北苦笑,“星空本无尘,星辰自生辉,孤星绝灿,乃星空有物,致有碍!我本为花,花开绽放,花谢孤尘,我心中有物,只能开,不能谢,这是能入而不能出,故此有局限!”
炎北直接将温养在星空识海中的太古战鼎,星河戟,装有引水和止水的玉瓶,以及一枚红宝石戒指,一枚灰色的戒指,一并取出来,令识海空空,不存一物。
天葵笑了,有赞许,有心慰,“你能悟得,慧根始生。你要记住,一时之得,谓之有一世所得,谓为属!”
“这是道心之悟,问天地之根本,识念,为五行之根,五行常在,是为属,单一之行,谓之有!两者之别,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既不必强求,又不必理会!”
天葵似乎不放心,“你懂了吗?”
炎北笑了,礼敬一拜,“弟子懂了!”
“好!”
天葵大笑,只是那笑意又恢复猥琐的模样,“娃啊,封灵法,致气机不外露,到仙界来,封灵阵不太管用了,但凡界中有很多的迁山移脉之术,用来封灵的效果也不错的,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你看看,这个破宗门,总让人不得消停,我老人家啊,总不得闲,唉,这辈子就是个忙碌的命了,你小子在这里随便呆,我老人家去打了招呼,如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别等我了啊!”
天葵一闪身,人没了,炎北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哎呀,这老东西,抛下我一个人,又他娘的跑了!”
无妄宫的门户所在,扛着一口鼎,背着锅一样的龟甲,炎北在这里凝望了许久,他没有找到丝毫能够离开的路径,这个结果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炎北拦住了一位同门,这个人本来行色匆匆,被炎北拦住颇为不耐,不过炎北扛鼎背锅的模样太引人注目,好奇心占了上风,有些好笑,当即耐下性子。
“请问师兄,我们无妄宫离开的门户在哪里,怎么才能出去?”
听了炎北的询问,这人一脸讶然,“小师弟,你是新加入无妄宫的吧?”
见炎北点头,这个又一脸疑惑,“不对呀,按道理新加入的宗门弟子来了也有段时间了,这种常识性的东西你都不知道?”
见炎北苦笑着再次点头,这个人看上去无语之极,“小师弟,你问的这个根本算不上问题,只要好好的详读一遍入门玉简就行了,以后别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炎北吃瘪,看着这人傲然远去的背影再次苦笑。这个人算是好心,为他指点迷津,看来出处的答案就在玉简上面,只可惜,玉简上所述的内容说多不多,但他没太上心,故无暇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