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耀星宗,无妄宫。
无妄宫三年一度的外出机会竞擂又开始了,所有申请离开无妄宫的弟子们纷纷报名,他们最希望见到的就是实力强横的同门不参加这种竞擂,但往往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事实上,每次竞擂,对于那些实力不足以杀出重围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后三百个名额上面。因为无妄宫排名千位前的那些获得外出机缘的弟子们,罕有人会逗留在无妄宫,下一次竞擂他们同样还会参加,同样还会获得外出的机会。这些人的数量虽然会有波动,但起伏不大,所以前七百名始终都是那些人,名次的高低也根本不重要,就算他们之间大战,也多是切磋性质,增进对彼此实力的了解,大家真正争取的,就是后三百个名额。
竞擂报名,条件是极为松散的,有人会临时起意参加,只要在负责看擂的无妄宫执事处拿个仙玉牌即可。这种竞擂三年一届,举办的不可谓不频繁,所有人都知道规则,当真是一言不和即开打,甚至有人利用这种机会登擂一较高下,或是觅人论道竞法。总之,竞擂开战,也是无妄宫人数聚集的最多最热闹的时候。
外出名额的竞擂之地,位于无妄宫最为着名的天宫。天宫位于无妄宫的最深处,处于无妄殿西北方向的天霄峰的峰顶。天宫其实算不上是一个宫殿,它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广场,只不过这个广场上带有一个四面透风的宫殿框架。
天宫作为无妄宫最着名的器道建筑,自然有它的显着特点。这个特点也是其它建筑所不具备的,那就是当任何人走到天宫所在的天霄峰脚下,都会像是被传送一般,以一种均速被送往天宫之上,根本不耗费半点力气。
天霄峰高耸入云,半山腰处就被云气笼罩,在云霄峰脚下腾空而起时,任何人不论任何动作姿式,就算是躺着,都会被送上天宫。
这个过程,就像是御云气,腾云驾雾,极具出尘离世的风采,算得上是个好玩的地方。平日里,很多弟子对天宫趋之若骛,感受一下这种氛围和放松,竞相来此,故此闻名。
随着竞擂大战的开启,天宫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人满为患。不过说是人满为患,总体上人数也谈不上太多。在九耀星宗,无妄宫是所有宗门弟子最不愿意加入的宫门,所以无数年下来,与其它八宫之地的弟子形成数量上的极大反差。
这个比例在千余年前,就已经非常的巨大了,那个时候人数最多的乾宫,宗门弟子的数量以百万计,而无妄宫,只有约三十万弟子,并且还鱼目混杂,不少都是资质低下之人。
这些年,无妄宫励经图治,在收授弟子的环节开始严格把关,宁缺勿滥,这样一来,无妄宫的弟子数量愈加的少了,到炎北加入无妄宫,无妄弟子的总量也就在五万人左右,人丁稀薄,创历年来的新低。
五万无妄宫弟子,每三年才有一千人能离开无妄宫,这个名额的竞争程度自然是无比激烈的。
不过,千名人选中的前七百多人,他们的实力与后三百人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这个位置有一个真空带,这个真空带不是修为,而是真正的实力。
所以,每一次竞擂大战,后三百人的纷争往往都充满着血腥,竞斗起来也异常的残酷。
炎北从无妄妖境出来,心有余悸,直到他从天霄峰一跃而上迈入天宫,还在砰砰的跳。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体会,炎北从圣水寒泉中刚一出来,在冰川中就被数百头妖圣围住,那一瞬,炎北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头头无比恐怖的妖圣,这个用象鼻将他卷起来翻来倒去的打量,那个用蝎尾刺将他的衣衫挑开,一头獒把他从头到脚嗅了个遍,一只蚁在肚皮上打转。随后,一条金蟒将他缠住,一头狮子用舌头不停的舔着他的脸。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吧!”
炎北当时是崩溃绝望的,但神奇的是,所有的妖圣最终都没有把他怎么样,有的消失妖灵圣山,有的在冰川旁盘踞,还有的隐于参天密林,有的则率领一些高阶妖灵和少许的低阶妖灵浩浩荡荡的远去,扬起一片烟尘。
不吃我了?
炎北到现在都是纳闷的,他怀疑这一幕与服用圣水有关,但这显然没人能给他确切的答案。
炎北是头一次来天宫,从天霄峰到天宫的这段轻松之旅,也因为还沉浸在无妄妖境妖圣们的诡异异没有更深的感受。一道血雾在眼前弥漫,让他激灵灵的打个冷颤,还下意识的向后闪避了十几丈。
定下心,稳住神,炎北观赏到了整个天宫的全貌。他注意到这里被划分为八个区域,刚才的血雾是在身旁的一个划分出来的广场上炸开的。
这个广场不算大,也不算里面有两个人在大战,其中一个一脸怨愤的模样不甘的认输,他的手臂少了一条,应该就是刚才被人轰没的。
炎北直接来到报名地点,负责发放参加竞擂仙玉牌是一位女修,似乎有些眼熟。
“这位师姐,我是来报名参加竞擂的!”
“咦,是你,炎北!”
女修悦耳动听的声音一响起,炎北也猛然想起了她的名字。
“是我,悦音师姐,我也想参加竞擂,来报名!”
炎北礼数作足,他记得初见悦音时,她是与狐叶和一个叫秦香的女修在一起,当时他正扛鼎背锅的朝拜无妄碑。
悦音俏容更多的是惊愕,“你疯了,那么多的人悬赏抓你,你还自己送上门来?”
“悬赏?”
炎北略显疑惑随即就明白过来,他在无妄妖境得罪的人颇多,估计在无妄宫引起了轩然大波,像汲机这种人,唯恐天下不乱,通过悬赏的方式来找他报仇也不是不可能的。
“悦音师姐,悬赏我的是什么好东西,积分还是一些法宝啊?”
炎北倒没太当一回事,他好奇的是这悬赏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