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原地渊,注定无法再平静,在这里的修行的都是神境修士,见识多广者有之,阅历无数者亦有之。
“那不是……苦心道门冯苦的补天炉么?”
“难道说,是冯苦在地渊闹出来的动静?”
“可不就是冯苦,他就站在上面!”
神炉灿灿,光辉耀耀,神芒之中,冯苦现身,他站在神炉之上,全身都在绽放符文,整个人如同真神,圣光灼灼,气势骇人,藐视天下一切敌。
沸议如涛,所有人一片嘈杂,其中不乏苦心道门的弟子,见此神迹,再也不顾世人眼光,直接向空虔诚膜拜。
补天巨炉在虚空中只是停顿片刻,带着一声呼啸,在无数人的视线中遁空而去,没有人注意到冯苦的惨白面容被圣光掩盖,甚至嘴角还溢有一丝血迹。
这一幕太过虚幻,以至于过了许久还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沸议之中,随着补天道韵不住的溃散,所有修士也渐渐散去,地渊重归宁静。
……
炎北在地渊不知多么深远之处,缩居在空间世界衍化的尘埃中一脸的无奈。
冯苦最后的神通手段真的把他吓到了,那种恐怖的湮灭力量让他都怀疑空间世界会不会坍塌掉,至少他感受空间世界不断的衍生裂隙,甚至还出现了透明状的界域界壁,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之事。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炎北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但是问题来了,他怎么离开地渊呢?
恐怖的地压太过可怕,炎北伸出一截小指,直接压成了肉泥。这可不是当初受万源界碑守护的仙凡两界,以炎北的肉身,在那里的地下同等深处,绝对不会危及性命,充其量肉身有损伤。
但这里的是神界,天道规则更齐全,更完整,以神境修士所能驾驭的力量,两万米已经是极限,但这里绝对超出数万米深,他只要出现就会和那截小指一样的下场。
“没办法的情况,试试笨方法!”
炎北用神念催动空间世界的这一粒尘埃,还行,真的动了一动。
“看来,只能这么苦熬了!”
炎北苦着脸,不断的催动神念,三天下来,只向上滚动了不到一米,这已经把他累得够呛,连星空识海都快干涸了。这个办法对神念的消耗之大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接下来的日子无比枯燥,炎北每日里所做的就是催动神念让尘埃向上滚动。如果撞见石块巨石,那就相当的悲催了,需要苦熬许多天才能再次向上。
时间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仿佛停滞了,一天,对于炎北来讲,也就是一指左右的距离而已。
神念所及,炎北如此执着的坚持不知道多久后险些发疯,他不得不找些其它的事情来做,以此来缓解和调整心境。
这是完全属于他的空间世界,炎北把所有东西全部取出,都悬浮在空中,以方便自己找事来做。当他的目光落在了两枚戒指之上,心神猛地一跳。
这是从诸神战场中的神境修士骸骨手中抢来的戒指,哪怕炎北现在同样成就了神境修为,自问也施展不出来那两具神境骸骨的神通法力。
“希望你们两个里面,有帮助我的东西!”
炎北饱含希望,尝试着破解戒指上的禁制,这一尝试不要求,上面的禁制玄奥无比,阵道禁制手段花样百出,每一个炎北试着的切入点都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他一下子沉迷进去,忘记了每天要必做的功课。
第一层解开了!
炎北满面疲惫,但却兴奋无比,戒指上的禁制有九层,单单打开了第一层,就让他的阵道实力再次得以提升。多日来的钻研没有白费,他成功的研磨开第一层禁制,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十天后,第二层禁制开启,让炎北诧异的是,禁制开启后,竟然有一只模糊的手影释放出一记符文,险些让他吃了大亏。
“难道说,我破禁的手法不对?还是说,这禁制本身就蕴藏着攻击的手段呢?”
炎北愈加好奇,也不管尘埃滚不滚动了,全部精力都用在第三层禁制上。
十二天后,第三层禁制开启,再十五后,第四层成功的破解。如此这般,整整用了半年,炎北距离破解最后一层,第九层,只欠一步。
这期间,每打开一层,那个手影都会出现,每一次手影都会释放符方攻击,攻击的手段很诡谲,出人意表。
至少有两次炎北吃了大亏,被轰中,胸骨都断了,正因为如此,他更加不敢大意。
到第八层时,手影几乎完全凝实,没有了之前的朦胧和暗淡,就好像戒指中真的探出了一只手掌,发出至强的一击。
第九层的禁制在炎北多方准备充足的情况开启,果不其然,一只看上去无比真实手掌握拳凝化而出,这拳头轰出时,炎北早已经做好周全的准备,在空间世界中凝聚一小块区域,将拳力封禁其中。
不过,意外的是,预料的拳力爆发并没有出现,那小块区域甚至风平浪静,连一丝神元波动都没有。
“怎么回事?”
炎北纳闷,难道说,那布下禁制的人改性子了?
至少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仍没有任何变化,炎北撤去封禁的区域,拳头仍在戒指的上方,不曾有任何动静。
炎北的神念注入拳头,想要察看究竟,岂料,当他的神念与拳头一经触碰,那拳头竟然缓缓的摊开,一小截画卷,猛然掀起惊人的,狂暴的神罡元气。
轰!
画卷舒展而开,画面上,竟然是一个神魂之影,发出震撼天地的嘶吼,化作一缕魂丝,凝聚针形,爆射而来。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炎北不及反应,即便早有防备,仍被这神魂丝针刺中,哪怕是圣体境圆满的肉身,仍半边身子被刺穿,遭受重创。
炎北的神念顷刻间做出了反应,再次凝化一界,将这神魂丝针的区域封禁。这片区域中,神罡元气爆烈,连界域都有些不稳了,荡起涟漪,迸现无数裂隙,但神魂丝针终究没能穿透出来,一点点的湮灭。
赤痕在手,画卷被炎北随手一戟劈成了虚无,这禁制太可怕了,实是炎北生平仅见,刚才惊魂的一幕,始终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