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苦眸子里有冷煞之意,计尤的言辞听起来似乎问题不大,但什么叫他不要被雷恸神剑伤到,他是堂堂道门之主,又是一方神帝,怎么可能会被一柄剑伤到
冯苦不快,但表露的却并不明显,“计门主,我知道你主修雷道,这柄雷恸神剑对你非常的重要,按道理,我不应该夺人所爱,但我八道同修,在雷道上有所欠缺,故无法实现八道圆融,此番借剑,只要我的雷道圆满,就会还于你!”x
“原来是这样!”
计尤恍然,一番释然的样子,“道主所言,计尤自然不敢置喙,必须全力配合,但这雷恸神剑,杀性未除,劣根犹在,恐怕道主不好控制,故而属下为道主忧心!”
哈哈哈!
冯苦眸子渐冷,气极反笑,“真是笑话,我冯苦神帝修为,道门之尊,这雷恸就算再有杀性,再有劣性又如何,有什么是我控制不了的计门主此言,倒让我愈加的好奇了,不妨把雷恸拿出来,让本道主见识一下!”
“既然道主执意一观雷恸,那么属下必然听从!”
计尤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直接从戒指中取出雷恸神剑,双手托起。sxf
“哼,我还真想见识一下,这雷恸有何玄机”
冯苦冷笑,他需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神帝威仪,震慑一下计尤,这个人太不识趣,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只是,冯苦的手刚刚握上雷恸,脸色就突然大变,急忙缩手。他的神元和神念刚才还好好的,但现在不单无法透出体外,还有一种可怕的灰色气息渗透到身络之中,迅猛的向神格侵蚀。
“计尤,你”
冯苦心里猛然一沉,这个时候他就算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自己遭到了暗算,只是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毒素能让他堂堂神帝中招。
“道主,你看看,我说什么来,这雷恸出世之时,有天哭之兆,自打认我为主之后,但凡有人握上它,都会遭反噬之伤,蚀神腐骨,道主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用它,怕是不行!”
冯苦盯着计尤,森寒的目光里充斥澎湃的杀机,“计尤,不过是一柄神剑,我只是藉用修炼一下,你何致如此”
计尤一笑,之前的谦卑之色再也不见,缓缓的挺直了身体。
他看了一眼旁边早就冷汗澿澿的尤明道,语气平淡,波澜不惊,“冯苦,看来你始终不明白我的来意,告诉你吧,我来苦心道门,是因为我想看看你跟那个炎北到底有什么瓜葛!”
“炎北”
冯苦一愣,“你说的是大界天门的那个道主炎北”
“没错!”
计尤流露出一种思忆的神色,“他化名焦枯,说自己是苦心道门的道门高层,副道主之尊,把我给骗惨了,还在我大道有成最为鼎盛之时,将我肉身殒灭,差一点就魂飞魄散尸骨无存。现在大界天门如日中天,他有道门做依靠,我一己之力肯定更不是其对手,所以也得找个道门依托,所以我就想到了你!”x
“计尤,如果你说这个炎北曾化名焦枯,那么我和你一样与他都有着似海深的怨仇,他曾抢走了我的灵冰,断了我的九道共修的大道机缘,只要你我协力同心,我愿意动用所有的道门力量帮你对付他,今日之事,我冯苦立誓,必不会追究,只要我们摒弃前嫌,异日必可灭掉大界天门,宰掉那个炎北!”
冯苦捕捉到了一丝契机,竭力游说苦劝。
“冯道主有此心,计尤心领了,可惜,晚了!”
“什么可惜,什么晚了”
冯苦心里更沉,甚至有些发毛。他能够感知到自己圆融的神格渐渐灰败,神韵黯淡,只要再有片刻就会完全侵染,这么厉害的蚀神腐毒,他还是首次遇见。
“可惜的是,我对你的提议一点都不兴趣。至于晚了么,除非你愿意交出道主之位,把道门基业拱手让给我,否则我实在想不出让你活着的理由!”
冯苦怔住,他想不到自己此次来荒陌神城竟然是一趟赴死之旅,设立的第八个道门分部,竟然是自己的末日归途,计尤这个家伙竟然早就惦记着他的道门基业了。
冯苦在顷刻间还是做出了选择,如果就这么殒灭,他实在太不甘心了。
“计尤,不晚,一切还不晚,我把道门基业全部交给你,还会把让位手书一并书写,顺利移交道主之位,只要你让我走,一切尽如你意,如何”
“你真的愿意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计尤皱眉,他的杀念似乎有些动摇。
“真的,我真的愿意用拥有的一切换回自己的道途!”
冯苦急忙表态。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就由尤副门主做个见证吧,那我就用神影石把整个过程录制下来,不要让人以为我计尤是个贪恋权位之徒!”
冯苦差点没气笑了,你计尤不是贪恋权位之徒,那你玩弄这么多的手段为的是什么,这个人简直太无耻太不要脸了,竟然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漂白自己。
“尤副门主,你愣什么呢还不快点去做,咱们道主要传位于我,手书退位之诏,这事可马虎不得!”
计尤冷冷的扫了一眼尤明道,后者吓得浑身哆嗦,急忙上前配合。
一番折腾,诸事齐备,冯苦终吁了口长气,相比自己苦心经营的道门基业,他的道途,他的性命更珍贵,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他自然知道该舍弃什么。只是,他身在局中,忘记了自始至终,计尤都没答应要放过他。
“不错,让位手书写的很诚恳,冯苦,你很明智,可以去了!”计尤满意的检验一番,淡淡的笑。
“计尤,你说的可以去了是什么意思,是要放我走么”
冯苦心里一寒,他听得出话外音,但着实不敢相信计尤会违诺而行。
“放你走你想多了!”
计尤摇头,“忘记告诉你了,我主修的大道并不是雷道,而是无情道,你刻意挑选四处打听我的来历的那些人,有些人被我收买了,而其它人得到的消息,都是我有意安排的。我倒不是那个时候就想着对付你,只是不想被针对,想找个舒适些的安居之所。”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