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钱钱应该够了!”
三浦介义明清点着包裹里的金板。
瀛洲不像圣元会把黄金铸成易储存的金砖,瀛洲的纯金,一般会铸成仙贝的形状。
每块大概5公斤。
他这沉甸甸的包裹里,足足有二十块这种金仙贝。
确认数量无误,三浦介义明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般的喜悦之色。
这会,须野那边人应该死光了吧?
玉藻前那么厉害,吸收那么多人精气后,恐怕这瀛洲不出几个月就会被她灭绝。
三浦介义明想着,自己做了二十年将军,捞也捞够本儿了。
现如今这瀛洲肯定呆不下去了。
有了这笔钱,跑去圣元置办点地产,也足够自己吃喝玩乐一辈子。
而且,看我世若治那样子,好像在圣元混的还不错呢。
圣元背后有通天楚门撑腰,那可是有七脉强者底蕴的国家。
玉藻前再厉害,也不敢招惹圣元吧?
想到这里,三浦介义明大声呼唤自己的亲信:“上总介广常,去圣元的船备好了吗?”
然而没有回应。
嗯?怎么回事?
三浦介义明有些奇怪。
“上总介广常?!”
还是没有回应。
“八嘎,你死了吗?本将军问你话呢!”
三浦介义明刚想去找他人,却突然发现上总介广常的脸出现在了自己房门口。
他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叫你怎么不回?昨晚和那娼妇玩的呃?”
三浦介义明话都没来得及说完,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彻底发不出声来。
只见房门口的上总介广常,压根就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颗被提在手里的人头!
提着那颗人头慢慢走进房间的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须野战场的千武宗盟主:楚飞黄。
咚的一声。
楚腾达将人头像垃圾一样扔在三浦介义明桌上。
“三浦将军,你不是要玉碎冲锋的吗?怎么还有心情在这数钱?”
三浦介义明心神大乱,他连连后退,像是见了鬼一样指着楚腾达:“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会在这?”
楚腾达侧坐到桌上,随手抓了两块金仙贝,对这种形状有点好奇,把玩了起来。
嘴角勾起。
楚腾达的笑,显得有些悲凉。
三浦介义明见状,还以为他对这些金仙贝感兴趣。
“楚楚大人,这些金子,在下都是准备拿来孝敬您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
噗噗噗!
三声透体之声。
饶了我,这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
窗外突然破空飞入两红一黄三把兵器。
腥风左肩,血雨右肩,紫光檀木刀肚脐。
三把兵器当场将三浦介义明这三个部位贯穿,并将他悬空钉在了房间墙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浦介义明当场发出了杀猪般的凄惨叫声。
扔掉金仙贝,楚腾达跳下桌,解下了腰间的武士刀。
“我世若治还有那一万士兵直至战死都没有一个求饶,你如果还有一点身为人的自尊,就别跟我说求你饶了我这种丢人的话。”
说话间,武士刀平举至与眼齐高,在锐利的目光下,缓缓的拔出了刀刃。
三浦介义明见状,已吓的心脏都要骤停,全身抖如筛糠。
他的身子猛的一颤,裤裆间竟传来一股骚味。
楚腾达眉头一蹙,不屑的低眼道:“当初你不是吵着要玉碎冲锋的吗?怎么?现在身上开了三个窟窿,就吓的尿裤子了?”
楚腾达的语气很平静。
平静的让人可怕。
我世白池左手左脚废了,安倍泰亲肋骨断了十六根,股骨头粉碎,我世若治右手没了都坚持战斗到死。
一万士兵更不用说。
楚腾达自己都不记得,这一战自己被玉藻前在身上开过多少个窟窿?
“楚大人,我该死!求你饶了在下,我上有老下有如果我死了我家里人怎么办?求你大人有大量,饶在下一条小命,在下愿意将所有家产奉上”
面对三浦介义明的苦苦哀求,楚腾达的眼中至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怜悯。
他看了看手里的太刀。
刀锋走雪泛着青光,即便经历了和玉藻前的战斗,这把太刀依旧闪亮如新。
是一把不亚于腥风血雨的瀛洲神器。
也是楚腾达要记住一辈子的,我世若治的贴身武器。
“这把刀跟了我世若治一辈子,我听说名为童子切安纲,最初是你们瀛洲英雄源赖光四人众,当年舍命斩杀大妖酒吞童子的宝刀。
一直流传到今天,我世若治又携此刀对抗玉藻前,虽身死而不退,这把刀,真是记录了不少传奇。
放心吧,你不会砍你的”
说着,楚腾达把刀收回了刀鞘。
三浦介义明见状,大喜过望。
“谢谢盟主,谢谢盟主,您大慈大悲,在下唔!!”
噗的一声。
不等他说完,楚腾达一爪捅进了他的左胸口。
手腕以下整只手掌都灌入了其胸腔。
“因为你不配死在这把刀下!”
话音落,哗啦一声。
楚腾达抽出了手。
手上,还抓着一颗正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三浦介义明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没有理会他。
运气拔出了他身上的刀,任由他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楚腾达扔掉手里的心脏,转身就走。
留下一句:
“我听说人失去了心脏也能活七分钟,你就在这痛苦的七分钟里好好忏悔吧。”
走出客房,楚腾达喝道:“店家,收尸,房间里的金仙贝就是劳务费。”
说罢,离开了驿站。
驿站外面,坐在竹轮椅上的安倍泰亲和我世白池已经等候多时。
身旁,还站着吴铭式。
“我到现在还没想通,为什么玉藻前掌权后这十年,一直没有灭我安倍家,只是单纯的打压我们。”
安倍泰亲疑惑的问道:“盟主,您知道吗?”
楚腾达淡淡笑道:“妖,有些方面比人好,你自己慢慢想吧,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用鉴真法箭灭她元神,让她九百年后可以重新做妖的原因。”
安倍泰亲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暗叹:看来瀛洲在武者品行方面的修行确实还有不足。
三浦介义明的临阵脱逃,暴露了瀛洲人这方面的欠缺。
而这点,圣元有太多值得我们瀛洲学习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安倍泰亲暗暗做了一个决定,抬头问:“飞黄君,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
楚腾达迎着风,望向初升的朝阳,脸上挂着化不开的凝重。
“平安京!”
五天后
平安京的街道上热闹非凡,人头簇拥。
天大的喜讯传入了家家户户耳中,所有人都来到了街上,想要目睹瀛洲英雄的英姿。
骑在马上,楚腾达带头,看着这些欢呼雀跃的人们。
他不禁回想起,几年前集市上,看到老哥讨伐魔麾岭凯旋而归时的景象。
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只不过,如今享受着和老哥一样的待遇,接受着人们的欢呼和崇拜。
楚腾达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普通人和盟主的视角是不一样的。
只有身在其位,才能切身明白。
这份荣誉的重量,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这个和官场上辩人好坏差不多。
跟人闲聊时,狗官只会抱怨自己压力大,好官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只会说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或者干脆逃避这个话题。
盟主也差不多是这样,越想做好这个盟主,越是会自责自己为什么不够好。
当出现任何损害的时候,楚腾达都会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都是自己的错。
就这样,驱马进入了皇宫。
鸟羽上皇早就已经在大殿门口恭候多时,脸上洋溢着喜悦和轻松之色。
半个月不见。
这个老皇帝的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然而楚腾达的气色,就不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