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琛共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其中大儿子被他带在身边,两个年长的女儿,则被嫁给了心腹部下。
所以此时的将军府上,只有他的小儿子小女儿,以及正妻王氏。
女儿还好,小儿子严宽却一直都是夫妻两的一块心病。
期间严琛不是没有动过将其带在身边的想法,但想到老妻一人在家没人陪伴,便没有付诸行动。
至于严宽,并不是说他不聪明或者纨绔。而是太过聪明,想法太多。
相比老实憨厚的长子,这小儿子就像是将父母的聪明才智全部吸收了。
既不缺乏胆魄,智计也十分惊人。
前几年严琛还担心儿子会行差踏错,给自己惹来麻烦,然后遭遇不测之类的事。
朝堂当年,他反而不担心,就怕严宽惹来什么江湖强人,不惧怕将军府威严,小命给丢了。
到时候他就算给儿子报仇,也已经迟了。
不过,自从严宽结交了许多江湖人,以及供奉那些有名有姓的高手之后,严琛就放下心了。
而严琛私底下做的事,他也知道,但并没有太在意,不过是一些贱民而已,就算告到皇帝小儿那里去,堂堂镇北大将军,也照样不惧。
所以十分清楚府上有多少高手的两个门卫,对王羽这番话,以及即将要做的事,十分不屑。
他们觉得眼前这和尚,就是念经念傻了,天底下那么多权贵做了恶事,怎么没见侠客行侠仗义?
而那些没背景的地主老财,或者县令小官,稍有恶迹,就会被人取掉项上人头?
这其中道理不言而喻。
王羽能感受到这两人隐藏的善意,所以他不打算杀人,同时也没有废话,直接闪身来到他们身边,左右一人一下,将其直接敲昏。
快如闪电的速度,异常精准的手法,让他们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
哪怕这两人是严琛千挑万选,从军营选拔出来的精锐。
王羽做完此事,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街对面那些百姓正沉默的看着自己。
一对对无比复杂的眼神,代表这他们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王羽想了想,停下脚步道:“如果我死了,希望你们能记住,沉默是没有用的。我王羽,法号真性,今天替天下人教一教这镇北大将军的儿子,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说完直接抬腿走了进去。
将军府布置十分奢华,大门内是一个宽阔的院子,几颗杏树足有七八丈高,两个成年男子都不能将其合抱。
地面上则有各色的卵石铺成的小道,蜿蜒着向里面延伸而去。
假山酒水,竹林亭台,阁楼高耸,好一副气派的富贵景象,花团锦簇。
不速之客的到来,很快就被发现,那是个小丫鬟。
她端着木盘,正准备往内院走去,乍一下看见站在门前的王羽,以及地面上昏倒的两人,发出一声刺儿的尖叫。
“啊!!护院,护院,有贼人闯进来了!”
声音很快就惊动了府里的人,从四面八方的过道上涌了出来,各个配着刀剑,眼中精光四射,太阳穴高高鼓起。
其中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阴沉着脸,目光扫过倒地的两个门卫,心中惊诧之余,更多的是愤怒。
“阁下是谁,为何闯我将军府!?”
王羽扫视一圈,不仅有些感慨,这里的打手最次的都是炼血境,最高的差一步就炼神了,是炼髓巅峰的高手。
更有许多一看就是江湖人的高手,身上气息分明已经抵达先天。
“我来要个说法!”
“什么说法?”
“严宽视城中百姓为鱼肉,肆意买卖,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我想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怎么看?”
“挖出来看。”
“哈哈哈哈哈哈!”管家大笑起来,腰都弯了下去,他挥了挥手,冲一旁已经忍不住出手的护院道:“剁碎了喂狗!”
得到命令后,这群早已经虎视眈眈的职业打手,朝王羽扑了过去。
虽然人多,但他们却极有章法,前进的同时错落有序,前后分明。
四根哨棍,五把长刀,三把利剑笼罩了王羽上下左右前后,没有一丝错漏,而且他们的攻击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
因为王羽站着没动,已经落入了包围圈,在这群人眼里,他就是个死人。
然而,还没等他们得意,所有人眼前一花,原本势在必得的目标消失不见。
立刻有人四处扫视,发现王羽手中不知道何时握着一把长剑,剑下还有一具尸体。
“小心,在那里!”
所有人回头一看,顿时愤怒了起来,正要重新出手,王羽身影再一闪,来到管家身边。
嗤!
雪亮的剑锋划过空气,刺进了他的心脏。
“你!!”
管家伸出手想抓住王羽,却被一脚踹飞。
眼看着重新围上来的人群,他一甩剑身上的血水,“别急,你们都逃不掉。”
话音落下,点点寒芒乍现,每一次闪动,都有血花洒落,一人毙命。
而他们的攻击,却连王羽的衣角都没碰到。
快,实在是太快了。
而且不仅快,而且准。
不到一刻钟,地上已经铺满了尸体,每个人的死法都一样,是喉咙被划破而亡。
眼看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护院中威信最高的统领拦住了众人,脸色凝重的喝道:“你到底是谁!”
“下去问阎王吧!”
王羽随着杀戮,被隐藏的那一面露了出来,冷漠而无情。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光凭这些人根本无法抵挡!
统领心里有了决断,从腰间解下骨头做的哨子用力吹响。
王羽没有阻止,而是将长剑杵在地上,默默等待起来。
期间有个护院想偷偷离开,他只是拿了银子,躲在将军府的羽翼下混吃等死而已,可没想过真为了这些而送命。
然而还没等他走两步,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在前院响起。
“你准备去哪儿?”
这人转头一看,顿时双腿一颤,“少…少爷。”
严宽模样十分英俊,一身白衣随风飘荡,头发用一根雪白的丝巾绑着,一步步走来,就如同浊世佳公子。
“你怕了?不用怕的,没有人敢在我这里撒野。”他说完看向身后的老者:“你说对不对,大先生?”
“大将军为国守边疆,我太上宗愧为天下正道魁首,自然不能坐视他的家人被害。”
大先生青衫负剑,将目光投向了古井无波的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