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饭后下山寻找罗管仲暂且不表,话说当日夜里,包樽从窗户飞身离开,着实大大地开心,虽然锦囊妙计尚未达成,只是想想,包樽那千年不变的木讷表情也难看地笑了起来。
包樽并没有得到李飞对藏宝地点的指示。这也是他不好意思问、更不愿意问的事情。这两千金可是要拿出真本事去赚的!
直接问,就相当于跟李飞要钱没什么两样。这可是与素来以破案著称的神捕名声不符的哦。
包樽更有点跃跃欲试的心,看看李飞到底能把宝贝藏在什么地方。
他来到了边城西门,找到侧边的脚门敲了敲道:“捕快办案,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伙来在门洞看了看道:“大半夜的,就不等白天来啊!有腰牌或官函或官印檄文,总得有个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吧!”
包樽已经不是捕快了,所以,手里拿着那个金腰牌还真没什么底气。但他身上可就这么一个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了。
于是在那人眼前晃了一下道:“看好了!刑部金牌!快开门!耽误公办直接杀头!”
实际哪有这所谓耽误公办直接杀头的一说,但小喽啰哪里知道是真是假。慌忙道歉把门打开让这位刑部大员进城。
包樽连瞅都没瞅那人一眼,直接就上到城楼。突然闪念:咦?要是把钱运出城有没有可能嘞?
包樽有下到底层细查了一番,摇摇头离开了。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一个在府衙附近的不起眼的小客栈。细致地把李飞的计划写在纸上,小心贴身放好,这才和衣而睡。
清晨包樽打坐完毕,洗漱、吃饭一气呵成,毫不拖沓。当他来到李辽的住处,发现李辽早在客厅傻坐着了。一见包樽先是吓了一跳,观察包樽的神情这才把心放回肚子了。忙假惺惺地热情招呼:“包大人好久不见,风采不减当年啊!”
“得!少跟我来你那套!我听着膈应!我不是什么大人了,早被免职了,要我办事需要付佣金。我也要糊口,还想告老还乡讨个婆姨给我做饭不是!”
“好说!好说!全凭老友做主!”
“闭嘴!再说什么友啊情的,我就宰了你离开,找到钱独吞不是更爽!”
包樽看见他那颗大脑袋晃悠在脖子上就想摘下了。还敢提老友,那几个把他当好友的不都没得好死!哼!跟老子玩这套!等着吧,把钱骗到手,哈哈!让你只穿个裤头进别人的棺材!
李辽脸色一疆,瞬间又调整过来笑道:”好好!您尽管吩咐便是!“
先预付一千金,事成之后再付一千金。否则免谈,不过我也可以自己去找宝藏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远走高飞,估计那些钱可不止两千金吧!”
李辽听到先要付一千金,脸蛋子上的肥肉不争气地突突跳个不停,但听到人家自己找到远走高飞,就更家害怕,脸也不突突了。笑道:“马上!马上!”
说罢便把刚在刀人屠那收来的银票,和郝吉祥上缴的银票一并推到包樽面前。包樽也不怕寒碜,一张张数着,最终迟疑算了一下,超过了十万两。心里不免有些胆颤,这辈子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每次领月俸就那么两百多辆,这还是晋升到正四品武官才有的奉银,其他地方官员干脆都是一车车的俸米,银子都见不到。
这里一个边陲小城,小小的一个与自己同级的武将竟然随手拿出这么多银子,连数都不数一下。这还真是让自己这个在江湖闯荡了大半辈子的“穷侠”开眼界了。
李辽脸上不敢小觑了包樽,这包樽的能耐别人不知,他可是清楚得很嘞!但这数钱的抠门架,让自己的心里全是鄙夷。
谁让自己有求于他呢,在老将军私办的少年探官训练营里,包樽的破案能力是仅次于李重功总领的大咖。李辽小时候就被包樽修理的破了胆,对方曾多次扬言要宰了自己。现在有机会借着破案“公办”讨好包樽,哪里还敢从一摞银票中往外抽出几张嘞?
“还有一个条件,府衙那些个蠢货不要坏了我的步骤,惊走了贼人,给我三天,不成功我退钱,你再去找他们!
如果违背我的意,我不介意宰了他们,你在接着破府衙被杀的大案。哈哈!你闲着也是闲着!”
包樽走出房间,屋里好像暖和了许多。李辽感觉大腿根都是滑滑的汗水。
这包樽怎么变得这么吓人呢?李辽哪里知道,包樽身上的杀气根本不是出于本人,而是那把旷世凶刃“人葵”发出来的!
李辽赶忙招来护卫告诉他去通知府衙暂时不要行动,待神捕查不出结果再行动。还特别交代如果擅自参与被杀一概不管!
护卫不敢怠慢,心中也是忐忑,这包樽好霸道!
包樽先到了中军帐,出示刑部腰牌自是无人敢拦。房顶、窗户、门、竟然毫无痕迹。就算是地下室的的门锁都不是暴力打开的。那空荡荡的陈列架子好像在嘲笑包樽:“你行吗?这手段!没见过吧!”
包樽下到地下室,逐一检查陈列架子,那些被压变形的粗壮的木架子昭示着曾经承载的负荷。包樽更是心惊这是什么级别的贪官能积攒如此多的金银,木架子被压成这样子只有金子才能做到了。
还没让包樽失望,在门后轴根的地方一锭金灿灿的东西在向包樽招手。到近处一看,靠人家这是地面下沉,用来垫门轴托盘的。那也得给他没收了,这可是五十两黄金啊!
包樽趁人不被把这沉甸甸的金子收入囊中。
心里还真有点紧张,啥时候自己有做贼的经历了呢?不过这感觉还挺刺激的,还要演出一副大侠的庄重,再走出中军帐才行,包樽正了正衣襟向外走去。可是这走一步那金锭就撞一下腰间。还明显像秋千般向前顶出锦袍一下。
包樽这做贼的经验实在不足,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能放怀里呢,要放在褡裢了才行啊!哦!他从来都不带褡裢,褡裢就相当于现在的随身包包啦。
包樽草草巡查了百丈范围的操场和机关大阵的环形马车道。没有什么痕迹!
在军营高墙外侧终于找到了车辙,很深的车辙被盖上浮土。把浮土清理完,那车辙的方向有两个,一个是向西门,一个是向东门。
小李飞啊!小李飞!你还是嫩了点啊!
搞了一个南辕北辙的把戏,想把我错误地引到东门。可你也把戏做足了啊!装一车石头什么的再向东啊!
这深深的车辙,三条都向西,那还用说结果吗?
包樽运足内功彻底震松车辙之痕,一路追踪到了西门。车上的干货也没卸载。
包樽实在消耗太大,中途早已是大汗淋漓。计划今天就完成三分之一的路线搜寻便可。包樽身冒汗、腿发软赶紧回到客栈进行调息。这小兔崽子净给叔叔出难题。还要给他擦屁股。但包樽心里还是美美的滋味。
自从找到了李飞,就像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那可是三个大老爷们,忙前忙后,大冷的天,把人家接生婆绑架来,才接生下来的小家伙啊!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大年夜,包樽就是百感交集,差不点没走火入魔。
包樽收回思绪,安定心神不敢再去想,那些峥嵘岁月。血和雪的发音为什么要一样嘞!血溅到雪上那颜色为什么依然是那样红嘞?
包樽调息不下去了,又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
中午店老板在外面喊:“客官!您中午想吃点啥,我安排人给您做!”
包樽真的很累也很饿便道:“五斤牛肉,三张大饼,一碗羊汤!”
“好嘞!您内!”
包樽却没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于是推门一看,那老板尴尬一笑道:“你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
包樽揪住这老板的衣领严厉道:“不想死就把眼睛遮上,嘴巴闭上、耳朵塞上,否则我让你这里鸡犬不留!”
这厮被吓得腿一软,若不是包樽拎着他衣领子,干脆就瘫地上了。
“包!包!包大人我也是被人逼的,你在这里的事我不会对外透露半字,您放心!”
包樽顺手把他丢在地上,这心气得突突直跳。也的确上午内力消耗太多,下午可不能接着来了。这要是什么仇家知道了自己的行踪,此时要是来刺杀,自己可就危险了。
哪知这破屋偏遇连雨天,小店的门口进来一人拍手大笑:“唉喓喂!我可看到大神捕多威风了,跟一个不会武功的伙计动手!厉害厉害!”
这人奚落的话说完,还嫌不够,又拍起了巴掌。
包樽一看此人心中爆出两个字:“大事不好!”不对!是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