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并没有将人葵和杀魂刀放回地下密室,他打算替爹娘清除各路追杀来的高手之后,再把刀放回原处。
二人准备了充分的食物和水,乘上小黑小白。向高丽的鲜卑山脉东部进发。
一般骆驼队的脚程应该是将近三个月,快马也要二十天。但是以小黑小白的脚程,除了歇息睡觉,顶多十天就会到达,大鲜卑山的脚下。
李飞为了避免产生太多的变数,也采用给狼群指引的少人烟的荒凉地段行进。
问题就是,往往你想的是一回事,实际遇到的却是另一回事。在路过楼兰后三天脚程的位置。李飞遇到了一件不平之事,又是一种自己不能不管的事。
李飞和阿雪奔波了一整天,空气的温度正好下降到很舒适的状态。二人来到了一处小镇,这个镇子已经略微显出山区特征了。与沙漠、戈壁的土黄色相比,绿色已经是很常见的了。一些路边的老树都生有许多的树叶。草坪和土丘交错存在着。
前方的村镇的房屋也多有异族的风格特征。
阿雪道:“夫君!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进镇子比较稳妥,我怎么觉得这镇子不是汉族的镇子,是匈奴人的镇子嘞?”
李飞道:“现在还没有到达北亭,那才是大唐最北的辖区小镇。这里应该还是大唐的地界。”
李飞哪里知道,小白小黑的脚程竟然超乎想象的快,早已经越过了北亭百里之遥,到达了匈奴地界的“桦里柯吉迪”镇。
这桦里柯吉迪镇原本是个以贩卖奴隶为生的镇子,每家都有露天的木笼子,就和李飞在匈奴可汗那被囚时的一样,大户人家甚至还有地下囚室。
李飞自从得到了人类智慧的开启,对于任何复杂语言都是免疫的,也就是说,他说什么语言都会很纯正。只要让他听一会对方的交流便可。
当二人牵着英俊无比的黑白铁骑刚进镇,就吸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果然应了阿雪的预感。这些人的目光极不友善,看这两个汉人孩子的眼神里,都写着“奴隶宝宝”的标签!唯恐先被别人抢了去似的。一个个都从屋内走到了街上,尾随在二人二马身后。
李飞走到镇中心的一个客栈时,后边已经跟过来十几个壮硕的匈奴汉子。
李飞用很流利的匈奴话问道:“有客房吗?我要住店!”
里面出来了一个腰比水缸粗的女人,看了李飞身后的十几人,一脸厌烦。随后又笑脸对李飞道:“有!你们是要一间房还是两间啊?一间房一天一个金币,两间房三天两个金币。”不仅李飞听到这价格咂舌,就是后面的十几个壮汉都嘘声不断,掉头离去。
李飞不清楚住房咋这样贵,便小心翼翼地凑近胖老板娘跟前问道:“一个金币,那可是25两纹银啊,够一个庄稼汉干两年的收入了啊!”
老板娘笑得更甜蜜了道:“快进来吧,天都黑了,再往北要八十里才有村镇。山里又有很多野兽,钱重要还是小命重要啊!”
后面这句:“钱重要还是小命重要”,却是提高了嗓门冲着犹豫远去的壮汉们说的。
阿雪可是土匪出身,立刻听明白了刚才的对话闹了半天都是黑话。
见众人走远老板娘道:“你俩不要分开住了,一间房一两纹银。晚上招子放亮点,那些人票子捕手盯上你俩了。”
李飞感谢道:“谢谢姑姑提醒!”
那胖老板娘满脸喜爱地看着两个孩子道:“放心吧,三天之内没人敢来的!”
老板娘一边给二人整理房间,铺放被褥。一边道:“我家男人是杀手,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不接单了。他们抓一个小奴隶就只能卖一个金币,如果在我这动手要给我一个金币,他们都觉得不划算,所以就都走了。哈哈!”
阿雪笑道:“哈哈!我说怎么住房这么贵,那是租给他们的价格啊!嘻嘻!”
老板娘铺好棉被,这被褥散发出新鲜的棉花的味道。李飞道:“这被褥都是新的啊!”
老板娘神色黯然道:“我这是为儿子娶媳妇做的新被褥,八铺八盖嘞。现在用不上了,见你小两口美如天人,心生喜欢就给你俩当新婚铺盖吧。”
这一说可把阿雪的脸臊得像块大红布,李飞道:“姑姑!这怎么好意思,还是给儿子和儿媳妇留着吧!我们盖什么都无所谓的。”
老板娘看着满脸通红的阿雪道:“你无所谓,这小媳妇可不能盖人家盖过的被褥啊!你们就用吧,我又不多收钱。”
李飞阿雪异口同声说了句:“谢谢姑姑!”
那老板娘眼中有些晶莹急急忙忙就往门外走,好像是怕他俩看见。
但是细心的李飞还是看见了。心里有一种要管闲事的小虫抓得心痒。
只听老板娘在外面喊道:“一会饭好了,我会喊你俩的!”
“嗯!”李飞问阿雪道:“你猜猜,这姑姑的儿子和儿妇都哪去了?”
阿雪道:“难道是死了?那我们这不是在用死人的东西吗?”
李飞瞪了阿雪一眼道:“新的!新的懂吗,那是没人用过的好吗?”
阿雪道:“那你猜的结果是什么嘞?”
“我觉得是被人算计,抓走要当奴隶卖了。但又不知道是谁干的,所以就恨上所有奴隶捕手,才要出天价。”
阿雪道:“你能利用灵识大能帮她找到儿子吗?估计那个抓他儿子和儿妇的短时间不会离开去卖奴隶,从而向别人证明不是他干的。”
李飞喜欢地刮了下阿雪的琼鼻,又亲了一下脸蛋。这才夸奖道:“我的媳妇就是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会我在整个镇子用灵识搜寻一下便知。”
李飞和阿雪将行囊都搬到了房间了。为两匹马也安排了封闭的马舍。虽然又付了点银两,但二人心里也很舒坦。因为两匹马真的很累啊!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时,老板娘喊道:“吃饭了!天凉要趁热啊!”
“好嘞!马上下去!”
听到外面有人进院开大门的声音,一个中年汉子道:“婆娘,我回来了你没听到啊!”
“哎!来了来了!今天有客人住,所以,我给你多做了两个小菜,热了点酒。今个都到哪里查了,有什么眉目吗?”
老板娘一边给她男人褪去箍在身上的皮衣皮裤,一边擦去脸上的寒霜,族里兀自唠叨着。
男人一脸木讷,也不回答,最后在温水盆里洗洗手,接过递过来的软布擦干,这才说了一句极不愿意说出的话:“没有!”
那是回答老板娘最后那句有没有眉目的问话。
坐在他专属的饭桌前,看了眼李飞二人眼前一亮,细看以后又暗淡下来。
李飞阿雪吃过饭后,走到这汉子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叔叔可有什么难心的事不能化解吗?”
这汉子眼露厌烦道:“大人的事,小孩子操的哪门子心!去去去!该干哈就干哈去!”
那姑姑忙把李飞拉到一边小声道:“别理他,喝点酒就没把门的。他最近也是烦着嘞,你还是少问闲事,去洗洗睡吧!
这时只听外面很多人打着火把大吵大嚷:“多洛央金,你给我出来!”
“你如果再不让捕猎我们可就请你们两口子滚出活人谷了。”
啪嚓,哗啦!这客栈老板将酒壶摔的粉碎!桌子凳子在地上摩擦出吱吱的声音很是刺耳。
老板娘死死把她的男人压在那凳子上,阻止他去拿挂在墙角那把生锈的弯刀。
泪水已经把老板娘的脸涂上了一层亮泽。李飞的心怒了,不要杀人的神音震得脑袋刺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