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接近耗尽,江问此时已经像是被抽血般筋疲力尽,可法术没有完全形成前,他是不能中途撤销,或者不会,所以只得干站在那里,任由自己身后那灼热的火焰不断吸收燃料。
小胖看着着急,生怕这一下子给江问弄出事,但刚刚那一团火球又是作为警告之意,让他别靠近施法者,所以一时间手足无措,连那汗水都哗哗掉下。
“下次可不能听……小胖的……了。”
意识开始模糊,江问知道自己即将进入昏迷,这也是他无法控制的,因此只得顺其自然,不过昏迷前,脑子里还是情不自禁想到了小胖这个坏家伙,心想自己真是成也小胖,败也小胖,亏也小胖!
“喂……你……们俩……”
昏迷前,似是听到了另一个声音,不知是幻觉还是事实,仿佛有些熟悉,但当江问想要再次确认时,眼前一黑,时间似乎到了。
“你说说你,怎么让他去做这种事,我明明告诉他,这是万不得已的情况才可以使用,而万不得已跟练法无聊也不是一个概念啊!”
“对不起,都怪我,我没想到后果会有那么严重。”
“唉,也是注定,否则你俩怎么会在我马上来之前,就出了如此祸事呢。”
谈话声慢慢传入耳中,江问竖耳倾听,发现好像是吕护来了,此时他正在责备小胖,听那语气就能够知道。
而江问也是刚刚苏醒,先是五感恢复,接着四肢,最后整个身体可以动弹,期间虽然间隔时间有些长,不过好在他还能动,若是苏醒后发现哪里没感觉了,那就太糟糕了。
“诶,你先别乱动,来,把这个服下。”
吕护心思缜密,一转头发现床上的江问开始想要起来,立马伸手扶之,然后将其放躺,真气耗尽犹如人体精华损失一般,即便肉身无事,内在也空乏的很,所以不能被表象迷惑,必须让江问缓过劲来才行。
“这是啥。”
虽然在疑问,可江问依旧服下这粒跟糖豆一样的东西,到得嘴中,不酸不甜,有些苦涩。
“会运气了吗。”
吕护继续问道。
“吐纳?”
江问反问。
“气于丹田,始于初源,运作周身,润经活脉。”
吕护答道。
江问听后心有所领,直接把注意力放在那干涸的丹田处,接着意指神会,感受里面那任何微弱的存在,同时第二层准备做好,一旦抓住那一丝感应,就立马牵起长线,引气出田,活运周身。
只是做后,他又陷入失望,因为这是对于体内还有真气的人来说的,而自己刚刚已经惹祸,把真气消耗的一干二净,此时别说运气,光是找就希望缥缈。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当他找个三四秒就打算撤回时,突然丹田处一股新涌出来的气息让他震惊不已,以为是幻觉,便停留一会继续感应,但令他诧异的是,这么一感应那股气息竟反而加强,并且直接朝那丹田处灌满。
“运气,快。”
察觉到江问脸上的神情,吕护抓紧说道。
即便没有吕护指挥,江问也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迎接一股快速而又崭新的真气,其来源不是别的,正是刚刚吕护给自己服下的那粒糖豆。
江问心有感谢,同时立马接引真气,牵其源头,引领行路,先把干涸的丹田走了一遍,然后留有大部分保存,接着带领其他真气继续顺着丹田朝上行走,过骨过肉,过血过皮,仿佛体内有一股暖流般不断来回流动。
“过一遍就好。”
吕护感觉时机差不多,便再次说道。
“多谢。”
江问这回体力渐渐恢复,便急忙答谢,当然事情还没有做完,便又继续会神引气,再自上至下返回丹田,刚才之所以运气周身,是为了迅速恢复亏损的体力与精神,真气不同于凡物,好好利用能有很大的好处,只是很多人不懂得如何使用,像江问这般惹祸导致身体受创,其实用真气过一遍就能恢复大半,但若是不这样,那就得躺在床上几个时日了。
“真是不知道如何答谢吕护兄弟。”
许久,身体可以活动,江问便立马下床,学着师傅以前那样抱拳跪地,感谢吕护。
“唉,可别,我也是来得巧。”
吕护似是从未被如此对待,因此一下子又吓出原型,神态如那小孩般惊慌。
“这次事情都怪我操之过急,不听兄弟之言,真是后悔万分。”
江问劫后余生,此时所说的话也都是真心。
“哈哈,这很正常,这反而证明你勇气可嘉,不愿固守,只是我不该把三阳火告诉你,若是换个安全点的就好。”
吕护把江问扶起来,有些自责。
“你俩都别说了,这回都是因为我,江问才这样的。”
小胖突然插进来,他早就想如此,可一直扭扭捏捏犹豫不决,估计也是被吓到了一时反不过神,不敢再鲁莽了。
“无妨无妨,我们三人还是别在这里认罪了,我今日来也是因为前几日师傅有所收获,特意奖赏了我,然后突然想到江问兄弟也得练气一段时间了,所以晚上偷偷从屋中跑了过来。”
吕护说着,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个礼我不能收,我已经受过一次恩惠了。”
江问坚决摇头,他现在更加确认,刚刚吕护给自己服下的,就是一枚真气丹药,虽不知等阶如何,可却一下子补满了自己若损失的全部,而且还多出很多。
因此这个恩情江问就难以回报,更别说再去收下吕护接下来要送给二人的东西,而且他知道吕护来也并非这个事情,他来是有其他想法,只是苦于刚刚这个突发情况不好意思说。
“收下吧,你也知道我那里不缺这些东西,只是布袋里的不会太多,仅有两枚,多了我也不给,哈哈。”
吕护知道江问不会拿,便把布袋塞到小胖手里,而小胖显然还处于自责和发蒙的状态,所以人家一给他东西,他就接了。
“别跟我讲理了,再讲就不教你们新的东西。”
吕护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好吧,兄弟的恩惠,江问定来日相报。”
江问跟着站起,拱手说道。
“行啦行啦,那些都没意思,我跟你说,这一个月我们学了不少,虽然也都是以理论为主,可我还是找出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包括练气之法的上升,也就是运气,其次是一些基础法术的具体内容,但你不要用,等真气稳固够再说,最后是一套拳法,这个小胖可以练。”
吕护一口气说道。
“这三种,我二人都可以独自练习?”
因为有之前独自练气,结果总是受挫的经历,所以这回江问特意问的仔细。
“可以,运气你刚刚已经大概走了一遍,其实它比存气难,但一旦领悟,便行云流水般自由,然后那些法术你先记住咒言,也是提前做好基础,省的以后先用先背,最后的拳法算是最难的,其招式生猛步伐迷幻,我们是半个月前学的,可到现在为止除了大哥有些收获外,便无人再更进一步。”
吕护耐心解释,要说那学堂虽然人多,可平平无奇的居多,他们大多为一些富家子弟,因为其父母想要探研这长生之道,便让儿女来学习领悟,希望能得到些独一无二的好东西回去。
但这些人自小生于温室,思维大多封闭单调,到了学堂一看到那些经文,就直接打了退堂鼓,更别说去专心学习,虽然到了现在,好歹有些人有所成就,起码能激励一下落后的人,但还是有些愚钝之人不思进取,认为那些人都是运气好,走了捷径,于是继续一己之见,日日落后,垫底末尾。
“敢问兄弟,我二人虽有心去日日苦练,可始终不知道点在那里,好比到了哪里为一个层次,否则心里总是没底。”
江问实话实说,他知道自己只要犯过一次错误,就可能会再犯一次,这次是隔了一个月让二人心有浮躁,只是碰巧吕护到来被得以压制,但若是下次吕护来要比这次更长时间,那二人一直这般毫无头绪练个三四个月,岂不是还得忍不住走歪路。
“哈哈,兄弟倒也实诚,跟你说吧,我前几日从师傅他老人家那里套了消息,知道对于咱这样的人来说,可以如何区分实力。”
吕护笑道。
“请教。”
江问简单追问。
“师傅说的比较缥缈,也可能是我还没到那个境界,但简单来讲,咱的气是分颜色的,毕竟随着人的修炼越发增高,真气也会随之纯粹,不是一开始的气就是最好的,而当以后真正与人斗法,使用法术或直接攻击,都会显露真气的颜色,到时候一看就明了了。”
吕护说道。
“这样啊,那估计我二人的气是白色了。”
江问打趣道,其实也有可能猜对。
“不不不,不会是白色,只是具体如何师傅没跟我说,待再等一些时日,我再找个机会问问,到时候再来与你们说。”
吕护摆摆手,说道。
“好。”
江问点头,随后示意小胖跟着回应一下,接着待闲聊结束,三人便抓紧进入正题,毕竟此时已晚,吕护明日还得早起学课,所以只得速战速决。
不过虽然速度加快,江问依旧能跟得上,或许他刚刚的运气有所帮助,让他听到那些内容后都会直接联想到具体所做,不必再反复琢磨。
运气之法内容不多,大多为精要,所以讲了半个时辰就结束,然后法术就是口口相传,因为二人都没有笔墨,所以只得如此硬记,不过好在基础法术的咒言都很简短,大概几分钟就能速记一个。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来到了拳法,因为屋子不大,三人只得到外面去练,虽然视线很黑有些阻碍,可吕护本来也不打算全教,因为二人不可能全部领悟,所以只是一招半式的去演示,待二人将这些基础熟练后,再来补上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