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煞以杀念冲击对手心智,将人瞬间化作一具木偶,牵丝成戏,这招式的确很是惊人。
但夏云墨却修炼了好几门精神武学,又岂是区区杀念能够操控的。
他则索性装作被剑煞控制的样子,接近剑煞,然后来个一击制敌。
等到了攻击范围之中,他便立刻施展出乾坤第一指
乾坤第一指讲究的是与天地契合,借天地之大势化为己用。
乾坤天地是何等辽阔苍茫,人类在天地面前又是何等渺小。
这一指点出,空气被刺破,空间好似层层坍塌一般,一股苍茫大势已然朝着剑煞冲击了过去。
“竖子,尔敢!?”
剑煞脸色变了又变,面容瞬间狰狞起来。
这一指在他巅峰时期,自是可轻易化解。
但若是现在重伤状态下,却委实难以接下这等招式。
“杀。”
他将杀意宛如实质一般,毫不保留的倾泻出来,如山崩,如海啸,一发不可收拾,朝着夏云墨席卷冲击而去。
莫说一个后天武者,那怕是寻常先天高手面对此这样的杀意冲击,也是要受到巨大的冲击。
夏云墨这乾坤第一指微微凝滞了片刻,旋即吐气开声,发出一声咤喝,宛如惊雷,身形再次暴动,速度竟比先前更快。
眼见“杀意”再次被破,剑煞双眸血红,手臂一振,手中长剑倏然刺出,这全力催动的一击,直如雷霆霹雳一般,剑光铺展开来,宛如天河倒泄,绝不容许小觑。
但和全盛时期比起来,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叮!
修长如玉的手指与锋锐的指尖一经碰撞,立刻发出道脆响。
那剑煞手腕一抖,虎口巨疼,手中宝剑已然被磕飞。那可怕的剑势却也在这一指之下,稀里哗啦的破碎开来。
而乾坤第一指的威力不绝,余势冲击在剑煞的胸口,立刻就响起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剑煞口喷鲜血,倒飞出五六丈的距离才跌落在地,气息萎靡,呼吸亦是若有若无,乾坤第一指劲气在他体内冲击,血脉爆裂开来。
剑煞浑身鲜血淋漓,嘶声道:“不!不!我不甘心啊啊!!”
旋即脑袋一歪,就此丢掉性命。
这位先天中的顶尖高手,甚至有望宗师境界,结果死在了一个后天武者手中,心头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夏云墨喘着粗气,将剑煞那把宝剑捡了起来,迈步到剑煞尸体前,剑光一闪,顿时便尸首分离。又一剑捅进心脏之中,轻轻一旋,便将心脏也绞成粉碎。
夏云墨却是担心他诈死,或者有类似于《神照经》的功夫,由死转生。
现在脑袋被砍掉,心脏破碎,总不会还活过来了吧。
做完这一切,夏云墨又喂了自己一颗丹药,调息了片刻,便走到凤君如面前,说道:“姑娘,需要我帮忙吗?”
凤君如面容冰冷,心头却暗中松了一口气,用略带柔和的语气道:“谢谢,不用了。”
夏云墨耸了耸肩,也不强求。
若是以太阳真气为其治愈伤势,恢复的速度会快很多。但这女人既然不需要,他也不会强求。
夏云墨又走到剑煞面前,开始摸尸,心头略有些激动。
这剑煞可是他所面对最厉害的高手,就连杨叔、青衣人似乎与他相比也要逊上一筹。而且这人来历神秘,说不定身上会有好东西。
只可惜,其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秘籍摸出来了两本,第一本唤作《血魔吞天功》,和他曾经在韦乾书身上得到那本一模一样,只是这本秘籍后面还多了两层,但对夏云墨还是没有多大用处。
另一本便是《杀意牵丝成戏》,也就是先前剑煞对夏云墨施展出的功夫,但这门功夫远远比不过移魂大法。
除此外,还在剑煞身上搜出了一块牌子,与韦乾书那块一样,雕刻着恶鬼模样,只是背面还有一把剑的雕刻,上面刻着“十二煞,剑煞”几个字。
又过了一刻钟的模样,那凤君如面容已恢复了红润,长身而起,向夏云墨盈盈行礼一礼,说道:“多谢夏公子救命之恩,君如铭记于心。”
“举手之劳,不必在意。”夏云墨摆了摆手,旋即一愣,忙道:“你怎知道我姓夏?”
凤君如直言不讳道:“先前公子在搜剑煞尸体的时候,心头曾有过念头“唉,可惜没有剑法秘籍,我夏云墨又成不了一个剑客”,我便知道了夏公子的姓名。”
夏云墨怔道:“你会读心术?他心通?”
凤君如抿嘴一笑,冰冷的面容多了几许俏皮之意:“我会一门名为“照心镜”的功夫,能够照彻别人的心念。不过我功夫还修炼不到家,时灵时不灵。”
随即又轻“咦”了一声,瞧夏云墨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赞许和惊讶之色:“夏公子倒是真是厉害,竟这么快就想出了对付“照心镜”的法子。”
夏云墨微笑道:“只不过是个俗人,杂念较多。”
凤君如道:““照心镜”只能照心头想法,难分真假,公子此时忽的涌出万千杂念,真真假假,倒是让人无法猜测。”
夏云墨苦笑道:“所以你这“照心镜”能把它给遮掩住吗?我若再你面前,便宛如没穿衣服一般。”
凤君如微微一笑道:“那就依公子所言。”
一瞬将,夏云墨便能够感觉到某种难以言喻的窥探消失不见了。
夏云墨惊叹道:“武功果然玄奇奥妙,竟连窥探人心的法子都有。”
凤君如道:“可这“照心镜”缺陷也很大,对于心思复杂之人,无法窥探出真假。而且心思电转,上一刻的念头,却不一定是下一刻的念头。就算心头有了念头,做出来的却也未必一致。”
夏云墨拊掌道:“但还是不可多得的神功。”
凤君如眸光一转道:“公子可是要去苍云山去寻云道人的藏宝之地。”
夏云墨道:“照心镜果然厉害。”
凤君如叹道:“那可以不用去了,估计现在去苍云山的高手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夏云墨心头一动:“怎么回事?”
凤君如道:““森罗地狱”重出,那便是他们布下的一道网,去苍云山的高手都是网里的鱼。我时间很紧,无法同你解释清楚,但最多不过半个月,江湖上自然就有消息流传出来。”
凤君如解下一块玉佩,交给夏云墨道:“这玉佩能够遮掩气机,莫说三眼金翼雕,就算是宗师级人物的千里锁魂秘法,也追踪不到。”
夏云墨扶额,接过玉佩,无奈道:“喂喂喂,少女,你到底窥探了我多少想法啊。”
凤君如狡黠一笑道:“便只有这一些了,你似乎还藏着一些秘密,无论如何我也照不出来。你放心,你如今是我的朋友了,我就不会再轻易对你使用照心镜。
……
凤君如恢复了伤势,很快就离开了。
她除了那一块混乱气机的玉佩外,还给了夏云墨一块雕刻凤凰的信物,以后若是有事,可以去乾狼卫所在之地找她。
乾狼卫是大乾王朝的暴力机构,专门用来镇压武林高手,在整个大乾王朝中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势力。
果然不出凤君如所料,在十二三日后,夏云墨就已陆陆续续打探到了了一则消息。
森罗地狱重出天下。
“森罗地狱”是一个五十年前霍乱天下的组织,其首领自称“渡世佛魔”,麾下有十殿阎罗,八十一鬼将、无数鬼兵。
那“渡世佛魔”武功深不可测,十殿阎罗也至少是宗师修为,八十一鬼将则是先天高手。
森罗地狱的宗旨名为“森严律法,惩恶扬善”。
这宗旨的本意并不算差,除恶扬善,谁若做了坏事,就要惩罚,谁若做了好事,便大加赞扬。
只是这“渡世佛魔”定下的纪律太过苛刻了,列如,背后嚼人口舌,便直接割去舌头。随地乱认垃圾,砍掉手脚。稍微贪污受贿之辈,便掏出心脏,曝尸三日。
这一套下来,便是圣人也受不了。许多高手都深受其害,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后来,乾狼卫中,三大狼王带领数千金狼、银狼。花了足足三年时间,才将这场灾祸平定。
却不料,时隔五十年时间,森罗地狱竟又重出江湖。
这一次的渡世佛魔麾下,不但有十殿阎罗,还多处了一个无常判官“蝙蝠王”。蝙蝠王修炼的功法,以吸收人血为生。
这蝙蝠王四下散播吸血为主的功法,将他们收为“鬼兵”。至于苍云山,便是一场计谋,一场将方圆百里高手一网打尽,再吸收其血液提高功力。
“看来,这天下要乱起来了。”
夏云墨幽幽一叹。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转瞬即逝。
……
鹿鼎记世界。
不得不说,这一次穿越似乎是有些浪费机会。
主世界中,风云再起,森罗地狱出世,这森罗地狱纵然无法撼动大乾王朝那庞然大物,却也足够在山洲兴风作浪。
自己现在急需要提升实力,抵达先天之境,却不料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鹿鼎记世界。
夏云墨挠了挠头,有些苦恼。
算了,再说吧,先在这世界看一看。
如果实在没有收获,就提前回到主世界中。
也不知现在这方世界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又到底发展成了什么样子。
上一次来鹿鼎记的世界中,夏云墨先去了少林,然后一路向京城出发,大事倒是没有做什么。只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让鳌拜直接造反,把小皇帝给杀了。
也是因此,天下便乱了起来。
爱新觉罗一系和鳌拜斗的你死我活,三番蠢蠢欲动,天地会则在暗中伺机而动。
还不待夏云墨思忖多久,马蹄声作响,一名清廷参将领着数十清兵,驾马赶来,锵的一响,钢刀掣出,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夏云墨的面上。
“大胆逆贼,本将亲至,还不快束手就擒,否则刀剑加身,后悔莫及。”
那参将手中钢刀一指,冷然喝道。
原来,此处虽非闹市,却也不是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外,早就有人瞧见了夏云墨那一头长发,暗中报了官。
夏云墨却并未回答,依旧捏着下巴思考着几个月该找你们做。
“他妈的,你这逆贼,老子问……”那参将见夏云墨一幅神游天外的模样,顿时便要发怒。
忽然间,他又觉得这逆贼有些眼熟,一下子记忆中某个杀神就和眼前这人重合了起来。
那参将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侠……侠侠……王!难道他们今天这数十人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对下属道:“这里什么也没有,我们再去别处看看。”表情很是严肃。
他手下一个副将也是聪明人物,忙的道:“对啊对啊,我们赶紧去别处瞧一瞧,我听见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
那参将骂道:“妈的,你不早点说,浪费老子时间。”手一挥道:“咱们走。”
另一个副将指着夏云墨,正要说什么,那参将便立刻跳下马来,捂着这家伙嘴巴,招呼其他人,连拖带拉、连打带踹的将他带走。
“等等!”
但在此时,夏云墨忽然转过头来。
那参将瞬间面无血色,一下就跪在地上,惨呼道:“大人,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一条狗命。”哀嚎连天。
夏云墨瞥了一眼,淡淡道:“哦,你认识我?”
参将瑟瑟发抖道:“大人尊容,小人曾偶然目睹过,不敢遗忘。”
夏云墨“哦”了一声,道:“口出秽语,自己赏自己二十嘴巴。”
那参将二话不说,连忙挥动手掌,赏了自己二十嘴巴,每一下都是全力扇出,啪啪作响,光是听着就觉得脸颊生疼。
赏了二十嘴巴后,这参将脸肿如猪,还吐出一口血沫,血沫中更带着几颗牙齿,真是惨目忍睹。
“滚吧!”夏云墨挥了挥手。
那参将如蒙大赦,正要翻身爬上马背,奈何二十巴掌下来,身子就像是瘫软了一般,使不出半分力气,还是在副将的帮助下,这才勉强骑上马背,正要夺路而逃。
“慢着。”夏云墨忽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