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张清,见过两位煞神大人。”张清抱拳躬身,礼节十足。
飞天船上的两位煞神却是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嘿嘿,二哥,你瞧这些人都瞧傻眼了,你果然美滴很,美滴很啊。”那大汉咧嘴一笑,但面容狰狞,让人心惊肉跳。
那“美人”也说话了,声音亦是娇滴滴的:“这群臭男人,身体弱得很,老娘可点都不喜欢,老娘还是喜欢三弟你这样的男子汉。”
那大汉浑身一颤,忙的说道:“二哥,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行,依你。”
大汉这才将目光放在张清的身上,凶恶如野兽:“你就是这支商队的头领。”就连声音,也凭空多出了几分强烈的压迫感。
张清忙的回答道:“正是小人,小人此次的货物里多是瓷器和丝绸,两人大人若有所需,请尽管取走。”
心头却有些疑惑,七煞神向来是做大生意,大买卖的,怎么今日竟来劫掠他们这小商队。
莫非……
念及此处,张清低着头,用余光扫了扫装着“神轮”的箱子,又看了看木托一眼。
那大汉“嘿”的冷笑一声:“区区丝绸瓷器,大爷我可看不上眼。”
张清道:“不知大爷想要何物?”
呼!
忽然那大汉的人影闪动,下一刻骤然出现在张清面前,并一拳轰出。
张清只觉肚内一阵搅痛,整个人直接就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四五丈外的一颗树上,将那数都撞的拦腰而断,身子才软软的滑落下来。
“少当家!”
商队中人见此情况大急,张清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虚弱道:“不要动,都给我待在原地。”
少当家还是颇有微言,再加上眼前情况危急,商队中的人也没有轻举妄动。
张清缓缓爬了起来,只是摇摇荡荡的,仿佛随时都要栽倒一般:“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还请明言。”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份强硬,不似先前那般卑躬屈膝。
“我倒是看走眼了,你小子倒也几分血性。”大汉微微一怔。
那“美人儿”眼波流转,妩媚十足道:“老三,留他一命,这孩子奴家还蛮喜欢的。”
“知道了。”大汉的眼神微微一变,看向张清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怜悯和古怪:“小子,老子懒得和你浪费口舌,你这些瓷器丝绸老子半点兴趣都没有,老子要的是“烈火神珠”。”
张清身子僵了僵,旋即道:“什么烈火神珠,我不清楚。”
话语才刚刚落下,张清肚子又是一疼,整个人再次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翻了两圈,口中鲜血吐出。
商队中人要前来救助,却再次被张清喝住了。
“我说过,什么烈火神珠,我、不、知、道。”张清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面上一片坚毅之色。
大汉露出狰狞的笑容:“很好,老子喜欢最喜欢硬骨头了。只是不知道把你全身骨头打断,你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硬气的话来。”
大汉一步一步的向张清走去,他的轻功极高,落下时没有半点声音,但却带着一种惨烈的血腥气,令人闻之欲吐。
“小子,老子最擅长刑罚之事,在老子受伤,你若能坚持一刻钟的时间,老子佩服你。”大汉伸出一只手,抓住张清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脸上的狞笑愈发可怕:“放心,二哥还需要你,不会要你性命的。”
在大汉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根莫约三寸来长的银针,闪烁着寒芒,令人心悸。
就在大汉即将把银针刺入张清穴道之时,忽的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只觉眼前之人,似乎忽然化作了一团不详、恐怖、不可描述的可怕怪物,散发着酷烈的气机。
轰!!
大汉只觉一股强悍至不可抵御的力量传来,他直接被轰飞出去,去势直如流星,更掀起了一阵狂飙飓风,撞断了十来颗树木,又轰然砸出一个巨坑。
“老三!”
变化太快了,在场中人根本就没有人看清眼前到了发生了什么情况。
“美人”面色大变,施展轻功,飞刀巨坑之中,查看大汉的情形,却发现大汉细若游丝,随时都有可能殒命,最可怕的是,他浑身上下的骨头竟都已粉碎,只怕就算救活了,也只是一个废人。
“世上怎有如此高手?”
“美人”娇躯一颤,老三的轻功高明至极,行动宛如飞絮飘羽。想要一招将他重伤,就算是大哥也不可能,更何况还让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势。
明明可以一击取其性命,却偏偏震碎了他全身骨头,留了一口气。
他忽的想到了老三刚刚对张清说的话“只是不知把你全身骨头打断,你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硬气话来。”
“美人”转过头来,便看见张清站起了身子,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在喃喃自语:“这具身躯太弱了,不过还好,至少还能动用一部分精神异力。”
虽然“张清”声音很低,但“美人”的武功高强,听得一清二楚,再结合刚刚发生的情况,他隐隐似乎有了可怕的猜测。
“张清”抬起头来,将目光注视在木托身上。
木托和“张清”相处了一段时日,彼此亦是极为熟悉,可在此时只觉得对方忽的成为了某种难以形容的存在,仿佛是九天之上的神魔,傲立于世界之巅,俯瞰天下风云。
在这一瞬间,木托突然想到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圆球”,“圆球”似乎也有着这般可怖的气息,只是要微弱的多。
“我,讨厌叛徒。”“张清”看着木托,身上的那一份酷烈的威严越发的强大起来,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他手一伸,就好似一只无形大手抓住了木托,将他抓到了身前。
商队中的人也渐渐回过神来,却不由得暗自吃惊:“原来少当家这么厉害么?难道他是”
却不知张清也在暗自叫苦,他根本就不知怎么回事,身体就不受控制了,似乎在这具身躯中主宰着另一个灵魂,而他只是旁观者。
“难道是那个“神轮”?”
张清脑海中闪动半路上捡到的那一个“圆球”,只怕一切都是它动的手脚。
那究竟是什么?
还不及他仔细回想,被他抓在手中的木托就挣扎着喊道:“少当家,你要做什么?”
而张清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开口道:“你既然当了叛徒,就该有被发现了的觉悟。”
“少当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死不认账?那我就来帮一帮你。”
“张清”探出一根手指,点在木托的脑海之中,立时就有一团记忆在木托和张清本人的心神中回放。
二十年前,木托还是个中年人,有时候会带人穿越沙漠,做向导的生意。
有一次,他带领一只庞大的商队,前往金轮国做生意。而这一次,他们就遇到了传闻中的沙漠七煞神。
商队中人死伤殆尽,而木托为了活命,表示他可以帮助沙漠七煞神完成五次大单生意,为他们提供信息。
也是因此,他是少数几个从沙漠七煞神中活命出来的人。
后来,通过向导的生意,木托连续完成了四单大买卖,而张清这一单就是最后一桩。
事实上,在沙漠七煞神出现之时,张清就已怀疑木托了。
这一单买卖明面上是丝绸瓷器,实际上却是传闻中的烈火神珠。但除了张清自己外,就只有商队中另外两个心腹和木托知道。
两个心腹世代忠于张家,而且他们前半生都是生活在中原,又如何联系沙漠七煞神呢?
原本木托也并不知晓此事,但有次在意外中探听到了一些讯息,再加上放置烈火神珠需要特定的一些物品。这木托是见多识广,老奸巨猾,自然也就推导出来了。
再然后,就是木托联系沙漠七煞神,也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现在你应是死而无憾了。”
“张清”随手把木托的喉咙捏碎,随手往地上一丢,就像时扔掉了一个大型垃圾一般。
在场中所有的目光都望向“张清”,眼中犹自带着惊讶,恐惧、不解……
“天煞神,出来吧。”
“张清”丝毫不理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径直朝飞天船内看去。一条高壮,修长的影子从船舱中飘了出来。这条人影浑身都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下,像是鬼魅般不易让人察觉。
此后,又很快的走出三道人影来。
“天煞神,独臂煞神、雷煞神、风煞神……”
“张清”扫了他们一眼,先前他看过木托的记忆,对沙漠七煞神有一定了解。
这沙漠七煞神一向是七人同时出动,只需瞧见一人,便知另外六人不远了。
“张清”淡淡道:“沙漠七煞神,随是久居沙漠,但麾下自有一套情报组织,遍布天下各地。你们有没有探听近段时日,几块神剑碎片的消息。”
这一个所谓的“张清”,自然就是夏云墨。
当日,赵无极的第三剑已接近与仙,夏云墨根本无法抵挡。好在他此前在“天行九歌”中搜集到了苍龙七宿的力量,以这沉淀了数百年的天子龙气,抵御下了第三剑大半的力量。
可第三剑剩余的剑气,依旧强的吓人。夏云墨若接下这一剑,不死也要重伤。
而当日可有不少高手正在围观这一战,其中就包括了夏云墨的死敌渡世佛魔。
若是渡世佛魔发现他身受重伤,想必绝不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会将他置之死地。
索性,为了让渡世佛魔不起疑心,他甚至将自己的身子分成了数快。
太阳真气是进阶版的《神照经》,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再加上夏云墨半步天人的水准,想要复活,并非是什么难事。
自导自演的“分尸”之后,渡世佛魔果然没有再将他放在心上。
凤君如却是好心办坏事,将他的“尸体”搜集起来,反而让渡世佛魔生出了让彻底毁灭夏云墨的想法。
当时的夏云墨身受重伤,根本无法与渡世佛魔抗衡。
也亏得渡世佛魔见死人复生,惊异不定,准备不足之下,吃了个暗亏。
但也因为和渡世佛魔对拼了一记,让夏云墨伤上加伤。穿越到这方世界那一刻,镇天神剑的碎片也散落在了世界各地,而他因为受了前所未有的重伤,所以不得不潜心治疗。
也是因此,夏云墨得了一缕灵感,终于想到了再次将《烛照幽莹统御万法经》推进的法门。
阴阳合一,日月同调,再孕育出新的躯体,更加完美的躯体。
最终也就出现了“阴阳神轮”,也就是张清他们发现的圆球,而夏云墨崭新的肉体便在其中孕育着。
夏云墨需要庞大的资源孕育“阴阳神轮”,自然不能一直待在沙漠中,此后也就搭上了张清一行人的顺风骆驼,前往西域的金轮国。
而现在操纵张清身躯的,则是夏云墨的一缕神念。
自从将日月双尊作为分身后,以精神驾驭物质的手段也就越发娴熟起来,操纵张清这样一具普通人的躯体,自然再简单不过了。
七煞神之首的天煞神抱了抱拳,说道:“不知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此番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他先前也曾瞧见那大汉横飞的一幕,心中对“张清”颇为忌惮。
“张清”道:“我是谁,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若回答不上,飞羽煞神便是你的下场。”
飞羽煞神也就是那个浑身骨头被震得粉碎的大汉。
天煞神呵呵笑道:“所谓神剑碎片的消息我并不清楚,不过据我所知,草原今日倒是有一块引起轰动的“魔剑”。”
“魔剑?”
“居所一个月前,天外降下一块奇异碎铁,这一块奇异碎铁被草原的一位铁匠所得,并将它融入尽一柄剑之中。至此之后,这一柄剑就成了魔剑,魔剑拥有极为可怕的力量,就算是凡人拿在手中,也能够成为天下一流高手。但此物不详,一旦沾染,就可能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