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葵花老祖解决之后,整个大宋就少了一个祸患的源头。
而在当天皇帝赵旭被行刺之事,亦传的沸沸扬扬,整个汴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凡是得知这一消息的贵族豪门无不战战兢兢,当今这位官家本就让人霸道狠戾,残忍好杀,平日里稍不顺意,被他处死流放的就不在少数。
如今他被刺杀,矛头更是直指贵族豪门,有此可以想象又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
特别是那些曾经阻碍变法,甚至暗中传播官家乃是武林盟主夏云墨偷天换日而成的豪门贵族,此时更是犹如被阴云笼罩,惶惶不可终日,犹如末日到来。
当然,关于赵旭和夏云墨两人的关系整个大宋都是议论纷纷。
一方面是世家贵族的推波助澜,另一方面便是赵旭的变化太大了,分明此前是个庸碌无为,贪图享乐之辈,却突然励精图治,杀伐果断,完全成了两个人。
而武林盟主夏云墨原是和朝廷势不两立,多次让赵旭吃瘪。可如今率领江湖,完全依附于朝廷,简直让人目瞪口呆啊。
也是因此,人们才怀疑赵旭已经被掉包了。
可这又能如何?
在这方世界里,大宗师才是最顶尖的存在,一人匹敌千军万马。
皇帝赵旭麾下就有帝师黄裳、武林盟主夏云墨、全真教掌门王重阳,庄聚贤这四位大宗师高手。
而且在名义上占据着大意,没有绝对的证据,谁又能说他是假皇帝?
翌日,早朝,官家带着强烈的肃杀之意到来,令朝堂百官骨髓发凉。
站立在“赵旭”身边的太监高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话音刚落,一浑身带着冰冷气息,头上罩着铁套的男子上前一步。
“汴京李家,宇文家……”大殿之上寂寂无声,唯有庄聚贤庄将军的声音在大殿内不断回荡,细数各大势力罪证。
群臣噤若寒蝉,即使是有人想要求情,但“赵旭”似有所察,只是淡淡一瞥,便让那臣子浑身瑟瑟发抖。
莫说求情,就连下巴也张不开,整个人被巨大的威严所笼罩,仿佛连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官家大发恩赐一般。
“其罪大恶极,臣请尽诛之,以振朝纲。”
夏云墨挥了挥手,只是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准!”
于是,一场滔天杀伐展开,天地一片惨淡,血腥之气笼罩整个大宋,久久不能吹散。
坐在龙座上的这位官家,再次显露出他的锋锐之意,无可匹敌,无论是什么挡在他的面前,都要一一斩尽。
至此以后,变法,无可阻挡。
……
时光飞逝,三年的时间悄然而逝。
在这三年时间中,数位大宗师联手,朝廷、江湖共同努力,变法深入人心。
同时,夏云墨麾下大军东征西讨,不断扩充疆域版图,诸多外族纷纷臣服,打下了诺大的江山,可称得上是四海升平,国富民强。
而至如今,全天下的气运都加持在大宋与蒙古之中。
至于其余的国家,都已臣服归顺两国,或成为附属。
三年时间中,两国矛盾纷争不断,但都很克制,从未真正大规模的开战。
但矛盾越来越深,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边关告急,此后两个月的时间中,连连爆发数次大战。更有大宗师高手卷入其中,双方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随着冬天到来,大雪纷飞,天地万物被冰雪覆盖,双方都打算撤兵之时,一则消息传来,让战意前所未有的高昂起来。
战书。
忽必烈向大宋皇帝的送出战书。
“赵旭”应战,并表示御驾亲征,一战定胜负。
夏云墨、血月赤云双方终于按捺不住,经过三年时间的休养,他们都臻至巅峰状态,进无可进,欲要覆灭对方,彻底掌控这一方世界。
决战的帷幕,就此拉开。
……
大雪呼啸,冷风猎猎。
草原之上,帐篷连绵数十里,蒙古兵卒进进出出,犹如蚁山中的蝼蚁。
距离帐篷外的百里之外,有座万丈高山,冰雪漫天。
高山上,立着一道人影。
一头赤色长发漫天飞扬,如若流动的火焰。
身形高大,体魄雄浑,散发着一股如若神魔的气息,天地间隐隐有无尽的气运承载其身,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无数性命。
他正是,血月赤云!
呼!
呼!
寒风呼啸中,两道人影驾风而来。
“参见可汗。”
两人躬身便拜,面容虔诚,如见神圣。
“起身吧。”血月赤云负手而立,狂风吹得他的长袍猎猎作响,只听他淡淡道:“战事准备的如何了?”
其中负剑男子,以一把柔和的嗓音道:“各大部落齐聚,已有五十万大军汇聚。”
此人一张面孔窄的异乎寻常,五官无一不是缺点,而当这充满缺点的五官挤在一起时,更是丑陋异常。
若单论外貌,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怪异的集合体,胆子小一点的人,只看他一眼,深夜都要做噩梦。
只是此人已经臻至大宗师境界,有着一股遗世独立,超然物外的气质,令人完全忽略了他外貌的缺陷。
“弈剑大师”傅采林!
血月赤云点了点头,旋即又道:“这次交手,将决定天下命运,凑个整吧,一百万大军。”
另一个魁梧汉子略显迟疑道:“可汗,一百万大军,一时间只怕很难抽调出来,而且……而且一百万大军,光是一日粮草,就是天数。若是大宋军队严防死守,稍将决战之日退后几天,我军就可能粮草不足而奔溃。”
这汉子如若天神般魁梧,背后插月狼矛,浑身充斥着摄人的气势,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
“武尊”毕玄。
“无妨,他会来的,十二月二十八,这是我们共同订下的决战之日,谁若不遵守,便失了天数。”
血月赤云淡然开口,目光平淡。
毕玄道:“是。”
紧接着,傅采林又开口道:“可汗,此战敌我双方皆是倾尽全力,只是那大宋皇帝麾下有七位大宗师高手,而我们这一边包括可汗在内,只有五位。而每一位大宗师,都有千军劈易的能力,只怕到时候在这方面会处于劣势,甚至影响全局。”
其实不只是大宗师,包括宗师,乃至于先天高手、后天武者,蒙古都要处于劣势。
中原地域广阔,武林门派众多,武学源远流长。而草原上,就是魔门独大,还是昔日由中原流传过去。
且在这最近三年之中,夏云墨编纂“武经”,开“武举”,鼓励天下人学武,使得平民百姓都会两手功夫。
长此以往,大宋定是高手辈出,人才济济。
若再等十来二十年,那么大宋的高手只怕会如潮水般涌现。
只是夏云墨已经等不及了。
“无妨!”血月赤云突然一声长啸,抑扬顿挫,啸裂层云,似乎是某种奇特的语言,可毕玄、傅采林两人却从未听说过。
轰!!
两道黑点忽然出现在极远处,拉出长长的气流狂飙,速度极快,眨眼睛已经在眼前。
毕玄、傅采林仔细看去,却是两道披着黑袍魁梧的人影,他们全身上下,都被笼罩着,根本看不清面容。整个人更是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但隐隐间,又似乎与可汗又一丝相似之处。
两道人影半跪在血月赤云面前,口中发出奇怪的言语,而且声音十分尖锐,如若刀剑交击。
“他们是我从很遥远地方请来的帮手,同样是有大宗师修为,等大战之时,就会同你们一起出手。”
血月赤云眼中微微闪烁着红茫,实际上,这两人是他用域外天魔的手段,炼制出的两具傀儡。
只可惜,他并不精通阵法,否则直接建立“诸天传送阵”,召唤其他同伴降临这方世界,那也不必如此麻烦了。
不过若是击败了夏云墨,得了大宋气运,他就有信心以武力打通这一方世界。
来吧,夏云墨,看看谁才是此界最强的存在!!
……
十二月三日,大宋皇帝赵旭御驾亲征,百姓云集景从。
“赵旭”的变法,惠及天下无数百姓,开创了一个盛世,只一发出征兵的告示,便很快凑齐人数,最后还不得不将百姓劝回去。
民心可用。
还有许多武林高手,即使被拒绝了,依旧自发追随大军。
他们一些是这三年间崛起,收益于盟主编纂的武经,愿为盟主抛头颅,洒热血。
另一部分,则是想要去一睹大宗师风采。
这一次蒙古与大宋决战,不下十位大宗师会进行交手,甚至是近乎神话的武林盟主夏云墨也会再次显露踪影。
这是一场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战,没有人愿意错过。
巨大的龙辇之上,夏云墨将脑袋枕在祝玉妍弹性十足的修长玉腿之上,双眸半开半合,鼻间萦绕着一股清香。
婠婠也在龙辇之中,掀开帘幕,便瞧见万民欢送的场景,山呼海啸。
“官家,现在听到万民的呼声,有什么感觉么?”婠婠用崇敬的目光望着夏云墨。古往今来,有几人能享此盛誉。
夏云墨拉过祝玉妍的一只玉手,纤细白皙,没有丝毫瑕疵,轻轻的把玩着,他笑道:“有点吵。”
婠婠气的跺了跺脚,噘着嘴道:“那有你这样的。”
夏云墨笑道:“好吧,总归来说,还是有些成就感的,这三年时间,也不算白费。”
婠婠化嗔为喜:“这才差不多。”
祝玉妍面带浅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官家,那忽必烈是域外天魔化身,我们……真的能胜过他么?”
夏云墨伸手,抚摸祝玉妍白玉般的脸颊,笑道:“这就不要担心了,该做的都已做了,是成是败,就交给天定吧。若说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婠婠这丫头吧。”
婠婠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我怎么了?”
夏云墨叹息道:“你还有脸说,三年了,竟然都没有突破天魔大·法十八层,白白让老子期待了一番。”说着火气就上来了,起身拍了婠婠的小屁股两下。
婠婠捂着屁股,白皙的小脸蛋绯红,躲在祝玉妍身边:“师父,你男人他欺负我,为老不尊,老奸巨猾,不三不四。”
夏云墨摇头道:“都是些什么玩意啊,算了,和你们这些女人待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我去找老黄聊聊。”说罢,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两个女人待在龙辇之中。
祝玉妍转过头来,艳美绝伦的脸颊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婠婠,你什么时候把天魔功第十八层大成啊。”
“讨厌,武功这种事,谁说得准。”婠婠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有点惊慌。
“师父我是过来人。”祝玉妍笑着道:“依我看啊,最近这一个月,婠婠你就要突破到了十八层了。”
“师父你也欺负人。”
……
大军出行,万民欢送。
而在两旁的过道中,还有十来家酒摊,茶馆。若是渴了、累了,就可以坐下来歇歇脚,喝两口茶水,不需一文钱。
在这家茶摊中,坐这个中年人,他望着来来往往欢送的人群,嘴角不自觉的掠起一丝笑容。
“老黄,原来你在这里。”
另一个青年朝中年人走过来,坐在茶摊中,喊来茶博士添了杯茶:“怎么样?现在听到万民的欢呼,有什么感觉么?”他竟然把刚刚婠婠问过他的话,拿出来问黄裳一遍。
“很高兴,很愉快。”黄裳带着笑容。
望见眼前这一幕,让他内心有着某种触动,若是给他一段时间,潜心修炼,武学必然更上一层楼。
夏云墨挑了挑眉道:“那这证明了什么?”便是想要黄裳来夸一夸他。
黄裳哈哈大道:“证明我英明神武,当年没有做错选择。”
“好你个老黄。”夏云墨哑然失笑,举起茶杯:“敬你一杯,这三年你辛苦了。”
黄裳也举起茶杯:“同样也敬你一杯,辛苦了。”
酒杯相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