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藏好后,阳扶桑隐身,飞向自家屋顶,看着围墙外的动静。坐在屋顶上,她在想自己之前造房子的时候为什么用个墙,而不是篱笆,不然这个时候她也不用飞到屋顶上看外面的情况,只要坐在院中的小石凳上就可以看了。
屋子外,两黑一白的身影慢慢的朝这边走来,细细看,竟然是他们。这月黑风高的,除了黑白无常谁会这样大胆的走,阿七怎么也来了,上次回信不是说她要好好待在庄里,煮汤,研究她的孟婆铲吗?这会子与他们出现在这,难道冥界真的出事了?还是先听听他们怎么说的。
孟七与白无常走在后面,黑无常走在前面,却是倒着走的,走着嘴里还在说着,“我给你们讲,桑儿就是在这,要么就是几天在这,就前几天,我在这被一只百花春的酒坛砸中,要不是我急着抓鬼,我定要找她理论理论。”
听见黑无常说的,阳扶桑的脸黑了下来,她那晚上喝了那么多酒,竟然砸到了老黑,这,怎么数酒封都要多一个,还以为是酒仙封错了,原来,嘿嘿,阳扶桑笑笑,再看下面,老黑将酒坛子递给了孟七。
白无常先一步接过了酒坛,放到鼻子前嗅嗅,“是百花春。”
“对,桑儿说过,这百花春是她找酒仙做的,且方子里用的花的种类都是她定的,天界有这个的人少之又少。”这个些话,黑无常倒是记得清楚。
孟七在黑无常说完后,接过白无常手里的酒坛,借着月光细细端详,“是桑儿,不知道她现在在不在?”
白无常低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看看他的同伙,说道:“她还在,彼岸花。”
一个彼岸花,另两个人明白了,屋顶上的阳扶桑也好像知道了。
“咱们找找。”黑常看看四周,并未发现什么踪迹,三人正准备分头寻找,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不用找了,我在这。”说这话的同时,阳扶桑与她的屋子院子一同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桑儿。”三人,三鬼齐刷刷的看向坐在屋顶上的阳扶桑,这人竟然将自己的屋子隐了起来,还施了法,三人之中,最生气的还数黑无常,他被砸了。
嘿嘿,阳扶桑笑笑,飞身到院门口,打开院门,将三人接了进来,关上门院子与房子消失在了林间。
三人进院后,被院里的景色惊呆了,阳扶桑的院子不大,东西却很多,右手边是亭子,左边是厨房,石凳还有石桌,还有专门泡茶的地方,这个人还弄了个小河流,河流上还有小水车。
黑无常看见了院子里的景致,忘了被砸的事了,“桑儿,阳族长,你够豪呀!这是什么都有啊!阿七,老白咱别回冥界了,白天就在阳族长这,如何?”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开始吃桌上摆的水果。
“可以呀!随便坐。”阳扶桑拉着孟七坐了下来,白无常则去了旁边的茶桌前,看着茶桌上正在煮的茶。
“阿七,你不是在庄里研究你的孟婆铲,怎么和他们一起?”阳扶桑看着孟七,又看看旁边的黑无常,还有煮茶的白无常。
孟七看着阳扶桑,“我,我······”
黑无常是个急性子,看不了孟七支支吾吾的样子,“我说,我来说,我那日不是经过你这门外,拾了你的酒坛,知道你在这,便来寻你帮忙。”
阳扶桑听见酒坛的事,急忙用手捂着偏向黑无常那边的脸,“帮忙?帮什么忙?阿七,我不是说过,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好了,你跟我客气什么!”阳扶桑的话里有些生气,放开了孟七的手。
那边,白无常的茶已经倒进了茶杯,用术法递到三人的面前,“桑儿,孟七她觉得你寻人已经够忙了,不想给你添乱。”
“这怎么是添乱呢!找人也不急这一时。”阳扶桑喝了口茶,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不,是三个鬼。
白无常从茶桌前走了过来,坐在了石桌的另一个方位,“怎样?我就说桑儿她是重义气的,不会不帮的。”
阳扶桑笑着看白无常,小样,挺了解我的呀!拉着孟七的手,“是去打架还是去收拾哪个人或者仙,这黄泉四友怎么能少了一个,是吧!”这话说完,逗笑了孟七。
“不对呀!桑儿,你这收拾不也是打架吗?换个词而已,你怎么知道是去打架的?”黑无常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阳扶桑。
“这个嘛!小春,出来吧!”阳扶桑看了看三人,又朝亭子那个方向喊了喊。
黑无常站了起来,刚迈脚便被阳扶桑拉住了,动不了他只能动嘴,“这还有人?不对,是鬼,你怎么还藏有鬼?”
阳扶桑并不理会,“小春,过来,他们是我朋友,不会伤害你的。”
另一边的亭子,四周的帷幕将里面遮的严实,靠近院中的一面,有个白衣的小鬼慢慢的伸出头来,看着不远处的阳扶桑,还有她身边两个黑衣的鬼,以及她对面坐着的白衣鬼。见他们手中并没有武器,小鬼才朝这边走了过来。
小鬼小春走了过来之后,向孟七他们磕头。
“起来吧!小春,这三位是地府里的鬼差,你晚会跟着他们去地府投胎。”阳扶桑伸手示意他起来,黑无常这次比较快,抓着小春肩膀,细细打量,“刚死不久?你肉身呢?”
小春见了黑无常比较黑的面庞,看了一眼阳扶桑,见阳扶桑点头,他指了指刚才自己呆的亭子。
阳扶桑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坐回石凳,“他叫小春,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去城里,他捡了我掉地上的麻饼,你们来之前的一个时辰吧!他在我这门口被两个黑衣鬼欺负,我便将他带了回来。”
许久没说话的孟七看着阳扶桑,“他捡了你的麻饼没还你吧!”
“你怎么知道?”阳扶桑嘟着嘴巴看着旁边的孟七,孟七伸出自己的手捏了捏阳扶桑鼓起来的腮帮子,隔着阳扶桑,说道,“小鬼,你幸亏没有还她的麻饼。”
小春身边的黑无常不解的看着孟七,又看向阳扶桑,他发现阳扶桑的脸上露出了很诡异的笑,就像之前捉弄他的时候那样。两个女子不回应他,他只能看着他的兄弟。
白无常笑笑,“阳族长的东西若不是送,谁都拿不走,想想你之前偷喝百花春的事。”
黑无常偷百花春,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阳扶桑带来的百花春都放在了孟婆庄里,黑无常偷喝被阳扶桑发现,追着打了许久,吓得它三个月不敢去孟婆庄。想想当年的事,黑无常笑笑,摸了摸小春的头,很小声的说道:“她是个睚眦必报的神仙,她,是不是让你受惩罚了?”
“老黑,我都听见了,一百年了,你才知到本族长是睚眦必报呀!可惜晚了。我也没让他干些什么,就是打扫了一下院子。”阳扶桑在一旁敲着桌子,看着黑无常。
黑无常笑笑,眼前的阳扶桑虽事事计较,但却是个好神仙,“他的肉身也是你找回来的?”
“是。”阳扶桑点头,但脸上的笑却消失不见了,“他的肉身竟然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而且那里有很多人的尸体,看着不像义庄。这王城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无常点头,看向了旁边的孟七,孟七也点了点头,“桑儿,你是自己人,我们也不瞒你了,我们仨已经来这多日,追查从冥界出逃的一个红衣鬼,他本来是封印在幽冥洞,不知怎么封印没了,他逃了出来,我们三就是来查他的。”
“那你们可寻到他了?红衣,煞气极重,怎么就你们三人?”阳扶桑不解,封印的红衣鬼佛都度不了,他们三个如何能制服。
黑无常向阳扶桑的身边走去,“那还不是······”
“老黑。”白无常将黑无常喝住,“桑儿,那鬼逃到了王宫,我们进不去。”
他们仨肯定有事瞒着自己,既然他们不说,肯定是有苦衷的,阳扶桑并没有继续追问,“你们进不去?你们勾魂时?”
孟七答道:“王宫里有人离世才可以进去,最近三个月,王宫里的人该死的却死不了。我们刚才在城外发现了两个黑衣恶鬼,他们是那个红衣鬼的属下,我怀疑······”
阳扶桑指了指站着的小春,“我也是这么想的,两个黑衣鬼,是不是身上有彼岸花?”她之前伤的那两个鬼在他们身上放了彼岸花,花尽魂亡。
“你的彼岸花让我们确定你在这,毕竟世上除了孟婆有彼岸花就剩下你了。”白无常说道,他今日的话倒是多了不少,阳扶桑又朝他笑了笑。
“既这样,我带你们去王宫,有一事,你们不准拒绝我,让我加入你们。”阳扶桑后面的话,加重了语气。
黑无常很高兴,看着孟七,白无常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愿,最后也看着孟七。
孟七点头,阳扶桑收起自己的准备的小拳拳,手放在了孟七的肩上,“咱们四个黄泉四友,可不能少。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去王宫?”
“明日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下午开始准备,桑儿,今儿要蹭你的屋子了。”孟七看着另外三人,他们三个这几天晚上追查,白天回到冥界,来回的跑身体很累。
“好,只是,我这屋子只有一个房间,是要挤挤了。还有一事,你们看看小春的寿元,若他命不该绝,是不是······”阳扶桑看了看他们,看看小春。
“老黑,咱们两个去。”白无常拉着黑无常,带着小春去了亭子。
这边阳扶桑拉着孟七进了屋子。
“你这屋子是龟壳变的?”孟七看着阳扶桑有些不相信。
“是。我起初也看不起这玩意儿,后来发现里面挺好,且方便携带,这有了房子就不用住在客栈,就不会遇见陆有香。”阳扶桑解释道。
“陆有香是谁?”白无常问道。
“额,一个凡间女子,她的嘴,唉!不提也罢,咱们早些休息,明天还有事呢!”阳扶桑提起陆有香,心里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