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统领,那人真的是这么说的?”
空中龙腾仙尊脚踩着一面羽扇,每根羽毛都闪耀着金属光泽,看上去十分不凡。
这法宝名为开云扇,乃是龙腾仙尊的本命法宝,与他的神通紫云掌彼此增幅能爆发出几何倍的威力。
方才他跟随龙天仙尊赶回客栈,发现龙飞仙尊整个人失魂落魄,宛如木偶,无论龙腾怎么呼唤都没反应。
就在龙腾仙尊急的焦头烂额却束手无策时,豹尾仙突然赶来,说青莲宗的寒莲真人突然发难。
请他前去处理一下,下一步窃天道窟可是打算向仙灵神州发展了,这天松城乃是一个重要的桥头堡。
无论如何这座城的眼线不容有失,只好带着丢了魂一般的龙天仙尊和其他几人一起赶来。
“没错,那寒莲真人突然出现,要求我们在天松城所有的人手撤出,否则就要...”
豹尾仙的如今的修为是元神境中期,不同于其他几人脚踏法宝,而是傲立于一只妖兽头顶之上。
这妖兽乃是一条通体黄金生满黑色环状黑斑的巨蟒,因为身上的花纹,巨蟒看上去就像一条巨大的豹尾。
豹尾仙的这个称号也是因为他这头坐骑所得,没人认得这头妖兽究竟是何物种,但其实力的强大是毋庸质疑的。
飞跃天穹四人也是各自驾驭着法宝飞行,速度极快,远远地已经能隐约看到豹尾仙的小院了。
“笑话!我窃天道窟行事还需要他一个小小的青莲宗许可不成?本尊倒要看看这黄口小儿有何本事?”
龙腾仙尊的眼中充满了嗜杀的凶光,龙腾仙尊属于邪道中脑子相对正常的那一类。
要说什么地方不太正常,那就是过于嗜杀易怒。
尤其是在受到接二连三的糟心事之后,他现在亟需一场痛快的杀戮抚慰一下自己的情绪。
豹尾仙看到龙腾仙尊此时这幅杀气腾腾的模样,关于天之把的事情,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求援的路上豹尾仙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让人给骗了?越想越含糊,干脆就没有将此事上报。
随着距离接近,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正是寒莲真人。
寒莲真人已经换回了修士的装扮,高挽牛心发纂,一身白底镶蓝边的道袍,背后背着法剑,手里托着拂尘。
一副仙风道骨的做派,面白如玉,仙气飘飘,与刚才那个露胳膊挽袖子抄着铁棍子要干架的形象判若两人。
“你就是那个什么寒莲?”
龙腾仙尊的感知瞬间散发而出,准确的察觉到了寒莲真人不过是个元神境的修士。
区区元神境,龙腾仙尊必然不会放在眼中,口气方面自然流露出了瞧不起的感觉。
“正是你家道爷我,豹尾仙,你去而复返,莫非是认为一个飞升境就能抵挡‘那个’的天威?”
寒莲真人现在是真入戏了,方才阎泪已经悄悄的将梁逸夫的身份告诉了他。
有通天楼主撑腰,这把狐假虎威的瘾他得过足了。
寒莲真人甚至都没拿正眼看龙腾仙尊,一句话问的豹尾仙心里又是一阵突突。
老实人有老实人的缺陷,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弊病,像豹尾仙这样的阴谋家,多疑是最基本的素质。
这让他在拥有足够可靠的情报来源时可以料敌先机,但情报不足时会瞻前顾后,不敢轻易决断。
“这...”
豹尾仙沉吟了一句,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哼,既然你们自己找死,便统统埋在此处吧。”
龙腾仙尊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人打的什么哑谜,寒莲真人这边先作势要掏法宝动手了。
“前辈且慢!这乃是天松城内,前辈你作为正道仙家,难道不怕徒增杀孽么?”
豹尾仙这句话写下来拿到谁看都不会有人认为这是邪修的言论。
无论角度还是用词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冠冕堂皇。
这是豹尾仙最后的试探,如果寒莲真人表现得有所顾忌,那说明那天之把可能是真的。
自己可以以此地百姓为要挟,伺机夺宝杀人,这是最好的结局。
若是寒莲真人表现得不屑一顾,那多半这天之把是假的。
这等至宝,没有散仙境或狂煞境的修为,绝对做不到完全掌控。
若强行发动必然是一棍下去天崩地裂,没有正道仙家敢给自己招惹这么强大的业障。
天劫还渡不渡了?以后还修不修正果了?虽说九成九的修士根本到不了那个境界。
但谁敢随意自断后路呢?万一呢?这天下的修士,苦修上百年为的就是这万一。
一旦赶上了,那便是正果大道。
“桀桀桀,杀孽?若纵虎归山死的又岂止这一城之人?别以为本道爷不知道你们背地里的那些小动作!”
寒莲真人大笑着,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地面。
就小动作这三个字,寒莲真人,龙腾仙尊,豹尾仙三人理解出了三重含义。
寒莲真人所说的小动作是指豹尾仙为了安插眼线让人夺舍城中百姓。
龙腾仙尊以为这个小动作是指窃天道窟准备大举入侵仙灵神州。
豹尾仙则是以为自己在地下修建的噬阳大阵被寒莲真人发现了。
这个大阵数年来源源不断的吸取着天松城中百姓的元阳之力,在阵眼中凝聚,压缩。
经过这么多年,即将凝聚成一颗驳杂到极致的阳丹,这东西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一种补药。
但同时也是一种毒到极致的毒药……
豹尾仙越想越慌,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龙腾仙尊,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这是复仇者的通病,越是靠近目标,越是担心失败,越是担心失败越是容易犯错。
暗中观察的阎泪也完全没想到,豹尾仙心中还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看豹尾仙凝重的表情和眼神,这个秘密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聪明人的弊病,情报不可靠,或者有极大的疏漏之时,计划将走向不可控的地步。
“噗!”
龙腾仙尊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一只血淋淋的手,脸上写满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