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正好一局也快打完了,随即唐维国就站了起来,冲几个麻友打了个招呼,也就离开了。
唐维国离开后,小刘就拉开椅子坐下,接班。
“二饼!”麻将桌上,一名穿着阿迪达斯运动羽绒服,看上去挺年轻的男人笑着冲小刘说道:“唐老板叫你接班,你可得放放水哈!才玩了不到俩小时,他赢了快两万了!你放放水,反正你输了也不用出钱,回头我们给你回扣。”
“就是,一会你多给我们几个点炮!回头我们请你去妈祖的天上人间。”
“放过我吧,我就一个拎包的,还指着唐哥吃饭呢!”小刘两手一摊,无语地说了一句。
说着,小刘看了眼出了麻将馆的门,刚刚坐上了自己的大众轿车的唐维国,眸子微微眯了下,随后拿出手机,不声不响的发了条短信。
下午四点左右,唐维国独自一人,开着那款老捷达,去了银行,提了一百八十多万的现金,把现金搁到后备箱里,随即开着车,朝着跟苗仁风约定好的地方驶去。
疾驰的捷达车上,唐维国哼着小曲,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这一次的交易量是上一次的十几倍,足足有一千多盒伊瑞沙。
这么大的量,即便对于唐维国这样的干这行快两年了的老牌分销商户来说,也算是大宗交易了。
在之前,为了确保利益最大化,忠哥给唐维国每个月的供货量基本都是基本不变了,一个月下来,总共也就不到一千盒的样子。
而对唐维国来说,他一个月消化三四千盒伊瑞沙是没有问题的,对货物的需求很大,处在很饥渴的状态,对他来说,这一百八十多万的货,转手就能卖到近三百万,再抛掉各种打点维护,纯赚也有四五十万。
“嘎吱!”
正当唐维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时刻,开着捷达才从银行出来没到一里路内,刚转弯进入小道的时候,斜里就窜出来一台雅阁!雅阁直接一个横拉,停在马路中间!
“唰”
正当唐维国愣神间,就看见雅阁的车窗降下,露出黑瞎子的脸。
对于黑瞎子,唐维国在有一次跟忠哥吃饭的时候,见过一次,知道这人是忠哥的人。
看见黑瞎子的刹那,唐维国脸色就难看起来。
“咣!”
黑瞎子推开车门随后脑袋转过去,隔着十几米,遥看着唐维国,冲他勾了勾手指。
见状,唐维国沉默半晌,随即默默把车开到路边停下,然后上了黑瞎子的雅阁。
雅阁车内。
黑瞎子歪脖子盯着唐维国:“知道我为啥找你吗?”
黑瞎子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不知道,瞎哥,有事儿你直接吩咐我就行,我肯定过来。”
黑瞎子伸手在唐维国胸口点了点:“跟我装傻呢是不?”
唐维国一愣。
黑瞎子冷笑说道:“你从银行提了一百八十多万现金,今天也不是交货日期啊?携款潜逃啊?”
“不是,我要回一趟老家,老家建房子要用,现金方便!”
“啪!”
唐维国话音刚落,黑瞎子翻手一个巴掌呼过去,直接一巴掌将后者扇得脑袋撞在方向盘上。
“唰”
一个巴掌打完,黑瞎子伸手从车内储物柜内掏出一把仿制式手枪,直接顶在唐维国的脑门上:“可能你还没弄懂我是啥样的人!我就一个端枪吃饭的泥腿子!唐老板!要不然,换个方式再聊聊??”
见状,唐维国瞬间额头冒汗,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眼神惊惧地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语气冰冷地说道:“我是个泥腿子,贱命一条,怎么快活怎么糟践,可是你不一样唐老板,你一年收入上千万,日子过得很体面,家庭也很和睦,该怎么选择,不用我教你吧??”
唐维国咬牙看着黑瞎子,沉默许久,依旧不吭声。
“还不说话是吧?那我再提醒你一下。”黑瞎子冷冷说道:“你这次提这么多现金,就是为了去拿货的!从别的地方拿货!而且,事先也不跟我们打招呼,你懂规矩吗?”
唐维国闻言,声音沙哑地说道:“不是我不懂规矩,是……忠哥给的量不太够啊,实在吃不饱!”
“吃不饱?草泥马的!全市一共就七个代理商!忠哥每个月也就接到那么点的货,大家都是这么分的,就你吃不饱?就你例外,想当南波王是不??”
黑瞎子目光阴沉地盯着唐维国,语气森然地说道:“我警告你!大家一个槽子吃饭,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要想搞特殊,想单干,吃里扒外,那就别我翻脸不认人!”
唐维国闻言,眼神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瞎子拿枪在唐维国脸上拍了拍:“说说吧,你们怎么交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当天晚上八点左右,夜色黢黑,一点月光都没有,农庄附近,仅有一个路灯,灯光很黯。
一台金杯面包车,停靠在无人看管的农庄旁边,面包车的四扇车窗都开着,张帆、王成和苗仁风以及吴亮斌和孔懿,五个人都在车内,众人抽着烟,闲侃着。
后座上,吴亮斌拍了拍右手边的一个特大号的装满了伊瑞沙的纸箱,感叹说道:“这就是黄金啊!一千二百多盒药,整整一百八十多万啊握草!帆哥和成哥来回一趟净挣上百万,才半个月啊,这钱挣得,真的跟喝水似的。”
王成眼神中也有着希冀:“呵呵,这年代,确实是干啥都不如胆子大,只要胆子大,来钱就快!啥也不说了,哥几个,今晚交货完后,咱们直接去海北的海天明月,我请客,咱们一人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
苗仁风咧咧嘴,眼神有些幽怨地说道:“我突然不想干导演了,一个月拼死累活,提醒吊胆的拍十部经典,也就能挣个二十来万,五六个人一分,也就能喝口汤,跟你这个没法比啊。”
闻言,坐在副驾驶作为的孔懿毫不留情的破冷水:“是没法比,性质也没法比,尊敬的苗导,我觉得你还是多想想,如果事发了,就咱们的这个量,够不够特大啊!得判多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