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办公室门外,二哥走上前,敲了敲门。
“白宝哥,我们回来了。”
在二哥话音落下的时候,里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随之响起的,是白宝国的大笑声。
“操!!!你们果然没死啊!!哈哈哈!!!赶紧进来!!!”
一听这话,二哥跟吴师爷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满脸无奈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人很多,《东和贵》的堂主全部到齐,除了傻哥这个似堂主非堂主的人之外,还有个编外人员,大哥,也来了现场。
这里面唯一一个面生的人,就是那个坐在沙发上跟白宝国谈笑风生的光头。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白宝国站了起来,拍了拍那个光头的肩膀,跟二哥他们说:“这是老跛子从广州带过来的一个小兄弟,前几年都在蹲苦窑,最近才出来。”
“你好。”二哥冲着他点点头。
那人脸上带着一种匪气,对二哥笑了笑:“你好啊。”
“小东北。”二哥伸出了右手。
那人嗯了一声,也把手伸了出来,兴致勃勃的盯着二哥的脸,说:“我叫福天海。”
就在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手上猛地使了使劲,二哥的表情霎时就变了。
我操。
“手劲儿挺大啊。”二哥笑得有些勉强,眼里有了警惕的意味。
“没你哥的手劲儿大。”福天海笑了起来。
闻言,二哥顿时就明白了,他是在自己大哥的手里栽了,现在玩这种套路,就是要从自己身上找场子回去。
妈的你还真是专挑软柿子捏啊........
二哥一直都觉得自己挺能打的,劲儿也挺大的。
当然,这是建立在不跟傻哥这类人比较的前提下。
没想到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福天海手劲儿这么大?!!
“感觉你跟大傻的手劲儿差不多啊........”二哥把手收了回去,笑得有些复杂。
白宝国笑眯眯的把福天海拉到沙发边坐下,用手指了指傻哥:“天海的实力跟大傻差不多,咱们《东和贵》又添了一员猛将啊。”
“这哥们也是咱们《东和贵》的人?”二哥一愣。
“嗯,七八年前,小天海跟我混了一段时间,然后犯了点混事,就被白道抓进去了。”老跛子开口说道:“最近才出来,跑到海城来投奔我了。”
“跛子哥,那些旧事就别提了呗。”福天海尴尬的笑着:“又不是啥光彩的事儿,说起来我还觉得害羞呢。”
“晚上咱们一起吃顿饭,好好庆祝庆祝。”白宝国大笑道:“大东北,福天海,你们俩来了《东和贵》,咱们社团必然是如虎添翼啊。”
二哥笑了笑,一言不发的看了福天海一眼,只见福天海也在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二哥觉得福天海的眼神似曾相识,就像是前段日子还在蹲苦窑的时候,自己那种包含着戾气的眼神一样.........
这孙子眼里的戾气.....竟然比自己还要重!?
“以后还请东北哥多关照啊。”福天海咧开嘴笑道。
“那必须啊。”二哥递了支烟给他,笑呵呵的说:“都是自家人,肯定得关照啊。”
吴师爷在一边很安静的站着,在看见二哥跟福天海互相对视的时候,吴师爷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出现了四个大字。
龙争虎斗。
晚饭是在老跛子所开的一家饭店里吃的,菜不错,特别是北方菜,做得很是到位。
二哥跟福天海也没有发生任何矛盾,在吃饭的时候,他们还互相敬了对方几杯酒,谈天说地不亦快哉。
直到晚上十来点,这个饭局才算是结束了。
“天海,以后有机会咱们还得出来喝一顿啊。”二哥跟福天海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最乐意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了。”
“东北哥,你这是哪儿的话啊。”福天海大笑道:“以后当弟弟的,还有很多地方要你这个哥哥来关照啊。”
老跛子跟白宝国走在他们后面,见这两人这么亲热,老跛子皱了皱眉头,但眼神里却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意思。
白宝国则笑得很开心,他的这一步棋,又稳稳的落在棋盘上了。
“老大,我们先回去了啊。”二哥坐上了潘子开过来的SUV,冲着白宝国招了招手:“回见啊!”
“赶紧滚吧。”白宝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等车往外开出了一段距离,二哥脸上的醉意,霎时就消失了。
“那个福天海是什么人?吴师爷,你听说过他吗?”二哥侧着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吴师爷,有些疑惑:“如果光从他的手劲儿来看,他的力气不亚于大傻子,这种狠人可不是满街都有的啊.......”
“我不知道。”吴师爷摇了摇头,苦笑道:“老跛子跑路的那几年,他在哪儿,他经历了什么事,我压根就不清楚,在咱们城市,唯一可能知道这些事的人就只有白宝国了。”
“二子。”大哥忽然喊了一声。
“怎么了哥?”二哥把头转了过去,只见大哥满脸的凝重,似乎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大哥抽了口烟,紧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说:“你要小心那个福天海。”
“你也觉得他不对劲吧?”二哥问。
“你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大哥不动声色的问道。
二哥试探着问:“戾气?”
“我最开始也这么觉得,但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发现........”大哥欲言又止的看着二哥,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你要小心他,这孙子不像是能打那么简单,实在不行,我帮你除了他。”
“哥你没喝多吧?!你千万别乱来啊!”二哥急忙劝道:“动了他,指不定白宝国得记恨我多久呢,再说了,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杀人不合适啊。”
大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到了最后,却都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叹了口气。
“以后再说,现在先别动他,咱们稳住阵脚就行。”二哥说道。
“嗯。”大哥点点头,沉默了下去。
如果二哥知道那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的话,那么他肯定就会明白,大哥说的那些话不是空穴来风,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福天海,确实不是一个普通人,他不光是能打那么简单。
这孙子有脑子,而且,他这人吧,有点变态。
在白宝国他们这个内部饭局结束了一个小时后,福天海从自己住的房间里,扛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走了出来,往车上一扔,自己就站在马路边穿起了裤子。
要不是天色已晚,这附近也没什么住户,福天海非得被当成暴露狂抓起来不可。
穿好衣服裤子,福天海坐在驾驶席里点了支烟,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抽着,表情那叫一个享受。
“小东北?”福天海喃喃自语的念叨着,笑容说不出的讥讽:“废物一个,迟早弄死他,大傻子还行,就是看起来没什么脑子,单打独斗的话.......应该打不过我吧?”
说到这里,福天海皱起了眉头,忽然想到了那个被大傻子称作大哥的人。
“妈的。”福天海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咧了咧嘴:“手劲儿挺大,这人不除不行啊。”
就在这时候,那个被福天海扔在后座的女人,忽然痛苦的呻吟了几声,似乎是醒了。
“乖啊,不闹,我马上就带你去见你老公。”福天海满脸笑容的把手伸了过去,将烟头按在了那女人胸上,不停的揉搓着烟头:“哎呀,你说说,你没事跟个黑社会结婚干什么?能落个好吗?”
那女人已经没力气反抗了,痛苦的呻吟着,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本以为被福天海带走后,自己只会落个被强奸的下场,但她在被福天海强奸后才明白,他是个变态。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她浑身上下便布满了伤口,有的是被福天海用小刀割出来的,有的是被福天海用烟头烫的。
到了现在,她已经怕极了福天海,她猜不到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时失志不免怨叹........一时落魄不免胆寒.........”福天海开着车,直奔《中安联》的地盘而去,嘴里轻声唱着叶启田的爱拼才会赢,不得不说,他的闽南话很标准。
“哪怕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时起有时落........好运歹运.......总嘛要照起工来行.......”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