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被北王的低情商气哭了,可是……
她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为北王宽衣,服侍北王沐浴了。
没办法,谁叫北王受伤了。
北王身上全是血,楚九歌先前也没有发现,待到脱下衣服,将北王身上的脏污擦拭干净,楚九歌这才看到北王的背和胳膊,都被刀尖划伤了。
虽是被刀尖划伤,可伤口却很深,有几处都腐烂了。
要是以往,楚九歌看到这样的伤,必然要心疼一番,可现在吗?
她已经习惯了。
她见过北王伤的比这更重的时候,见过北王伤的比这更惨的时候,这么一点“小伤”,实在吓不到楚九歌。
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楚九歌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我先帮你将这两处伤口包一下,你沐浴时尽量不要碰到伤口。”
“好。”凡是楚九歌说的,北王都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是楚九歌为他沐浴,他就没有任何意见,楚九歌让他脱光平躺,他都不可以保证潜在水里不动。
楚九歌简单的帮北王包好伤口,试了试水温,道:“水温正好,你多泡一会儿,好去乏。”
“好。”楚九歌一个指令,北王就一个动作。
“哗啦”一声,北王长腿一迈,就坐进了浴桶,浴桶的水位升高,白色的水气在屋内弥散开了,挡住了楚九歌的视线。
楚九歌眼前一片水雾,烛火的光芒一照,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纱,迷蒙而神秘。
坐在水雾中的北王,周身白色的水烟袅袅升起,好似在仙境,身影虚虚实实,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楚九歌心中一悸,手比脑子反应更快,在她还没有想明白之际,她的手已经放在北王的肩膀上,紧紧地贴着北王的肩膀,像是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不用替本王按,本王身上的肉硬,你会累。”北王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再次绷紧了。
夜寒露重,楚九歌的手指微凉,指腹与肩上的肌肤相触的瞬间,北王却感觉不到冰凉,只觉得喉咙一痒,而被楚九歌碰触的位置,更是又痒又热。
“呃……”楚九歌放在北王肩膀上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她能告诉北王,她没有给亲王按按的意思吗?
“你的手,很凉。”北王反手按住楚九歌的手,转了个身,将楚九歌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本王帮你暖暖。”
“不……”
不给楚九歌说不的机会,北王倾身上前,抓起楚九歌另一只手,同样按在自己的胸前。
“啪!”微凉的手心与火热的胸膛相触,那一瞬间……
男与女,冰与火,时间冻结,空间凝固。
两人,四目,相对……
屋内的温度一瞬间升高,白雾将两人笼罩,热气熏的两人全身通红,尤其是北王,泡在水中,全身通红似铁,那双眼睛更是如同恶狼一般,跳动着噬人的火焰。
楚九歌也不好到那里去。
冰与火可以相争,细小的冰块在火焰面前,只有被融化的份。
她的手心与北王的胸膛相触的那一刻,火焰便将那“细碎的冰”化为水,化为水气,与火焰融为一体。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热,燥热无比,尤其是放在北王胸膛的双手,像是被灼伤了一般,又热又烫。
她很想收回手,可四周的一切像是停滞了一般,闷热的空气让她的大脑缺氧,她像是陷入了北王设下的魔障,她的身体无法动弹,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半晌,北王设下的魔障终于破了,楚九歌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可是……
她用力
再用力!
继续用力!
却仍旧无法抽出自己的手。
一次两次……都没有办法,将双手从北王的胸前移开,也无法从北王的铁掌中逃开。
“北天骄,松手!”楚九歌恼了,脸被热气熏的通红,“我的手暖和了,不冷。”
“过河拆桥的女人。”北王松了力道,任由楚九歌的手,从他的胸膛离开,却仍旧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本王帮你暖了手,你就这么对本王?”
“我……还真是,谢谢你了。”楚九歌好气又好笑。
此时虽是深秋,可宫内一点也不冷,她穿的又不少,根本不可能冷。
“不必客气,以身相许就好了。”北王握着楚九歌的双手,上半身趴在浴涌的边上,唇角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楚九歌。
楚九歌的手一直被北王握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倾。
她站着,北王坐着,正好高出北王半个头,北王往前一趴,脸正好对着楚九歌的胸,只要再稍稍往前,正好可以埋在楚九歌的胸前。
楚九歌低下头,发现了两人之间危险的距离,本能的后退一步,却发现……
她的腰,被人禁锢了,根本动不了。
而她眼中的危险距离,已经不存在,因为……
某人已厚颜无耻的,将脸埋在她的胸前,委屈的道:“九歌,本王三天三夜没有睡,好累。让本王缓一缓。”
楚九歌刚获得自由的双手,刚碰到北王的肩膀,正要将人推开,却因他这句话生生顿住,改推为放,落在北王的肩膀上。
她有点不忍心,下不了手,怎么办?
北王朝在楚九歌胸前的脸,露出一抹窃喜的笑,再次压低声音,闷闷的道:“九歌,本王回来的时候,被延清太子的人马追杀,还有不周山的人,也趁机派人来追杀本王。他们都趁本王忙正事的时候欺负本王,这群人也不一起上,一波接一波,永不停歇,就是不让本王休息,想要生生熬死本王。”
楚九歌紧绷的身子一软,看着北王手臂与肩膀上的伤,叹息……
更下不了手了,怎么办?
“九歌,这是一个陷阱,不周山的人以沈卿饵,诱本王前来西凤,诱本王去救沈卿。本王三天没有合眼,三天没有进食。一路杀出城,又带着沈卿杀回来。本王,真的很累。”
北王的脸埋在楚九歌的胸前,声音透过衣服传出来,闷闷的,似含着无限的、无法诉的委屈。
楚九歌放在北王肩膀上的手,滑至他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
算了,下不去手就不下了。
自己的男人,自己不疼着一点,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