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才把话问出口,那边一阵啼哭声传来,王妃立时坐正了往屏风处望去,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抱着孩子走近,王妃忙道,“快把璃儿抱过来。”
“璃儿”王爷瞥头瞅着王妃,眉头稍蹙,“怎么不等我给她取名字”
王妃抱着璃儿轻拍着她的背,听了王爷的话,抬头看了王爷一眼,然后继续拍着璃儿的背,“璃儿是小名,王爷再取个大名也一样。”
王爷听了王妃的话,眉头又蹙了一下,当初宸儿的名字也是她取的,说的也是这话,结果先王爷一说宸字好,就做了大名,璃儿,琉璃,是她最喜欢的,昨儿在马背上他也想过这两个字,可他更喜欢她的名字,谨儿。
王爷看着王妃,“谨儿你觉得就璃儿吧。”
王爷说着,眸底皆是笑意,掩都掩不住,只因谨儿二字出口,王妃蓦然抬眸看着他,王爷立马改口了,宛清在一旁直掩嘴,王爷这也太逗了吧,想喊王妃喊就是了,何必把这两个字搁自己女儿身上,回头真的喊起来,王妃和璃儿哪个该答话才是呢
这么多年王妃已经很少听到有人喊她小名了,王爷突如其来这么两个字把王妃怔住了,仔细一想王爷的话,该是问她这个名儿给璃儿怎么样,王妃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头了,脸上有抹尴尬,王爷心情大好,一点都不计较,反倒是帮着打圆场道,“璃儿怎么一直哭,让我抱抱吧”
王爷说着,手臂就伸过去,那边奶娘忙道,“小郡主这是饿了。”
王爷的眉头紧蹙,显然有丝不悦,“饿了怎么还不抱下去喂奶。”
王爷皱眉头说话时,脸上有抹严肃,奶娘有些吓住了,直瞥头去看王妃,王妃摆摆手让她下去,然后才对王爷道,“孩子我自己喂,你先出去。”
王爷伸手逗着璃儿,眉目不抬,“你喂璃儿就是,我就在这里看着,等她吃饱了,我再抱她。”王爷说着,抬眸催促王妃,“快些啊,别让她饿坏了。”
王妃抱着璃儿,可就是不解衣裳,最后忍不住伸手去推王爷,王爷扭眉,好好的赶他走做什么,他又不碍什么事,思岑两秒就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了,眸底带笑,厚脸皮的来了一句,“害羞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给孩子喂奶。”
王爷说着,伸手帮自己的女儿找饭吃,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看着王妃,还带了指责,王妃这回要还是不给璃儿吃奶,就是不疼她了,王妃一手抱着璃儿,然后去解衣服,璃儿一吃上奶水,哭泣声就熄灭了,吃的那叫一个欢畅,王爷瞧得都心疼,用眼神指责王妃饿着他女儿了。
宛清就在一旁站着,不敢动啊,憋笑憋得腮帮子好疼,腿也酸的厉害,正想着找个机会溜出去不在这里做电灯泡,那边王爷却站起来道,“奔波回来,一身灰土,我去洗洗再来抱她。”
说完,大步流星的出去了,眸底那个笑意啊,用春风得意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宛清却是纳闷呢,王爷身上瞧着整洁干净的很,之前想抱都没顾忌,怎么这会儿就有了,宛清带着疑惑往床榻边上靠,瞅着王妃喂璃儿,有些明白了,这么一大美人喂孩子啊,那吹弹可破的胜雪肌肤,王爷没怨璃儿抢他吃的就已经够宽仁的了,可不像他儿子某人,不过就是跟凝儿睡了两夜,还逼她发誓以后儿子出生了,别有了儿子就把他丢一旁去当初那会儿,要是她会武功,一准一掌把他呼天花板上睡去,有这么当爹的吗
约莫一刻钟的样子,璃儿就吃饱了,闭着小眼睛享受着王妃的怀抱,那边王爷换了一身衣裳进来,从王妃怀里抱过璃儿,那抱孩子的姿势瞧得宛清都咋舌,王妃真怕王爷摔了璃儿,忙要抱回来,王爷不让,“这也是我的女儿,抱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弄伤她。”
王妃也知道不让他抱不大可能,“可你这么抱,璃儿难受。”
王爷瞥头瞅着王妃,王妃只得乖乖的教王爷怎么抱孩子,这样子外人瞧来,当真有那么三分夫妻的样子,但是绝对不能想象,眼前这个抱着孩子手忙脚乱的王爷已经有个快要做爹的儿子了,宛清想到莫流宸那么大的个儿,再看着他滴妹妹,怎么瞅这么别扭,难不成莫流宸小时候王爷都没有抱过他么
这边宛清还在揣测感叹,那边王爷略带幽怨的声音传来,“当年先王要是有你一半的耐心,我也不至于现在还不会抱孩子。”
王爷也曾抱过莫流宸,只可惜,场景跟现在一般,只是那会儿在场的不是宛清而是先王爷,先王爷什么脾性,看见王爷这么抱孩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啊,也算是当着王妃的面给她出气,还有那么三分怕他摔坏了他宝贝孙儿,就不让王爷抱了,王爷也死倔,就算怎么想抱自己的儿子,不让抱就不抱,至于后来抱莫流宸的次数就更少了,都是用的拎脖子和扛,反正莫流宸是男孩,又会武功,摔不坏了。
王妃没有说话,只教王爷怎么抱璃儿舒服,王爷抱着璃儿,咯咯的逗着,伸出大手去逗璃儿,半晌,才发现有些奇怪的地方,瞥头问王妃,“今儿不是第十天了吗,洗三早过了,璃儿怎么都没穿耳洞”
王妃讶异的看着王爷,她是绝对没有想到一个连孩子都不会抱的人会记得洗三,更记得璃儿要穿耳洞,王妃不知道,璃儿出生的消息传到王爷耳朵里的时候,王爷高兴的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特地找人问了孩子未足月出生母女有没有危险亦或是后遗症什么滴,完全就是初为人父的感觉,原是想买些礼物回来给王妃的,可是在大街上溜达了半天,愣是没发现有什么能配的上他的王妃,这不,空着手就赶回来了,其实,就是有,估计他也送不出手,在他眼里,王妃就是一个对什么都看得很淡的人,要是王妃看到他的礼物没有惊喜的感觉,失望的就是他了,与其失望还不如就这样吧,那些首饰王府里不知道多少,可她戴在头上的不过那几套,似乎变换的时候很少。
王妃伸手去碰碰璃儿软嘟嘟的耳垂,淡笑回道,“璃儿没有洗三,宛清说越洗越脏,璃儿出生的时候宛清就帮她洗过了,耳洞等璃儿大一点再穿,十岁再穿都不迟。”
当初宛清说的时候,王妃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毕竟是传下来的习俗,可她还是被宛清说服了,一来这里没有那么些的亲朋,祈福这一节就缺了,要是将那些婶子们请来也不是不成,只是王妃和宛清都不想,再说了,依着宛清的描述,王妃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当初王府那些小孩洗三时的场景,当真是越洗越脏,璃儿这么可爱这么小,为何要沾上一身的铜臭,出生才三天就穿耳洞对璃儿太残忍了,又不在耳朵上挂什么,大可等她大一些再穿嘛,绣针戳到手指都疼的要命了,何况是穿透耳垂,宛清说等璃儿大一些,可以用麻药再穿,王妃自然是希望璃儿越少受苦越好了,也就赞同宛清说的,不要洗三了。
王爷听王妃简略说了几句,抬眸看了宛清一眼,点点头,继续逗璃儿,王爷其实就是想捏璃儿的耳垂,又怕伤口没好,所以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没有才有此一问,说到底还不是怕王妃未足月就生了璃儿,顾忌的地方比往常的多,这些王妃懂,但是他不一定知晓,再者这里是半月山庄不是王府,不一定那么齐备,但是他可以断定王妃做什么都是为了璃儿着想,想着宛清形容的满身铜臭味,王爷自然而然的想到莫流宸和宛清坑人家银子时的场景了,嘴角忍不住轻抽了下,有些怀疑世人爱财都是洗三坏的事,这么小就接触银子的确不是件好事,把璃儿抱稳,王爷用鼻子轻嗅,点了璃儿的小鼻子道,“父王的璃儿身上没有铜臭味,只有奶香味儿。”
王爷说着,用眼角余光瞥了王妃一眼,王妃雪白的脸庞上染上点点红晕,这边王爷心情大好的捏起璃儿的耳垂起来,有些事都是没法预料到的,就比如宛清和王妃心疼璃儿不给穿耳洞,以致璃儿以后女扮男装起来,那个英姿飒爽,以男装混迹天下,美其名曰去找那个让她愿意为其穿耳洞的男子,其实就是四处瞎溜达,小姑领头做表率,后面几个小的,打着去找她的幌子没少惹麻烦出来,半月坊隔不了几个月就有通缉令出来,女主一句话概括:孙悟空再厉害,手底下的猴儿再多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王妃一家三口都坐在床榻旁,不管心是否凝结在一起,但是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温馨,宛清孤零零的站在一旁摸着肚子,小嘴撅着,要是肚子里这两个能乖乖听话一点,早一点蹦出来,她也有的玩不是,而不是只有看和羡慕的份啊啊啊,宛清想着是不是偷偷溜出去透透气才好,才给竹云使眼色呢,那边王爷呀的一声叫了,宛清眨巴眼睛回头,就见王爷两手架着璃儿的小吱嘎窝,锦袍处一大片湿迹,毕露无遗啊。
璃儿尿了王爷一身,被抱远了,还扯着嗓子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让人觉得是王爷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王妃就那么看着王爷,王爷扯着嘴角有些委屈道,“我没弄疼她。”
王妃伸手,“你什么力道,璃儿被你那么抱,会疼,给我吧,你再去洗洗。”
“我就带了一套衣服来,方才已经换过了。”
王妃听了瞥头去看王爷的衣服,宸儿要比王爷瘦弱一些,他的衣服王爷穿不上,王妃不知道怎么办了,就低头哄璃儿,想着璃儿尿了王爷身上,自己肯定也湿了,忙让奶娘抱璃儿下去洗一洗换身衣裳,然后望着王爷,一言不语,想起宛清,猜她或许有办法,忙抬头去看宛清,宛清是有办法,往温泉里滚一滚,出来用那什么内力一蒸发比什么都管用,可是宛清不能说啊,王爷也瞥头看着她呢,那眼神那意思,宛清轻咳了下嗓子,“璃儿干净着呢,父王不会介意的,大不了,等母妃身子复原了,重做一身给父王就是了。”
王爷等的就是这句话,宛清说完,王爷就朝王妃点头了,不等王妃答话,迈步就往外走,这一走,两天没有回来。
王爷今儿不过就是抽空回来看一看王妃和璃儿,顺带洗个澡,没想到接到宝贝女儿这么一大份见面礼,王爷就那么一身衣裳出了山庄,押送宁王爷的队伍就在山庄脚下候着,王爷一到,继续进京,直接就到了御书房。
宁王爷的党羽已经悉数被抓,全都被押解在御书房内,那本控诉宁王爷贪墨的账册也在,现在也只能拿贪墨之事处决宁安王,毕竟二十万精兵叛变之事在宁王爷只露出一个苗头的时候就把它掐死了,并没有闹得人尽皆知,其实皇上也不大想闹得满城风雨,宁王爷毕竟是他的兄弟,自古兄弟反目弑君叛变的理由一传百传,于他的圣明也无益,但是他心里明白就成了。
证据确凿,宁王爷狡辩也没有用,手里下的亲信都招认不讳了,处置完贪墨一事,皇上把那些贪墨的官员都下了大狱,择日处斩,至于宁王爷叛变一事,皇上自认待他不薄,总得有个理由,宁王爷轻哼的把理由给了皇上,这皇位原就该是他的
这事牵扯的比较远了,还得从宁王爷的母妃说起,她是太后的表妹,深受先皇宠爱,那是他还未出生的时候,先皇曾许诺,若是生出来的是个儿子,就立为太子,可是宁王爷的母妃在宁王爷生出来没多久后就死了,这事也就没了音讯,这些话都是宁王爷的奶娘也就是他母妃贴身丫鬟说的。
权位多么吸引人,何况是皇位了,掌握整个天下人的生死存亡,当初宁王爷的母妃生他的时候身子复原的很好,无病无痛的,可却莫名的死了,他有心去查,可是什么都查不到,但是后宫里的死,除非老死,否则没有谁是正常的,所以宁王爷怀疑是因为他的存在碍着了皇上,当时皇上年纪尚小,不过就是比他大上几个月,是太后下的手,只是太后势力大,他又没有母妃可以帮着,所以一直隐忍,一直等待机会,可大御不同别的皇朝,兵权分散,所以他到现在都没寻到机会,暗中的势力不能过大,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所以喽,宁王爷虽然养在太后膝下,可是他并不对太后感恩,反而憎恨,因为他怀疑是太后害死了他母妃,让他失去了庇佑,不然依着先皇对他母妃的宠爱,这皇位迟早是他的,太后就在殿外听着,嘴角的笑都是苦涩的,当初她在后宫虽有皇后之位,可并不受宠,一次宫宴,皇上和宁王爷的母妃萧妃邂逅,可那时萧妃已经在议亲了,萧妃来求她,自愿助她一臂之力,她思虑再三,权衡利弊也就同意了,那时她贵为皇后,一道懿旨招谁进宫谁敢说什么,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萧妃不许生孩子,不然她不会自掘坟墓的。
萧妃钦慕先皇,答应了,可她不遵守信用,隐瞒怀孕一事直到不能落胎为止,她哭求太后,只要让她为先皇诞下一子半女,自愿自尽于宫中,萧妃的死对先皇打击很大,有两个月萎靡不振,太后有心说出实情,可她能说吗那等同于是她逼死了萧妃,哪怕是萧妃自愿的
只是没想到让一个丫鬟给祸害了,让宁王爷埋怨憎恨了她几十年,更险些酿成大祸,太后满肚子的苦怨,倒是太后身边的嬷嬷看不过去了,迈步进去把事情跟宁王爷说清楚了,宁王爷不信,还是太后找来那丫鬟对峙,甚至是本家的长辈来,若非太后相助,萧妃根本不可能嫁给先皇。
宁王爷当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所作所为哪怕皇上太后再宽恕,他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当即抽出隐藏在身的短刀,杀了乱嚼舌根的奶娘,然后一头撞死在了御书房的大柱子上,当然了,期间还有不少的细节,咱就不多说了。
宁王爷死前,求皇上太后饶了宁王世子,可这能饶恕吗当初宁王爷被抓,宁王世子逃逸,后面的事都是他闹出来的,险些害的王妃命丧,此等心计可见一般,更何况,皇上太后不可能为了一个叛贼得罪锦亲王府的,就此放过宁王,就是远在边关的莫流宸也不会答应,被害的可是他母妃,斩草除根以免后患,就算不杀他,但也不会给他留下祸害的机会,皇上下令宁王世子及宁王府一干等人流放千里,派了专人看着,宁王爷剥去封号,抄其家产充公。
宁王爷的封号没了,冰娴郡主的封号也就跟着没了,宁王爷死的消息传到宁王府,看着进进出出查抄的官兵,宁王妃悬梁自尽于卧室中。
宁王爷害的王妃未足月就产下小郡主的事也就此传开,王府的下人都喜欢王妃的淡雅,以前对沈侧妃那是惧怕,是不得不从的屈服,冰娴郡主从宁王府带进来的下人个个趾高气扬,没少欺负他们,可那时有两位老夫人撑腰,沈侧妃护着,更有宁王府做后台,他们半句怨言都不敢吭,现在机会来了,该是他们奚落回来的时候了
那日竹云梳云奉宛清的命令在门口对宁王妃说的话在王府传的是沸沸扬扬,大少爷压根就不是王爷的儿子,太后怜悯她,还皇上给大少爷赐了座宅子,她不去六老爷府上住就该去那里才对,偏偏要住这里,还让宁王妃三不五时的登门,那时王妃不在,王爷不在,二少爷二少奶奶都不在,宁王妃没少呵斥打骂下人,现在的情况与那时差不多,主子都不在家,下人嗡了起来,流言蜚语漫天的在王府飘,渐渐的也就传到冰娴郡主耳朵里的,连翻遭受被禁足,父王撞死,母妃自尽,哥哥流放,郡主的封号被夺的打击,冰娴有些神智不清了,但还有那么一丝的尊严,让丫鬟收拾包袱,并通知六太太,可六太太称病不接待外客
称病不接待外客,外客冰娴听到丫鬟这样的禀告,无声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那个凄怆的表情,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伤心之余,气的将屋子狠狠的砸了一回,怎么不杀了她,怎么不流放她,出嫁从夫,夫在哪里
冰娴郡主出了王府,无处容身,王爷让人送她去了别院,也就是当初皇上赐给莫流暄的宅子,王爷永远那么心软,尤其是对晚辈莫流宸除外,王爷还记得先王爷的教诲,棒棍之下出孝子,对他格外的严,虽然严了没什么用,一码归一码,不管怎么说,莫流暄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他儿子,是他亲生爹娘狠心,当初宁王爷看中的是锦亲王府的势力,若非锦亲王府太过显赫,她也不至于有今日的下场,王爷让人给冰娴送了十万两银子去,算是弥补莫流暄对她的亏欠,无关宁王爷,一辈是一辈。
宛清听到这些的时候,忍不住轻叹了口气,那个位置当真就那么好,先皇说的那句话不过就是讨萧妃欢心罢了,能不能兑现谁能保证,当初在场的不过就那么几个人,皇上不再提起,谁敢提就算最后被封了太子,历史上太子被贬,被杀的数不胜数,他能不能活到今时今日都尚未可知,皇上做了那么多年的皇上了,根基稳固,就算大御多灾,他借来二十万精兵相助,就能夺回皇位了
说到底,奶娘不过就是给了由头让他辣气壮的去抢那个位置罢了,先皇要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萧妃死不死又有什么关系,萧妃太后出自一家,娘家护谁萧妃还只是本家表妹,算是旁支了,要是能夺,萧妃当真会那么大义凛然舍弃爱人舍弃儿子赴死,那是她有自知之明,她食言在先,厚颜无耻的活下来,太后肯定会对她出手的,到最后她也只有一个下场,死,那时,死的就不单是她一个了。
既然都是死,那不如守信的死,那样看在她遵守信诺的份上,太后也会怜他孤子,留在膝下养活,将来还可以助太子一臂之力,享一世荣华,身在皇家,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只可惜,那时宁王爷还太小,太后知道萧妃是自尽而亡,身边的那些丫鬟都未曾过问,奶娘留下照顾宁王爷,打小就教他隐忍,这才有了后来的事,可叹萧妃为宁王爷算计来安稳一生,却被身边贴身丫鬟给毁了,不知道该说丫鬟忠心还是他们命该如此
宛清对宁王爷的死没有多大感触,古往今来,为了那个位置死的人太多,尸骨堆积成山血流成河都不足以形容,原该以史为鉴才对,可偏偏就有那么些人喜欢分析那些有异心的人为何失败,自认比旁人聪明百倍,然后雀跃欲试,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她平添感慨做什么
她要是有那闲工夫,不如想一想将来怎么教好肚子里这两个小孩,不过宁王府倒台,她还是打心底很开心,毕竟冰娴和宁王妃没少斫贱她,有此下场,也算是替她报了一仇。